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狐的搀扶下,屠龙支起了半个身子,瞅着她。
“狐精不狐精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父女俩要在一起。白狸死哩,现在就只有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哩。”……
听说白狐要请假与父亲外出,镇小学校长和白狐班主任,气嘘嘘的赶到白狐家劝说。
无果,又气嘘嘘赶到镇政府,要求镇长出面劝阻。
年轻镇长搔自己的一头浓发,为难的回答:“这,恐怕不好吧?法律上没这一条哦。再说,当地民政局局长亲自打来了电话。”
“俺才不管哩,镇长,按国家义务教育法规定,白狐是未成年人,就得接受国家的义务教育。”
校长有些气极败坏。
他瞪着小自己一轮半,且一向看不上眼的挂职镇长:“你不能依仗职权,毁了祖国的未来和花朵。”
“镇长,求你哩,俺代表全校老师求你哩。”
班主任,一个把自己大半生献给山村小学,令人尊敬的中年妇女,忙插上嘴。
“你也知道,镇政府年年给俺校下达标硬指标,全校都盼着白狐读上去,考上名校为俺们争气加薪哩。”
正为烦事忙乱的年轻镇长,实在忍不住,拍起了桌子。
“好好,说到底,就是个本位主义和自私心作怪。人家的母亲死在异乡,见最后一面有何不可?你们的同情心到哪儿去啦?
再说,她去了,还会回来啊,白狐不是请假啊?这儿是她的家啊!你们着急什么?”
“白狐去了,就永远不会回来哩,镇长,你刚来不久,你不懂哩。”
校长也急得拍起了桌子:“当着小官,吃着俸碌,你当然不用为硬指标负责挠心哩。以后看看混得不行,拔腿就溜哩,你这是站着说话腰不疼哩。”
年轻镇长被呛火啦,瞪起了眼睛。
“什么,你胡扯什么,我不懂?我告诉你,要达标完成硬指标是幌子,你想把白狐娶为自己的儿媳妇是真,镇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这边刚轰走了校长和班主任。
那边门卫又来秉报:“镇长,何总来哩。”
“请!”
镇长扯扯自己衣襟,抿抿自己嘴唇,他知道,小学校长和班主任可以轰走,作为镇政府经济系数小数点的何总,却不可不见。
“吴镇哩!”
“何总!”
二双男人手握在一起,还相互在手背上轻轻拍拍。
“吴镇哩,早想来看您,报个喜讯,那笔贷款贷下来哩。”“哦,好啊好啊,厂子可以上了吧?我早盼着你呢。”
吴镇长拉着何老板在沙发上坐下。
然后,他起身泡上一杯毛尖,兴奋地递到何总掌心:“今年己过三个月了,可这经济指示还一动没动呢。”
“吴镇放心,这事儿包在俺身上。”
何总揭开茶盖,熟悉的先撮起嘴唇,轻轻吹一口水面上的浮荇。
何总再微微呷上一口,蠕动着嘴唇,舌尖在嘴腔刷动着:“不过,大哥有个小事儿哩。”“请说,大哥的事儿,也就是我的事儿,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