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每天经过的地方都有监控,一查就知道。”段韵懒洋洋的靠着座椅,眼神透露出几分凌厉,“但问题不是她被人跟踪,而是对方为什么要跟踪她。凶手想找好杀害死者的地方就不可能不注意监控,但被死者轻易发觉恐怕不太对吧?”
“如果跟踪她的不是凶手呢?”陈澜月眸色幽深,“现在监控说不上是全覆盖,但拍着人还是轻而易举的。"他"既然能被发现,说明"他""根本就没想着隐藏,"他"只是不想被死者发现。”陈澜月唇角含着似有似无的笑,“如果不是凶手,跟踪就只有两种目的,而没想着避开监控,又排除一种。”
段韵舔了舔小虎牙,露出玩味的笑来:“不是跟踪狂,那就是发觉了什么,想保护她,但是又怕被发现,追求者?以死者的条件看来很有可能。”
“嗯,现在我们需要找这个人,套出"他"嘴里的话来。”陈澜月的拇指在方向盘上愉悦地抬了抬,又落下,“那家的孩子有心理疾病,不和人打交道,但死者却能和他走的很近,还能辅导他,你知道怎么做到吗?”
这是个疑问句,却是个带着答案的问题。
“同类人。”段韵被炸出一身冷汗,“死者和他是同类人。”
“如果一个人可以和另一个人感同身受,那他们往往最适合在一块儿,因为是同类,因为有着相同的际遇,因为可以不是一句轻飘飘的我知道你的感受,所以更容易相信对方,也更容易被对方相信。”
段韵听着陈澜月轻描淡写的解释,心里不是滋味。
你又和谁是同类呢?
“死者的心理疾病需要通过她的朋友了解。”段韵深吸一口气,“孩子始终是孩子,会吵闹,死者也会有生活的压力,而如果这时候有一个和她一样的同龄人出现,了解她,能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她就会信任"他"。”
“还记得案发现场?没有暴力撬开门窗的痕迹。”陈澜月轻轻的说,“死者与凶手关系很好,否则不会让凶手进屋,毕竟她是独居女性。”
段韵没有开口,车里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回局里后,问问死者的父亲,死者生前的朋友都有谁。”段韵顿了顿,似有迟疑的看了陈澜月一眼,“死者是单亲家庭,和父亲是无话不说的关系。”
“嗯。”陈澜月目光平静,车内后视镜中清晰的看到段韵的动作,“你用不着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