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顺着那道声音看去,挑了挑眉:“怎么?副官又被那位差来请我了?” ……“这……当然不是,五爷说他有事找你,他现在在佛爷府上…所以就”秦屿投过去一个淡淡的眼神,“说实话。”张日山窘迫地挠了挠头,“是佛爷找你。”他敛去轻松的神情,正色道。“不见。”秦屿回答地干脆利落,“不行,佛爷交代,务必把你带过去。”张日山表情严肃,秦屿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开口:“张日山,你整天佛爷这佛爷那,你就不担心有一天,你效忠的佛爷,想要你的命吗?”“我愿意为佛爷付出生命。”张日山的话掷地有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眼眸闪着光,那是属于青年的血性。
秦屿看着他,忽然她想起了玄女,那时的玄女和张日山一样,意气风发,忠诚坚定。秦屿思索着,片刻后,她冲张日山点了点头,就当是卖玄女一个面子吧,那个白痴说不定几千年前就连灰都不剩了,秦屿想,如果玄女不是西王母的下属,张日山不是佛爷的副官,他们也许会成为彼此最重要的朋友,可惜,没有如果,只差一步,立场不同,不足为谋。
张日山的表情在看见秦屿点头后放松了下来,出了门,他是骑马来的,还十分“贴心”地给秦屿牵了一匹。秦屿的嘴角抽了抽,十二分的无语。
佛爷的府邸离秦屿的铺子并不算远,左右不过一柱香的时间。秦屿翻身下马,跟着张日山进了正厅。“汪汪—”才踏进门槛,一只小狗就飞快地窜到了秦屿怀里,“三寸钉?”秦屿试探着叫了一声,那小狗听了昂起头,拱了拱她的手臂,像是在应和着她的话。“诶,你个小畜生,天天往别人怀里窜,看我今天不抽你!”爽朗的男声从内厅传来,带着一丝气急败坏。紧接着走出了一个身穿宝蓝色长衫的男子,他生的面如冠玉,原本温润的长相,此刻却流露出几分张扬调皮的神态。“哟,小五真在这啊~”秦屿见了男子,挑眉轻笑一声道。“嘿——你这妮子叫老二二爷,到我这就变成小五了?!”吴老狗更加气急败坏了,“你一不会唱戏,二你打不过我,三你家狗更喜欢我~我为什么管你叫爷~”秦屿扬了扬头,语气十分欠揍。说罢,不等狗五骂她,她快步拽起张日山往书房走去。
“下次休想再来蹭我的饭!”不过吴老狗自认为很有气势的这句话,被秦屿选择性忽略了。来到书房,张启山正在书桌后面翻阅着文件,见秦屿来了,他放下文件,抬头示意秦屿坐下,秦屿面色平静,可不能忽略的是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耐烦。“什么事”秦屿的声音冰冷,“作为盟友,这样的语气并不有利于我们的谈话…”张启山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那笑意却始终不达眼底。“你要找的人有眉目了,不过…”“不过什么?”秦屿的眼神又冷了几分。“作为盟友,我们除了交易外,你也应该坦诚一些。”他脸上的笑收了起来,同样锐利的眼神盯着秦屿。
“互相利用的人,配得上友这个字?”秦屿的眼神戏谑,靠坐在椅背上,嘴角勾出一抹邪佞的笑。张启山的脸色黑沉的吓人,“张岁,别忘了你的把柄还在我这里。”顿了顿,张启山接着说,“你也姓张。”可是,张岁,本就只是一个化名,可笑,“同样,你也有把柄在我手里。”秦屿又恢复了那副淡淡的样子。“对别人,你是佛爷,是长沙城的布防官,可对我来说,你又算什么?自知之明还是要有的。”说罢,秦屿直接拉开门走了。张日山还想拦她,却被张启山抬手制止了。
“她的软肋在我这,迟早会接受我的条件。”张启山的眼神变得危险了起来,这也是为了九门好,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那传说中的张家族长张起灵,是个怎样神奇的人,才能让张岁那个如神灵一样无坚不摧的人,牵肠挂肚。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