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气恼的洛子商,在听到“烤羊腿”后,无奈地轻笑了一声。他放慢脚步,牵着秦淮的手,缓缓走上了马车。
秦淮摇了摇洛子商的手臂,顺势倚靠在他的身上,轻声问道:
秦淮子商,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呀?
洛子商深呼一口气,而后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洛子商我不开心,是因为你今天饮了龙井茶。
秦淮什么?!
洛子商你不是最喜欢观音茶吗?
洛子商为什么要喝龙井?
秦淮今年的明前茶,我尝尝鲜也不可以吗?
秦淮不是,茶而已,你…子商…你…不讲道理。
秦淮被洛子商搞得有些糊涂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什么来,只冷哼了一声,甩开了洛子商的手。
秦淮在一旁生着闷气,她越想越委屈,眼泪一滴又一滴地落下。洛子商只好将苦涩咽下,急急去安抚秦淮:
洛子商淮儿,对不住,是我错了。
洛子商我不该胡言乱语,惹你生气。
洛子商淮儿,别哭了,是我的错。
秦淮不过一点明前茶,你也舍不得给我喝吗?
秦淮你还要不开心?!哼,你抱着你的龙井过日子去吧。
洛子商不是…没有舍不得…
洛子商我只是…只是…
洛子商的话像是堵在了嗓子眼一般,就是出不来,气得秦淮瞪了他一眼,柳眉倒竖,泪珠直流。
洛子商叹了一口气,拽着秦淮的衣袖,哑声说道:
洛子商淮儿,你想喝就喝,是我不对。
秦淮委屈地瘪瘪嘴,哽咽地说道:
秦淮我今日要喝红曲酒。
洛子商淮儿…
秦淮你刚刚才说,我想喝就喝。
洛子商…好。
洛子商不能多饮。
秦淮哼。
秦淮生着洛子商的气,不知不觉,就饮了一坛红曲酒。洛子商与萧鸣拦也拦不住,只好无奈地去煮醒酒汤。
醉酒的秦淮不吵不闹,只是抱着柱子落泪,还低声喃喃道:
秦淮桂花糖藕,红烧肉…
洛子商凑近去听,才发现秦淮竟然在报菜名,他哑然失笑,将醒酒汤递到秦淮嘴边,哄骗道:
洛子商客官,您点的桃花酿。
秦淮慢慢松开柱子,傻笑着接过醒酒汤,而后一饮而尽。苦涩盈满口腔,秦淮“呸呸呸”了几口,而后猛地掷掉金台盏,哭着说道:
秦淮你欺负人,这不是桃花酿。
金石清脆的声音中,洛子商轻拭秦淮的嘴角,而后缓缓将她抱回屋内。温水拂过秦淮的脸颊,她面上的胭脂一点点消失,露出底下的潮红来。
秦淮安静地躺在床榻上,眼睛直溜溜地看着洛子商,哑声说道:
秦淮你为什么不开心?
秦淮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喝龙井?
洛子商我…只是嫉妒…
洛子商嫉妒他可以寻到你珍爱的古琴。
洛子商嫉妒他与你之间有那么多的回忆,而我对你的那三年多时光,一无所知。
秦淮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你啊。
昏黄的烛光中,秦淮的呼吸渐渐平稳,洛子商轻吻她的唇角,沙哑地说道:
洛子商我佛慈悲。
夜幕降临,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敲落在月白色的绫罗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