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开车,全程都是陈平哥开车,我算是监督的,不然怕他开着开着睡着了。
因为不能疲劳驾驶我们行驶途中需要休息一会。
一路上大多都是山路没有村庄和小铺,都是我们提前买的一些面包充饥。
夏季尸体腐烂速度很快,陈平哥说这一晚少睡会,多行驶些路。
谁知我们走了不到一半路,突然从山上突然窜出一只黄皮子站在路上。
一开始只是在我们车灯的照耀下来回转圈。
陈平哥说等会,等它走了再开车,谁知这小家伙偏偏不走了,直接坐在地上,背对着我们,脸冲着前方的黑暗。
我和陈平哥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懵。
我问陈平哥:“可以绕路吗?”
陈平哥说:“山路走了一半多了,快到前面加油站了,现在回去恐怕还没到山脚就没油了。”
耗了半天,陈平哥说:“今晚在车上休息吧。明天它一走就启程。”
即使是夏季炎热的季节,开着窗户在山间吹着山风,会有清新自然的感觉。
在大自然的助眠下我很快就睡着了。
“轰隆”
突然一下巨响惊醒了我。
陈平哥也醒来,把车灯打开,发现前面路坍塌了。
我忽然想到那只拦路的黄鼠狼,发现它此刻已经不见了。
估计是跑了吧,毕竟老人说生灵拦路就是挡灾。
眼前的情况彻底让我相信了老一辈人的话。
还好这块有信号,陈平哥给附近的公安局打电话报告了这次塌山事件。
清早时铲车过来清理道路了,警察把道围了起来,我们只好在外等待着。
警官慰问的时候看到了我们车上的尸体,幸亏我们有殡仪馆工作证书。
不然这牢饭估计是吃定了。
十点钟左右我们继续出发,到达加油站时又给车加了油。
尽管我们加急赶路,但由于一些意外耽搁了些。
到达殡仪馆,给家属打了电话。
一会后,一大伙人哭着来到殡仪馆,一位大约四十多岁的妇女,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还有一位十岁左右的孩子。
这大概是死者的妻子,父亲和儿子了。
李伟的妻子眼睛早已哭肿,老人在看到儿子的尸体后全身发颤,陈平儿子也泪流满面,手上的拳头紧紧地握着。
即使在殡仪馆见多了这种哭喊的场面,在见到白发人送黑发人时也还是会眼前一热。
尸体已经在没有冷藏的情况停放大约6天了。
说实话,在炎热夏季尸体腐烂6天的味道真的不好闻。
陈平哥负责做家属的部属工作。
最后敲定计划结果,先火化,再安排吊念会。
毕竟这尸体要是再放几天真的就……无法想象那画面。
换寿衣时,尸体腐烂成度不算很大,就是尸臭十分恶劣。
尸体肚子鼓胀,皮肤出现水泡。
入殓工作做完,剩下的就是我的火化工作了。
一切完成之后,将骨灰交给亲属。
他的妻子在看到骨灰盒时忍不住哭了。
一个大活人最后被装到狭窄的盒子里又怎么能不心痛呢。
不过更让人心痛的是这一世的分隔,余生漫长,可相爱的人却永远不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