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姑娘们一个又一个提着大包小包上车，等到汽车再次停靠时，月光挥洒入海，海浪拍打沙滩。红港的夏天燥热，悻悻是晚上，天气倒多了几分凉意。红社总部靠海，表面看起来是一家大型酒店，足足有30多层。可当电梯来到负一层时，却是一家规模巨大的地下酒吧，音乐声震耳欲聋，舞池中的人们任凭酒精放大自己的神经，肆意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卡座中的男男女女暧昧不清，丽梨将她们带到休息室，点了几个容貌最好的姑娘和她走，其中就有桑苓，其他姑娘则由其他负责人带回楼上的房间。

丽梨带着我们穿梭着灯红酒绿中，左拐右拐来到一个包厢门前，并叮嘱她们待会机灵点，姑娘们都揣测着丽梨话中的意思，不由得紧张，只有桑苓还是那副“随便吧”的样子。丽梨推开包厢的门，里面坐着几个男人，大多身上都纹着青龙白虎的，只有中间坐着的男人不一样。身形修长，懒懒散散地靠着像嵌在沙发里一样，

修剪利落的短发，面部线条流畅下颚线却十分明显，十分优越的骨相，一双瑞凤眼为他增添媚感，挺鼻薄唇，野性与温润在他的脸上完美融合，勾人心弦。他听着周围人的玩笑话，嘴角微微勾起，喝了口杯里的酒，扬了扬头，露出更为诱人的双喉结。

桑苓本来是低着头，又听到周围人的动静，习惯性抬头，与中间那人四目相对，此刻移开视线的话就会显得刻意，桑苓干脆不装了，大胆打量着对方的模样。张祉看着对方的反应也不恼，身体往后靠了点，表现出一副十分大方的模样。丽梨让姑娘们站成一排，转头看向张祉

“老板，人挑出来了，都是通过了初级考核的”

张祉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六个姑娘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唯独桑苓很突出，因为她本就生的美，生的惊艳。

张祉挑了挑眉，缓缓开口，嗓音低沉有磁性，揉压着几分温柔，分不清是为了谁“你看着办吧”丽梨早就习惯了自家老板这态度，她本来可以不来只是过程还是要有。丽梨带着姑娘们走出房间，又将她们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和轮船上一样，房间有大有小，皆是按照表现状态分配，桑苓的房间自然是好的，设备之类一应俱全。桑苓卸了妆洗漱过后很快就上床睡觉啦，只是今天太累了。

——0416包厢——

张祉身边还是那几个人，人们自觉将右边的位置空了出来，没一会丽梨便迎着四五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男人大概180双腿修长，宽肩窄腰，穿了件斑马纹内衬外面套了件黑西装，剑眉浓密，是典型的欧式双眼皮和桃花眼，挺鼻厚唇，与张祉的小麦肌肤不同，他是天生的冷白皮，头发梳成了三七分，只让人觉得贵气。

张祉见人来了便从他的沙发里脱离出来，站起身，伸出左手“严先生你好，我是张祉。”张祉说完就露出来自己资本家的标准假笑。

严易文握住张祉的手，缓缓开口“张先生，久仰啊”

要是在红港提到张祉，谁都知道红社。要是提到严易文便会想到有钱。严家世代从商，祖业在加拿大，本应该继承家业的严易文，几年前独自来到红港，靠着房地产白手起家，后来又包揽进口的货源。长得帅又多金，曾经严易文则成为了许多红港女孩的梦中情人，只可惜他很爱自己的妻子。如今严易文成了张祉的座上宾，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现在是午夜12点，对于红港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周围亮起五彩斑斓的灯牌。

张祉站在天台边，双手搭在栏杆，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猩红的烟。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黑色短袖下的肌肉不像健身房混合蛋白粉灌出来的，是日积月累形成，黑色阔腿牛仔裤下包裹的双腿修长有力，荷尔蒙扑面而来。他伸手撩了把头发，接着吸了口烟，吐出薄蓝色的烟，烟雾缭绕在他周围，有点慵懒金贵，有点迷情。

身后铁质门被人打开了，张祉往后瞥了眼淡淡开口

“刚送走？”在烟的熏陶下，张祉的嗓音变得更加性感，像黑夜中独自绽放的银莲花。

“严易文是老狐狸吗？我们让利那么大，他就一句‘来日方长’，张哥你信不信南海那群人也找他了。”少年有些激动，20左右，还是太小有些年轻气盛。

“刘九。”张祉语气有些严肃，刘九自知隔墙有耳也噤了声，只是心里有些气不过。张祉转过身，半边脸在阴影中，目光淡淡，勾起唇“既然南海喜欢抢，我们也别松手，找人盯着南海，看看谁能抢过谁”男人语气轻狂，微微抬起头，他的背后是整个红港，万家灯火亮起，露出他的全貌，危险迷人。他从来不骗人的，他南海有本事就来抢，张祉最不怕的就是敌人的挑衅。

张祉掐了烟，迈开修长的腿走到天台大门，拉动大门的时候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着刘九说“让丽梨把今天那六个女人的资料给我，查个底。”

男人的身影隐于黑暗中，红港人眼中的魔鬼，万恶的资本家，每个人都在愤世嫉俗，但是谁又不想和张祉同流合污呢？

“叮叮叮”

早上7点桑苓房间的闹钟准时响起，桑苓从被窝里伸出自己素白的手，

“碰”我们可怜敬业的闹钟先生就这么被拍到地下，桑苓艰难爬起来，在床上坐了一会，有拧着眉头去洗漱了。桑苓的房间内化妆品和日常衣服都有，只是今天第一天培训也不用太刻意的去打扮，想着桑苓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白T恤和一条牛仔短裤，随手扎了个高马尾，涂了个显气色的唇膏就出门了。红社的食堂在五楼，桑苓吃过简单的早餐后正打算坐电梯去十八楼去训练，门正要关上又突然打开，桑苓抬头一看，哟，这不老熟人吗？丽梨看见桑苓对她打了个招呼，桑苓的目光移到丽梨身后，哦～是她那奇怪又亲民，来吃员工餐的老板张祉。人家毕竟是上司，桑苓想着扬起个甜甜的笑“老板早，丽姐好。”张祉正低着头，看着手机，不自觉皱起眉头，大概是在忙工作的事，听到桑苓的声音抬起头含糊的嗯了声又答了声早。丽梨和桑苓也没再管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等电梯到了十八楼时便拉着桑苓走了，一路直行来到一间宽阔的训练室。现在才8点，距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但是训练室的姑娘可不少，谁不想在丽梨面前刷个努力的标签呢？

红社和其他地方都不太一样，他有自己独特的规矩。在红社姑娘们分为五个阶段，由低到高分别是鬟、南、江、夏、止。新人当然是从鬟开始做起，无选择性接客。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如此，一个月后会有场考核，红社会从这些人中挑选三个综合能力最好的姑娘直接升为江，只接待贵客。这是一场十分有诱惑力的奖励，要知道红社存在vip制度，红社第一次签约时的约期是三年，三年一到凭自己意愿续约，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赎金，假如有vip客人看对眼了想娶回家，就需要向红社支付天价“彩礼”。并且夏以下的姑娘是没资格离开这里的，除非是vip客人要求，但是这也需要客人支付姑娘身价的5倍。红社等于金钱打造的牢笼，包括桑苓以内的姑娘都是牢笼中的金丝雀。

而制定这些规则的资本家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指尖泛着粉，夹着猩红。张祉翻看着桑苓的资料，吸了口烟，目光是倦的，就连带着发丝都无不诱惑人去靠近的倦。他吐出烟圈，唇间摩擦出两个字

“桑、苓。”语气一字一顿，带着迷情，不知是不是错觉让人觉得有些眷恋。像篝火烧着的木头，在燃烧，在消亡。张祉也不抽了，任由着烟燃烧，烟灰滴落在烟灰缸中。想起昨晚桑苓的样子，灯光闪烁五彩斑斓打在少女的身上。

一袭红裙尽显妩媚，抬眼间风情万种，漂亮，确实漂亮，他的红社倒是找不出比她更美的姑娘。桑苓和她们不一样，她似天生的媚，喜欢吗？张祉勾唇，掐了烟。他是俗人，一见钟情套在他身上不合适。

他也不算个大方的人，他不想这朵白色曼陀罗随意流转于众人之间，大家还是看看就好。想着张祉拨通了丽梨的电话。

此时丽梨正观察大家的上课状态，被自家老板的电话吓了一跳，又调整了下呼吸

“老板”丽梨接起电话，低声说道

张祉的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声音磁性慵懒，像是在唠家常“红社的老规矩，让我内定个人。”丽梨听到这句话时快步走出训练室，靠着训练室的玻璃窗，她从红社还是家小酒吧时就坐在这个位置了，从来没有听过张祉给过谁特权，丽梨不自觉压低声音

“谁？”

“桑苓。”丽梨回头看着训练室里认真练习的桑苓，红港的天热，少女额前的碎发被细汗打湿，白皙的小脸染上粉，双唇还是那般艳红，怎么看都是个娇艳的美人。丽梨知道就算老板不内定，就凭她这张脸这个名额也是她的，张祉昨晚见过她，肯定知道这件事，那他的这通电话就是为了告诉丽梨，桑苓在他张祉心里有资本。

丽梨应了声，挂断了电话，推开门走近训练室，站在大家面前“今天的课暂时到这，大家都辛苦了，晚上8点准时在负一楼的酒吧集合，还是那个休息室。”桑苓收拾着东西，准备走时路过丽梨身边，丽梨用手拍了拍她的肩，眼中满是“你真可以”

桑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