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祖国的花朵

“烦什么，老子还要参加竞赛呢！“狭窄的小平房里，一位身体肥胖，带着眼镜的青年学生破口大骂。他的胸前挂着一个吊牌，上面用银镀着一个”柒”字。他此时正在做竞赛题，今天效率真低太差了，一个晚上才做了十套试卷，真是的，没有人比他更烂，他已经懒到骨子里了。

“末席艾波路波被杀了。”电话里的声音叹了口气。“就算你明天要考竞赛，也还是替组织出份力吧？克莱纳他们已经蹬鼻子上脸了。「祖国的花朵」，你作为第柒席，也帮帮忙，好吧？“

”关老子屁事！“青年学生无法忍受这种无理的要求。”你们这些臭鞋怎么敢教我做事？第二十席的艾波路波死了关老子屁事？“他不可思议地反问道。”老子还要考竞赛呢！妈的！“

”李辰，你怎么又发火啦？“青年学生的母亲打开房门，看到这个小胖墩大发脾气，也吓得只能好言相劝。“哎呀，发火······”

“滚！”李辰一拳打在母亲脸上，将她一下轰出房间。

“你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吧！”电话里的声音变了，似乎是换了一个人。“我的弟弟为组织而死，你呢？李辰？你是如此自私，明明家里没多少钱，日常开销却不少，你的父母已经贷款缠身······”

“父母吗，逼一逼，钱总是有的。”青年学生左手挖着鼻屎，右手抠着耳屎。“德波路波，你虽然是第壹席，但是老子尊敬你，是他妈的看在那位大人的面子上！别不识抬举！”

“你要是不听劝的话，可能第二天就要被杀了。”电话换了一个女声，青年学生认识她。“伊恩，你这个臭婊子根本配不上第伍席的位置，你他妈的就别喷粪了我*&#！#&······”

“请各位考生出示身份证。”监考老师似乎不是原来公示的那位，他看起来非常奇怪：这个人穿着风衣，戴着渔网覆盖的面具，看起来似乎是不想见人一样。他孤零零一个坐在监考老师的位置上，看起来相当吓人。

不过与这位吓人的监考老师相对比的是，过于简单的竞赛题目。李辰一边做着这些题，一边开始回忆他的人生。

李辰出生的家庭原本非常阔绰。从小以来，李辰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乃至兴趣爱好，都被粗暴地塞进一个模版里，他一开始非常抗拒，但是等到他尝到甜头后，就深以为然。

这样的教育让他感受到一种「高贵」。其他人都是蠢猪，他们都没有自己会解题，没有自己聪明能干。他感到高兴极了，这样的特质让他感受到一种彻彻底底的与众不同。

那自己为什么会被其他人讨厌呢？他不过每天穿着大一号的裤子，两条腿极夸张地外八字走路，眼镜滑落也不扶，用贼眉鼠眼盯着其它人看，活脱脱账房先生的模样，然后和其他人聊天，做出一副控制欲极强的模样，武断地否定他人的观点，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其他人都在疏远他，这是为什么？

尤其让他不能理解的是，他有时候觉得其他人的思维模式和他不同。举个例子，他上的学校不是很好，他看不上，而题目也是简单到猪都会做，他也经常夸张得哈哈大笑，在一些成绩差的学生面前炫耀，他确实觉得简单。

然后他被打了。在校门口的小街上，他被几个校霸围追堵截，然后被揍得鼻青眼肿。

再举个例子，他看上了一位女同学，她实在是长得太可爱了，李辰实在是太想得到她，就忍不住摸了摸她，就又被人打了一顿。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啊，为什么呀！这个女的服务他不是天经地义吗？

他认为正确的便是正确，其他人只为他服务。

“「祖国的花朵」，“监考老师突然开始叫起他的代号，这让李辰感觉到有点不对。”13岁那年，你树敌过多，被几个校霸打成残废，躺在医院里。“老师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嗓音。”如果不是「那个人」给了你「能力」，让你恢复四肢健全，你恐怕已经死了吧？“

”老实说，你和我们很像。“等到这一步，李辰才意识到那个「老师」是谁。”我们都是一样自私自利、自高自大的人。都瞧不上别人。“

”我喜欢你的蠢样。“

”克·····克莱纳！“李辰突然明白了克莱纳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你这个逼给我等着，我写完竞赛题再来收拾你。“

”有一点不同：我的灵魂比你的灵魂高贵。“

监考老师的衣服炸裂，四根硕大无比的血肉长鞭一下刺穿了众多竞争对手的身体。

“哇！”这些畜生一下子呆在原地，他们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现在好了，竞赛题看来写不成了。可是这场竞赛对李辰十分重要，没有一等奖，他就没有办法保送啊！！！这些人的命，比起他的华丽人生，又算得上什么？

“给我挡刀，他妈的！我的命比你们重要啊！！！”李辰一把把坐得离他最近的女生拉到他面前，这位可怜的少女是连救命都没喊出，就只听见噗叽啪一声，李辰的试卷和衣服沾满了鲜血。

“克莱纳你这个混蛋！！！”李辰怒了，可是懦弱的他那敢直面这位专业的杀手，他慌不择路、一边咒骂，一边不断把考生拉到面前当作肉盾，硬是扛下了六七下血肉长鞭的突刺。直到所有的考生都碎尸万段，李辰才惊恐地发现：没有人能替他挡刀了。

克莱纳倒是一点也不急。他风度翩翩，不慌不忙地喝了点水，就举起他的血肉长鞭向着李辰走去。

“我的命比所有人都重要！「具象化·分裂」！”

李辰的身体发生了分裂。他的父亲从李辰的身体里蹦出，张开双臂，挡在李辰前方。

“不愧是「抽象战士」的「第柒席」，要逼我动用完整的「能力」啊！”克莱纳释然一笑。“「回收站」。”

李辰高声嘶吼着：“爸，给我挡刀！！！“

数十道风刃从克莱纳的身体中射出。李辰分裂产生的父亲瞬间被切成了肉泥。

”妈，给我挡刀！“

·······

”你已经没有办法分裂了吧？“克莱纳一脸无聊地看着一地的尸体。这就是「第柒席」的实力，真是令人赞叹。无论是无耻程度，被逼程度，主要是他的愚昧和可笑，都让克莱纳大开眼界。

不知道砍杀了多少次。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模糊了。直到克莱纳一发风刃击中了李辰本体，将他的脑干彻底搅碎，他才意识到：战斗已经结束了。

真是可怕。一个第柒席，都有如此的力量。克莱纳一屁股瘫倒在地上，但是掩饰不了作为胜利者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