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娘到底是我亲娘,我相信她不会做丢人现眼的丑事哩。姐,你肯帮我哩?”
“帮你,怎样帮啊?”柳所心虚虚的,看看外面墨黑的夜空,听听呼呼摇滚的松涛:“白狐,你说吧。”
“我想最后去陪陪亲娘,我知道明天爹一签字,娘就没哩,我就成了无娘的孩子了哩。”
“可怜的孩子啊!”
柳所大恸,又一把抱住了白狐,将她婴儿般偎在自己胸口:“可怜的孩子,鸣,好好,姐陪你一起,我们一起去。”
身在民政局,耳濡目染,她当然明白狐的意思,满口答应。
于是,二女孩子出了门,朝山前的陈尸室奔去。
保安开门后,见是局办副主任兼招待所所长,有些吃惊。
“柳主任,哎柳所,你这是?”“这是白狐,认识吧?”柳所拍拍白狐肩头:“白狸的女儿,和她爹一起来的。”
“认识!她这是?”
“最后陪陪。”
保安无话,犹豫不决。
尽管这事儿在殡葬馆是严厉禁止的,可总有抵不住丧属哀求和金钱的人。一些与亡者情深的丧属,总是想方设法说动值班保安。
然后进到亡者的棺边,自带被盖花束,摆上酒菜水果,伴着死去的亲人,不闭眼的坐上一晚。
当然,也有丧属目睹亲人面容,经不住内心痛苦的折磨,闹出些当场昏厥,发病甚至陪同亲人而去的悲剧。
所以,局办和殡仪馆,都视为行业最大的禁忌。
又是条例又能是会议的,再三告诫全局干部员工,切莫违规。
然而,在市场经济下,冒险吃河豚,毕竟不断发生。
“我记得你还在试用期吧?”见保安无语也不让步,柳所轻轻问:“姓什么,多大啦?”“姓高,就是高大的高,二十一啦。”
一提这事儿,小保安便激动起来。
“柳主任,您给说说,我来了三年多啦,一直不转正,这公平吗?不就是我没钱请部长喝酒K歌蹦迪,妈的,我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