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杀人（5）

唐晓翼揉了揉眉心，“joker死了。他自杀了，现场掉了一张纸，我偷偷带回来了，不出意料，应该是给你的。”

江楚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但那些话最后还是被咽了回去。

他接过血淋淋的纸张，字迹歪歪扭扭，全是用鲜血写的。

不知joker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个结局，提前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疯狂的人生被一束光照亮，

匕首落地发出声响，

手里的玫瑰在怒放，

妄想和一个人长相厮守走到天亮。

眼看枪林弹雨，

我愣在原地半晌，

那爱恋之情竟是全你的伪装，

将我引入圈套设防，

只为让我享受牢狱之灾。

可笑，

我原只是一个小丑，

在爱情的舞台上，

无用的热情付了满腔。

没有童年，

没有父母，

不知何为善，

不知何为爱，

于人声鼎沸中，

我结束了一生。

蒋寻，

我最好的朋友，

和我在地狱里相见吧。”

看完joker留下的信，江楚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直到手中的纸被唐晓翼抽走，撕成碎片，扔在垃圾桶内。

“行了，什么表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吧。”

“joker从小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爱，没有人教他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友情，什么是爱情，他只知道恨。据警方说辞，在joker被关在马戏团期间，受尽虐待和凌辱，听说还被人qj了，那时他只有13岁，后来就被鬼影的人带走了。”

“可能留下了足够的阴影，他产生了反社会人格，如果不是你在鬼影限制了一些他的行动，可能后果更严重。你也不必自责，无论他的身世经历多么凄惨，都不是他可以随意伤害他人的理由，那些伤害他的人应由法律制裁，而不是他一个人去违法，去犯罪。”

“joker的死和你没关系，或许对他而言，这是最好的结局，至少，他解脱了。本该在三年前就可以落网，他多活了三年，又在不久前放了你一次，你们已经两不相欠了。”

江楚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他小声地“嗯”了声，“那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渐冻症还有后遗症吗？”

唐晓翼没有回答江楚的问题，而是闭上眼睛，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的是joker自杀时的场面。

那天，他和陈警官见了面，相别三年，陈警官苍老了很多，但对于小丑那件案子一直未曾释怀。

两人很快布置好一切，就差引joker出来，唐晓翼自愿做诱饵，计划很成功，成功到不得不让唐晓翼多想这是不是一个陷进。

结果却是出乎意料，joker手握匕首，毫不掩饰地暴露在警方势力范围内，那把在三年前犯下无数罪恶的匕首，此刻正对着自己的脖颈处，只要稍稍用力，片刻就会离开人世。

joker确实也这么做了，他今天没有把自己化妆成小丑，而是本来的样貌，清秀俊朗，不过脸上有条长长的惹眼的疤痕，“唐晓翼，我早就知道是这个结局了。今天，终于是做回了自己一次，不用再去伪装了。”

手起刀落，脖间喷出的鲜血犹如一朵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在热烈地绽放。

joker的脸上扬起笑容，那是一种解放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再渗人，不再可怖，不再令人心生畏惧。

直到joker倒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唐晓翼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