在风倾的心中,生意失败的结果是毫无悬念的毁灭。曾经的辉煌一蹶不振,铺面的黑暗而寂寞。
商家们黯然离场,谈笑声化作无痕。负债累累如压山之重,生机全无,像废墟般凄凉。几番奋斗只换来失败的泪水,创业的艰辛与挫折如梦一场。人们怅然若失,难以接受现实。生意破产的残酷,像一盏灯突然熄灭,之后,所有被灯光照耀过的人,都会在灰暗中缓缓展开,变成沉默的故事。
风倾可以接受余家的失败,甚至余氏的破产,她对这个家庭的感情寥寥无几。若不是原生要求余海安度余生的愿望,她倒是宁愿成为自由无忌的风。
可是她想回到自己的生活,就得好好活下去,在这个人类主宰的世界,活下去就需要碎银三两。
风倾知道以自己现在对世界的认知,想要继续如今这种自由散漫的生活,需要的钱财可是一点不少。
也亏得余风倾从小就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儿,从小到大生日过年收到的红包不少,风倾看着保险柜里整整齐齐的小金条,和被原主嫌弃土气的金银首饰,也没有犹豫,一股脑塞进了她的小行李箱里。
然后,隔壁正在看余氏这两天的股票走势的洛宣就从窗外夜风中听到了隔壁小姑娘悉悉索索的声音。
风倾是个乖小孩,对很多事情都感兴趣,却对很多事情也都没有耐心,就像是春雨烈风,叫人摸不着头绪,只是有一点,她素来是听余海的话,余海要求她不可以熬夜,她向来是乖觉的。
洛宣指尖抵了抵眼镜,看了看手表,快十点半了,以前这个时间,她该是已经入梦了,可现在…那个小丫头在干什么?
余风倾的小金库整理地很干净,风倾三下两除二就收拾完了。
看了看外头的夜色,佣人们似乎都已经歇下了,托着小行李箱,偷偷摸摸往外走。班班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因为是灵体,风倾也感觉不到这只小狮子的体重。
班班:“这就是你所谓的退路?打算在余氏破产前携款潜逃?”
“胡说什么!这是我的保命钱。”风倾拍了拍小箱子。
余海工作忙碌,在公司就有自己的卧室,不常回家住,所以余家别墅自开学开始,一直都只有风倾和洛宣两个人。
可风倾常常忘记另一个人的存在。
“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呢?”
安宁寂静的夜晚,昏黄的灯光洒在房间里。一位俊秀的少年穿着一套舒适的睡衣站在隔壁闷前,微微侧头望着风倾。他的浓黑发丝轻轻抚上额前,透露出一丝温柔的气息。
睡衣的柔软贴身,勾勒出他匀称的身材。或许是在家戴上了眼镜的缘故,冷峻的气质被减弱了不少,斯文而俊秀。
风倾被他突如其来地出声下了一跳,手中不甚就将行礼拉杆丢在了地上,害得斑斑被震地四仰八叉骂骂咧咧不肯起来。
“我,我出去走走。”
洛宣眸色冷淡,双手环胸,指了指风倾脚边行李箱,“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要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