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停滞了一瞬，棠若面对着陆翊那张脸不禁别了别眼神。
欠他的人情确实很多了，不细数她甚至不知道有多少，只感觉背上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半晌，棠若悠悠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加钱。”
陆翊被气笑了：“你当老子势利眼？”
“君子爱财。”
“老子不是君子。”陆翊看她。
看来钱确实不是万能的，而且陆翊似乎也不缺钱。
棠若想了想，问：“那怎么办？除了钱我什么也没有。”
说完语气弱了弱，颇有惋惜的样子。
一直在听墙角的宋俞：“……”
历航：她是在自夸还是自贬？
陆翊看棠若认真的样子，扬眉：“两个条件。”
直觉告诉棠若没好事。
她没立马答应。
棠若垂眼，平静得翻着书。好似没听见刚刚那番话。
指不定陆翊让她接水打扫卫生什么的……
她本就是个不喜欢受约束的人，在原来的学校一个学期扫地的次数一只手也数得过来。
可欠了人家的。
再说了好歹做了几个周的同桌，棠若从未见过陆翊值日。
棠若抿唇，笑眯眯的道：“嗯。”
陆翊的嘴角疯狂上扬，却又在棠若的目光瞥过来时用力克制住往下压。
可能是缘分妙不可言，半期考棠若和陆翊分在了同一考场。两人都坐在倒数第二排，两张桌子间隔了一米远。
既然来了一中棠若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虽然有些题还是不会做，但态度还是要有。
只是她一遇考试就掐点的毛病依旧不改，顺着桌子上贴的考号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里面的人差不多满了，棠若把笔放在桌子上，然后拉开凳子坐下。
还有两分钟开考，她注意到旁边的一个位置是空的，桌椅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
考场里的声音逐渐弱下楼去，离开考还有两分钟。
陆翊几乎个监考老师一起出现在考场门外的。
监考老师手中抱着试卷袋，瞧了瞧他：“要考试了，快点进去。”
陆翊随意点头，插着裤兜，穿过桌子间的小巷，来到了考场内仅有的空位。
他明显看到了离他很近的棠若，眼神微不可察地变了变，然后坐下。
两个小时四十分钟后，考试结束。
考铃打响才把陆翊从睡梦中拉了出来，他甚至连名字都没写，只是抬起惺忪的眼皮，懒懒地靠着后桌，周身散发着漫不经心。
考语文确实废笔，棠若转了转手腕，耳边的头发被她绕到耳后，她撑在左航桌子上看着陆翊离开的背影，几秒后准备收拾东西。
“棠若。”
在她要起身离开座位时听见有人喊。
棠若转身，只见一个和她差不多高，身材高挑的女生站在那儿，脸上有淡淡的笑意。
邱挽月看她没有反应，主动说道：“见过的，我是邱挽月。”
“哦……”棠若顿时点头，“有事吗？”
她其实记得邱挽月，毕竟她在人群是比较显眼的存在。
“我们聊聊？”
她们俩有什么可聊的？
棠若眉头微微皱起，并不打算答应她。
邱挽月也看得出来她拒绝的意思，但却依旧笑：“难道你不想知道孟蕊希去哪儿了吗？”
时隔几个周，这个名字再次被提起，棠若是有些意外的。邱挽月提起孟蕊希，应该也只是为了达到和她聊聊的目的罢了。
棠若好像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邱挽月脸上始终有着淡淡的笑，好像对身边人她都是以笑相待的，让她在众人前的印象里都是温柔且漂亮的。
“学校外面有家午饭很好吃，我们去哪儿怎么样？我请客。”
她自然地挽上棠若的手往前走。
棠若不太适应这样的行为，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啊不好意思。”邱挽月注意到她的动作，连忙松开手带着歉意地说。
“没事。”
学校外面。
邱挽月和棠若来到了一家午餐店，这家的生意很好，座位已经挤得坐不下，人群间还有来往的服务员。但两人运气挺好，到的时候刚好有一张空出来的桌子。
“你想说什么？”棠若不饿，不打算吃东西，直接开口问。
邱挽月坐在她的对面，微微愣住，认真地带着审查的目光打量着棠若的脸蛋。
她的长发被扎成高马尾放在脑后，额前留着恰到好处的刘海，一双看过去就让人移不开的漂亮杏眼，她的整个五官相当出众。
只是她这双眼里现在满是冷淡之意。
邱挽月不得不承认，棠若很漂亮，甚至自己和他比都是逊色的。
“你知道我喜欢陆翊，对吗？”
她轻声开口问。
棠若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仔细想了想也就明白是这谈话的主人公是谁了。
邱挽月继续说道：“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十岁那年我就已经喜欢他了。”
“虽然他的脾气不太好，有时候也不拿任何人当回事，但是，”她轻翘起嘴角，好像想到以前，“小时候他救过我。”
“我也不是说他救了我我就喜欢他。”
棠若没说话，神情看起来很认真在听。
“只是我知道他有着别人不知道的好。”
邱挽月眼尾形成了月牙状，她抬头轻声说：“我哥和他玩得好，所以我知道你和陆翊之间发生的一些事。”
“陆翊他，好像对你不太一样。”
棠若眼神怔住，不知道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对他什么感觉，但我希望你不要和我争。”邱挽月终于说出了她最想说的话。
棠若回过神，对她说的这些仿佛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淡淡地说：“你们之间是什么样我不管，我也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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