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顾家,沈砚星摸着今日顾九思给她买的簪子,侧头问春兰:“今日那柳小姐,是什么来头?”
“柳小姐是布衣商贾柳家的嫡女,但听闻那位柳家老爷宠妾灭妻,现在她们家都是那位姨娘在管事。”
想来她生活的也十分艰难。
“也是个可怜人啊。”她不免唏嘘,又问,“那件白狐裘可找回来了?”
“少爷已经派人去找了,应当会找回来的。”
她垂眸,不再应声。
雪下的越来越小了,春兰扶着她走到亭台上。她伸出手,雪花落在她的掌心,温热的掌心很快让雪花融成一摊水。
“不冷吗?”
顾九思不知何时站到她身边,拉回她伸出去的手,用手帕轻轻将手心的水渍擦去。沈砚星去看他,正低垂着眉眼认认真真地为她擦拭着手掌。
“还好。今日的雪下得真够大的,倒是好久没见到过了。”
“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就带你去北方看雪。”
“那九思哥哥可不能食言。”
“我何时食言过。”顾九思轻轻一笑,“走吧,去用膳了。”
沈砚星顺从地被顾九思拉去用膳,刚到膳厅一坐下,江柔就将谏帖递了过来。
“叶府下了谏帖过来……”江柔的话被顾九思打断。他拿过谏帖,挑眉,“叶府的?不去。”
“你这孩子。”江柔白了一眼顾九思,拿过顾九思手里的谏帖放到沈砚星面前,“砚星,叶府下帖邀请您去庆贺叶老太太的生辰。”
沈砚星点点头。叶老太太她是认得的,儿时沈父也与叶府有过往来,她也曾去过叶府,见过叶老太太。
“那我也要跟砚星一起去。”
顾九思执着筷子,挑了块肉扔进嘴里,侧头朝沈砚星笑,好不肆意。
“这叶府又没请你去,你可别胡来。更何况叶府邀请的都是女眷,你去又成何体统?”
“这可就是您的不对了啊。”顾九思放下筷子,一脸正色。
“我们砚星自幼身体不好,也不常外出走动,和那些官家小姐更是不曾打过照面。若是受到欺负可如何是好?”
顾九思说的头头是道,连江柔都有些动摇。沈砚星赶忙劝说,“不碍事的,这宴会我一人去便好。我如今也已及笄,自是该面临这些场面,若是让你们时时护着我,这才对我不好呢。”
眼见江柔摇摆不定,沈砚星又望向顾九思,“九思哥哥,如今外头都说你是纨绔子弟,若你真去了这宴会,岂不更坐实了这一名头?”
“我又不在乎那些虚的。”顾九思摆摆手,别过头不看沈砚星明亮的眼眸。
“可我在乎。正是因为我知道你内心良善,所以更不愿他们如此败坏你。”
顾九思被她说的心头一颤,他慌乱的移开视线,再度拿起筷子,“行行行都依你都依你。”
“多谢九思哥哥!”
坐在主座的顾朗华和江柔相视一笑。
徉州的天气变得很快。前几日还大雪纷飞,到现在已有回暖的趋势。
顾九思扶着沈砚星上了马车,变戏法似地从怀里掏出一包桂花酥。他伸着手在沈砚星眼前晃了晃,心满意足地看见沈砚星亮晶晶的眼眸。
他宠溺地看着捧着桃花酥吃的欢喜的沈砚星,轻声说:“宴会结束你就在门口侯着,等我来接你回家。”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