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那就一起

贺峻霖险些又要拔枪暴走，然他绷紧下颌的模样也有股暴劣气质，他盯着这不识相的少年，还在想要不要将人打得说不出话来，猛然感受到尾椎上方被尖刀抵住，隔着薄薄的皮衣，皮肤有些刺痛，大概是扎破了。

汤阮“贺峻霖，在海上没漂够？”

果然是汤阮。

贺峻霖没有动，低头笑得邪恣。他半被动地出了港口，卧底在毒枭所在的大船上当了整整一月的服务生，看他们醉生梦死地赌，事后还得处理那些赢家的尸体，回到澳门后身上还有股子似鱼腥的抹布味道。

贺峻霖“我成功了。”

他反倒把宋亚轩遗忘了，来跟她邀功。今天汤阮没有穿黑色衣服，白色的长裙到小腿，但也未露出一寸皮肤，黑色的小腿袜与长靴勾出匀称的弧度。

汤阮却似乎并不关心他的任务成功与否，将刀子收了回去。

汤阮“你管的太宽了。”

是在说找到宋亚轩这件事情。

她抬起脸，无视贺峻霖不可置信的眼神，对着还愣在原地的宋亚轩招了招手。

汤阮“亚轩，过来。”

宋亚轩心底存着诸多疑问，但仍很温驯地走到她身边。贺峻霖反而成了那个不识眼色的局外人。

贺峻霖“汤阮，他只是一个…”

贺峻霖张了张唇，却不知如何形容，恐慌感又一次弥漫上来，宋亚轩似乎与那个严浩翔很不一样。

但汤阮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他猜不到，气极反笑。

贺峻霖“你至于为了这么个小白脸跟我冲吗？”

汤阮“闭嘴。”

汤阮烦躁到了极点，这次明显是呵斥的语气，她很久没有这样激动过。宋亚轩怔怔地看着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贺峻霖眼里翻腾不停的杀意。

宋亚轩被接到商贸街的房子住，器具一应俱全，但没有任何生活气息，汤阮平时大概不在这留宿。

宋亚轩“汤阮，这不好…”

他站在偌大的会客厅里，无所适从的模样看着有些滑稽。

汤阮拆着监测器，拆完才回答他。

汤阮“但是你无处可去。”

宋亚轩“那你能告诉我吗，你是什么人？”

宋亚轩不知道她手里那块黑色的东西是什么，只看见红光一闪一闪。什么都不知道的滋味儿并不好受。可他问出口又怪自己多嘴，也许汤阮并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

汤阮摘下口罩，唇角还有点肿，隐约能看见几道裂开的血痕。她又拿出了那把刀子，尖端对着他。

汤阮“这把刀是真的，它可以杀人。”

汤阮“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宋亚轩被那把刀刃的寒光悚到，但他知道汤阮是不会伤害他的。他镇定下来，斩钉截铁道。

宋亚轩“你肯定不会是坏人。”

汤阮“亚轩，你好天真。”

汤阮见他双眉拢皱，一副好像她是坏人他也会支持的凛然模样，像张白纸一样无瑕。

宋亚轩“就算是又怎么样……”

宋亚轩低着头，认真地看她。

汤阮“那是共犯。”

汤阮咬了一口他的指节，琥珀色瞳仁直视前方，语调毫无起伏。

汤阮“你会和我一起蹲监狱。”

宋亚轩“那就一起。”

宋亚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