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家。
棠若自来了这里就一直坐着，不玩手机也不干其他的，两眼更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表情也不曾变过。
不知道邱远尘干嘛去了的苏玥无聊地打了几分钟游戏，都这么久了也没见棠若吱声。
“阿若，我之前是开玩笑的。你别……”苏玥犹豫了几秒，以为是下午那会说的话影响的，然而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什么？”
棠若终于有了动静。
“没事没事。”苏玥见她这样应该也不是那事导致的，不由得松口气。
虽然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合理。
“叔叔和阿姨什么时候回来？”棠若动了动，刚刚的坐姿惹得她腰有点酸。
苏玥眼珠转了转，手指认真的掰了几根：“估计下周三或者周四。”
和乐吧有盛南看着，所以棠若这两天没打算再去。
说起来酒吧开业以来都是盛南在管，她也就出了最初资金，挂了个老板的名。
雨已经停了，天空中又亮起了金光，地面半湿半干。
棠若才想起来看手机，窝在沙发里摸出手机，点开微信。
陆翊是在十五分钟前同意好友申请的。
她垂眼，两只手握着手机在键盘上敲着字。
打了一行字她突然心生躁意，又长按删除键。
“小玥，该吃晚饭了。”
苏玥一听这话就从手机里抬起头，默了几秒钟。
她压根不会做饭。
“叫外卖！”她一拍手，觉得这是个极好的主意。
棠若汗颜。
早知道这个结果，她点头：“吃什么？”
“随便喽！”
……
周一。
万里天内尽是一片白，一中学生的早读声充斥着整个学校，几只鸟儿停在树上，时不时煽动着翅膀。
唯独九班是个例外。
“哪个班用早读时间考试啊……”有人趴在桌子上哀嚎。
旁边人用笔抵住太阳穴的地方，表情似乎跟赴死差不多：“九班。”
教室内从前往后传着卷子，宋俞暴躁地拿过卷子：“这老杜不会疯了吧？早读不读书拿来考试？！”
历航拿着卷子两面翻来覆去，一个头两个大，这题根本无从下手。
“大好的睡觉时间居然考试！”
“小心老杜搁窗边杀你。”
棠若平静地接过卷子，往桌子上平铺着。
她有意看了眼陆翊，对方还是那样，懒散的靠在墙上，卷子被随意丢在一边。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陆翊抬眼。
两人眼神猝不及防的对上。
“杜老师一会要来，大家认真做。”班长在前头叮嘱似的。
与此同时棠若收回眼神，吐了吐舌头，边拿笔边小声说：“那天去医院一共花了多少？”
陆翊没反应，不管是对她说的话还是对桌上无人问津的卷子。
棠若把名字写好，余光瞟了瞟，不由得佩服这位同桌，竟然已经把眼睛闭上了。
可能是弄出了什么动静，陆翊眼睛都不睁，手指敲了一下桌面，慢悠悠说道：“当老子送你的。”
“……”
还想说什么的棠若已经注意到在门边站着的杜檬，也不再管他。
本以为杜檬看见陆翊睡觉会下来提醒什么的，结果直到做完卷子没个动静。杜檬似乎对这些学生挺信任，也只待了二十分钟。
而因为陆翊睡觉，医药费的事棠若也没办法再提。
好不容易做完卷子，杜檬只留了学生上厕所的时间，其余时间全部占用。虽然她一贯作风如此，可总有学生在背后抱怨几句。
杜檬站在讲桌旁，冷着表情扫了一眼这些因为做个卷子就快喘不上来气儿的学生，然后用力敲了敲门黑板。
棠若低着头把玩着橡皮擦，余光看到陆翊动了动。
他从倦怠中抬眼，眸中仿佛还有刚睡醒的雾气。
“听着，这个学期的半期考试将在明天举行。虽然和期末不一样，但也是检测你们能力的重要考试，大家务必重视起来。”杜檬以严肃的口吻说。
话刚落地，免不了又是一片哀怨。
杜檬不管他们，学生对于考试总是会排斥的，学生时代的她也不例外。
下课后，棠若立马转头轻轻拍了拍桌子，阻止了想要闭上眼睛的陆翊。
“陆翊，打个赌。”
陆翊扬眉，眼中的雾气已经快散开。
“什么？”
棠若说：“半期考我要是比你高，你就得把自己的钱拿回去。”
“要是你比我低呢？”陆翊伸了个腿，长腿在这空间有些无所适从，觉得好玩地反问。
棠若顿了顿。
虽然但是她确实没考虑过，毕竟陆翊实打实地以不学习不听课为主。
宋俞和历航一开始就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耳朵已经竖了起来。
“我会比你高的。”棠若手搭在桌子上，笑了笑。
“这么想赢？”
“输赢不重要，只是我不想欠你人情。”棠若敛起了笑，眉眼间只有认真。
说到这里，陆翊拖长声音，有些戏谑：“你欠我的人情还少吗？”
棠若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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