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之前见过
二人坐在高墙上,一同俯瞰王府景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没有出过王府吗?”
苏濯怀念似的将头靠在夏簪泠的肩头,“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哥哥很久没来了,只有哥哥来的时候父亲才会同意我踏出这座华丽的院子。”
“这算是你给我的见面礼吗?”夏簪泠摇了摇手中的玉佩,苏濯点点头。
夏簪泠有些局促的挠挠头,自己还真没带什么见面礼,看来自家老父亲其实也对这事不抱希望,要不然怎么会空手来。
“哥哥?听说世子没有兄长。”他状似不经意的说
苏濯提及那位哥哥时语气都轻快起来,“他是祝府的嫡次子,说起来他们家好像有一脉也是在从商,你们一定会有共同语言。”
祝府?从商?祝府那里有从商的,他们不是勋贵人家么?夏簪泠暗自琢磨了好一会,苏濯望着远方,不知何处传来吹笛声。
青松落知道这个幻境要结束了,不知为何这阵笛音有些耳熟。
“一六,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我的思维入了幻境,那我的身体不会是被他们控制了吧?”
思及此,如沉入海水中缓缓下坠的人被什么东西拖着浮到水面,他猛然睁开眼便见手中佩剑冷刃血从剑尖滴落,青松落感觉自己缺氧似迟钝的想:这是谁的血……
在旁人眼中方才眼眸冷然无光全是杀意,将所有人步步紧逼,现在兀然停手眨眼之后透出一丝茫然,他身形摇摇晃晃脸色白得像张纸,人们只看见他的嘴唇张张合合,却听不见他的声音。
“你是谁?为何要附在我师弟的身体里!冤有头债有主你莫伤他。”祝青槿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咬牙切齿的冲青松落的方向吼道。他们不是不能除邪祟之物,而是他所学都是斩杀之术,对于活人究竟有没有伤害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除了他在场的只有误打误撞同他们相遇的尚琉曈,祝青槿飞速的回想着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与师弟一同踏入之后,便陷入幻境,又见到了冷血无情的父亲。
差一点就无法自拔,最终被尚琉曈那声青松落给喊醒,从记忆中最黑暗的梦魇中挣脱出来,等到他们赶到雾霾气中央,就见到被附身的青松落一剑刺穿了老管家的身体,还不泄愤,又毫无章法的砍了数十下才僵硬的转过脖子。
精致如瓷娃娃的脸庞,朝着他们露出残忍的笑;他们暗道不好想要靠近打晕他,却怎么也近不了身,那邪祟厉害极了控制着青松落的躯体,时间一长他的动作越来越流利甚至隐隐约约能反击他们。
“杀了那个女人,我就放了苏濯。”
他的语气自然随和,半点不觉得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说罢挑眉望着祝青槿和尚琉曈,那杀意仿佛能化成实质,直直砍在被他们挡在身后的宁南王妃身上。
宁南王妃狼狈不堪的躲在他们身后瑟瑟发抖,乱糟糟的头发脏污的衣裳,如果她自己不说,谁知道这是人前光鲜亮丽的王妃呢?
“你究竟有何冤情,为什么要伤害她?”祝青槿试图和他讲道理。
孰料他听到后,笑得歇斯底里,声音都沙哑的不成样子,提起剑指着祝青槿恨铁不成钢吼道,“你知道什么?祝青槿,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厉害?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不来救苏濯,为什么?”
祝青槿一见他提及苏濯,“你为什么会知道阿濯?”
见他晃神,一道身影飞快的穿过他们身旁,凌厉的剑气冲天的怨气一齐冲向宁南王妃,千钧一发之际尚琉曈还是使出那招,一掌拍在青松落的肩头,纵然他收敛了许多,那道身影还是如断线的风筝直直飞出去眼见正要掉在地上,那邪祟竟不顾自己强行凝成实体,将青松落接住二人双双跌倒在地上。
“尚琉曈!”
祝青槿见到这幕几乎目眦欲裂,也不管不顾的冲过去,手足无措的施法给青松落止血。尚琉曈知道自己这举动不好,也不敢上前去,可情况紧急嘛,大不了等小师叔醒了自己亲自赔罪。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邪祟身上,疑惑起来:这小邪祟是个生的唇红齿白的小孩子?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这般怨气。
他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不对劲起来
宁南王妃尚还清明的眼神在看清楚青松落的面容,又望见旁边身形透明的邪祟时,彻底疯了。她站起身,指着他,“夏簪泠,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和苏濯一起死了吗?你怎么没死?”
“诶,这位夫人,你还是别说话了,别再给这小鬼……夏簪泠给刺激到了。”尚琉曈扶额道。
好的,明眼人现在可能都能看明白,现在这小孩子十有八九是被这夫人害死了。
“呵哈哈,夏簪泠,你还是不行啊。”
银铃般的嗤笑声,伴随着慢悠悠的脚步声,样貌出众身着橘红色华服的女孩轻摇团扇出现在众人视野。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紧紧抱着失神中青松落的祝青槿,魂体受损的夏簪泠,疯疯癫癫的宁南王妃,以及哦——这里还有个正常人呢?
啧——疑似正常人的尚琉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