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称
****
○聂潇×聂昭
X市的某个夜市的尽头有所特殊的学校,它的校长办公室和荣誉室等重要场所都混迹在夜市里。这个学校的特殊之处绝不仅在这里。所以我把我的一位特殊的朋友请到这里来上学。
要不是跪拜了三次,他绝对不可能来的。
很多人说他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杀过人,放过火,不知用什么手段,幸免一死,还逃了出来。可是在我看来,他只是不爱说话,但他也会对我笑,会生气,至于哭嘛,我认为他是有男子气概的。
这个学校还是很善良的。入学的学生是谁,老师不会管,一份学费带多少人来,老师也不会管。老师只管上班,讲课,吃饭,下班。而校长嘛,据说根本没有。
我带他来了班上,我的座位在第3排,他因为是突然入学,坐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我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虽然我知道他不会,但有一句话叫防范于未然——就和他旁边的同学换了个位置。
那位同学一声怒吼,揪起我的衣领:“你凭什么和我换位置!!!”
毕竟是特殊学校,啥都不正规,班里的小霸王少不了,换位置的那位就是之一。既然如此,被霸凌也就少不了。
我对自己十分有自知之明,只能礼貌笑笑,道:“就……他是我朋友,有些……”
没等我话说完,第一拳落到我脸上,我感觉视线有些模糊,有什么东西在我鼻腔里喷涌而出。
现在是午休时间,没有老师——其实有老师也没什么大用。而其他同学要么是施暴者,要么是被暴者,对这场景已经司空见惯,都转过来看热闹。
还没来得及看清同学们吃瓜看戏的表情,第二拳落下,我脑袋被震得发晕。他松开手,我感觉双脚无力,身子向一侧倒去。听到他骂了声“滚,死娘炮”,又踢了一脚在我腰上。
我感觉我破了相,哥这英俊帅气的脸啊。奈何根本不是对手,我努力寻找着力点,感觉自己的动作稍有些狼狈,全身散架的痛。
我磕磕绊绊,终于站起来了。在众多看戏的刺眼目光下,我寻到了那丝温柔——他关切地看着我。我笑着说了声没事。默默往回走,刚走了没几步,我听到一声粗鲁无比的惨叫:“我超!你TM不想活了!”
我感觉不妙,转身去看他。他手上正拿着他十分宝贝的项链——现在能叫刀了——那十字架下面的尖端取下来就是一把刀——将那位粗俗鲁莽的家伙的手,钉到了桌子上。那家伙也是狠人,骂完就拔出刀来刺向他。而结果,那家伙被他反杀。
刀将落在那家伙脖子上时,我反应了过来,我不知道使了什么力气跑,才能让我如此短时间内跑过去夺了刀。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让他明白,正思考时被那家伙甩了一巴掌,十分郑人心弦的一声巨响,我感觉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只得对那家伙连连道抱歉。看戏的目光太刺眼了,我把他拉了出去,只留下身后那家伙骂声“die妈”“剑人”。我不想理会,毕竟他说的也是事实,我不想面对的事实。
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去厕所,容易被人堵。我把他拉去了楼梯拐角处。脸上火辣辣的,他的手很冰凉,我索性拿起他的手贴在脸上,缓了会儿。他顺手帮我擦了擦眼泪。
“哥,我们回家。”刚开口发现自己带着哭腔,嗓子还有些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潇哥,刚才我阻止你是怕你闹出人命,虽说这里这些人这么猖狂,但还没闹出过人命,要一出人命是不得进局子?你进去的,那我一个人在家多难受啊,是吧?放心吧,我很扛打的。”为了展现肌肉,我捞起袖子,看到满手青一块紫一块的,尴尬地放了下去。
他蹙眉看着我,没说话,只是抱了抱我。
我相信他听进了我的话,当然也只是那句不能闹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