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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下乡

暑假那些事

以第三人称视角记录自己的故事.

为呈现最好的观感,部分内容做了艺术化处理;在我印象中出现的所有人里我并不清楚每一个人的名字,文中部分人物的名字是朋友代替,此类人物初次登场时会用其他字体颜色提示。

虚构内容≤20%

第一章 下乡

7月4日,大批学生如释重负的走出校门,好多人脸上都洋溢着难以言说的喜悦。

今天是学校放暑假的日子。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放假是件大好事,但是她却不这样认为。一旦放了假,或许父母真有可能把她送到她最不喜欢的地方去了。

何雨霖一出校门就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吸。郁闷的心情让她走的很慢。

“霖,还有烟吗?”同班男同学张旭豪追了上来,向她讨一根烟。

她瞟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他,正想掏打火机,不料他拦住她的手:“不用,火机我有。”

张旭豪把烟盒塞回何雨霖身上,点上吸了一口,忍不住赞叹道:“醇香,绵软,回味干净,余味香甜,1913的泰山全班也就只有你抽的起了。”

何雨霖郁郁寡欢,接上他的话茬:“马上就抽不起了。”

张旭豪的妈妈骑着电动车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这小子一看到自己妈来了赶紧吸了两口将烟踩灭,何雨霖看到忍不住骂他:“你他妈的真浪费啊!”

“我也不想,让我妈知道了我这个暑假都过不好了,对不起对不起。”张旭豪一边道歉一边快速跑开了。

何雨霖从洗手间出来,隐约听到了主卧里父母的谈话。

“何佳回老家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都安排妥了,她今天不是放假了吗,明天就能走,我吩咐了司机明天一早开车来接她。爹娘那里我也打电话通知了,他们听说何佳回去很高兴。”

何雨霖的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因为疫情的问题这段时间很不好做,今年也没赚到多少钱,他们就想趁着她放暑假让她回老家跟爷爷奶奶生活,缓解他们工作上的压力。这个事,何雨霖已经和父母闹了好几次脾气了,可是后来她发现根本没有效果。她无力回天,此刻也懒得再提出抗议,只能默默回到自己房间收拾东西。

晚上,何雨霖趴在床上玩着平板。爸爸敲门而入,坐在床边,说:“何佳,明天司机来的比较早,因为他下午还要去接客户,早上四点多就会到,所以今晚你得早点睡觉,不然明天早上起不来了,知道不?”

“昂。”何雨霖回答的很敷衍。

何雨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说话,但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憋了回去。

“怎么了?你还缺什么尽管说,爸爸都给你准备好。”

“没事,爸爸,我都装完了。”

“行,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到了家别忘了给我打个电话。”爸爸带上门离开了房间。

直到听见爸爸卧室门的关门声,何雨霖才把忍耐已久的愤怒发泄出来:“他喵的打野你是脑瘫吗?!你自己的野区不来守我帮你守你去吃我线?你这个脑回路一般人真是他妈的看不懂,脑子有问题别拖着,药不能停知道吧。”

……

早晨,何雨霖还在睡梦里,手机铃声就响了。她确实听到了,但是潜意识还停留在梦境里,第一遍没有把她吵醒。直到司机的第二通电话,何雨霖才意识过来:不是做梦!司机到了!

“叔?是我爸让你送我回老家对吧?啊……没有没有,我都醒了半个小时了,刚才在洗手间刷牙来着没听见,好好好,我马上下去。”

外面天还没大亮,何雨霖背上背包,拉着行李箱下了楼。

一辆七座的商务车只有她和司机两个人。她坐在最后一排,车体缓和的颠簸让她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这一路上,周围的汽车声和鸣笛声充斥在她的梦里,几乎全是跟车有关的梦。

不知睡了多久,一个男人大喊大叫把她吵醒了。

“哎!浇地呢!慢点过,别把水管压漏了!”田地间,一个穿着靴子拿着铁锹的中年男人大声招呼着司机。

这是一条穿插在农田里的水泥路。

何雨霖趴在窗户上,打量着路上碗口粗的水管。车从上面开了过去,何雨霖在后座都明显感觉到车的底盘被那东西蹭到了。

“真倒霉,托底了。”司机小声嘀咕。

“托底是什么意思呀?”何雨霖好奇地问。

“就是车的底盘碰到地面或者地面上凸起的东西发生的摩擦,就好比你玩玩具车的时候想压一根吸管,但是吸管回弹后碰到了你玩具车的车底。”

“我从来不玩玩具车。”何雨霖说。

“也是,你是女生啊……”

“我喜欢遥控车。”何雨霖接着说。

司机笑着摇摇头表示无语,两个人停止了这场有代沟的问题讨论。

正好今天乡里有集,司机看到有卖早餐的摊位,把车停在路边去买了一个肉夹馍。何雨霖也跟着下了车:“师傅,烧饼夹里脊。”

“要辣椒吧,妮儿?”摊主是一个看起来十分面善的大叔。

“要。”

讲普通话的何雨霖在集市上格外的突兀,首先注意到她的是旁边买菜的大嫂大姨们。

“这孩子说话跟电视里的人说话一样。”

“人家城里娃说话都这样。”

“瞧这妮儿行为举止言谈都跟咱的孩子大不一样。”

何雨霖对旁边的闲言杂语充耳不闻,专注地看着师傅给她做饼子吃。

车在村口把何雨霖放了下来。她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来一次,倒是认得家。

一群老太太坐着马扎在路边树荫下拉呱。注意到何雨霖靠近,目光都齐刷刷的聚集到她身上。

老太太们是村里的元老级人物,一眼就能看出进村的是生人还是熟人、是本村的还是外村的。

何雨霖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这些老太太她一个也不认识,她每次来的时候也就待半天多就回去了,对村里除了爷爷奶奶之外的任何人都没有印象。此时她真想扔个烟雾弹过去。

跨进自家的院子,院里的狗条件反射般地朝她扑来。

何雨霖并不担心狗会误伤自己。她知道狗也需要时间回想一些过去的熟人。

果然,狗跑到她脚下的时候就认出了她,直立的耳朵瞬间耸拉下来,尾巴也摇的像朵菊花。它两只前爪搭在何雨霖腿上,伸出舌头去舔她的手。

院子里还是小时候的模样,西边是羊圈,东边是牛棚,南边是鸡窝,北边是住房。

奶奶看见何雨霖到了,高兴的出来迎接她,一把摘下她的背包:“这包这么沉,佳佳累坏了吧?赶紧进屋,箱子我帮你拿着!”

“我爷爷呢?”

“你爷爷啊?他去邻村下象棋去了,夜来(昨天)知道你回来,把屋都给你拾掇(收拾)好了!”

何雨霖拨通了爸爸的电话:“爸爸,我到家了,奶奶在家,爷爷出去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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