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微凉的秋季到燥热的夏日,快一年的时间过去了。
夏季多发洪涝,长江一带水灾频发,蔡徐坤临危受命前往治理。百姓的生活安全问题得到保障,水贼草寇猖獗,蔡徐坤也逐渐平息,地区也得到恢复和治理。
由此,皇帝膝下三皇子靖王蔡徐坤深受百姓爱戴,受封太子的呼声中也是他最高。
日子逐渐过去,本就年事已高的皇帝受了风寒,这一病竟伤了元气,一病不起。
苦苦撑了一年时间,皇帝斜卧在床,已是油尽灯枯的模样。
他昏黄的眼睛里有浑浊的泪水,寝宫里有暖炉取暖,照的他脸上的颜色更是枯黄。
皇帝伸出了手,气息很弱:“去拿纸笔。”
江皇后眼里含着泪:“皇上这是要立储?”
“朕的时日已不多,江山总得有个接管的人了。”
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可冬日的风又能温柔到那去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三皇子靖王蔡徐坤为太子,迎西凉国嫡公主乐易满·赛利为嫡妻太子妃。太子平行端正,能力超群,现令太子监国,掌国玺,处国事。钦此。”
——
远在西凉,黄沙被白雪覆盖,凉王已接到圣旨。乐易满一人伏在寝殿的桌子上,眼睛大大的,正在发呆。
思绪飞到两年前,又想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红晕已爬上了她的脸颊,忍不住把小脸埋在臂弯里。
要嫁给他了?和做梦一样!
乐易满真像做梦一样……
王后走到她身边,她很美丽,乐易满的眉眼很像她。此刻她正温柔地笑着,抚着乐易满的头问怎么了。
乐易满阿娘,中原还是好远的,小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一次。
说着,乐易满就撒着娇,趴到了王后怀里。
“好了好了,多大人了还和小孩儿似的,都十七了。”
“这怕什么,想阿娘了阿娘和你阿爹就去看你。”
“西凉永远是你的底气。”
——
乐易满来到了中原。虽只有两年过去,但还是变了不少。脸上的婴儿肥消减了些,少了点以前的娇憨,多了些娇媚,但那双眼睛没变,永远弯弯地带着笑。
乐易满来到朝堂上拜见了好多人,她见着了蔡徐坤脸就红,蔡徐坤也是,见着了她就笑。
乐易满正准备逃离,蔡徐坤就慢悠悠晃到她跟前。
蔡徐坤又见到面了,阿满。
乐易满脸又不出意外地红了。
乐易满……参见太子殿下。
蔡徐坤长了双桃花眼,眼尾上扬,语气带了些狡猾。
蔡徐坤两年前见到的阿满可没这么恭敬。
蔡徐坤让我别叫你公主,叫阿满。怎么如今反而叫我太子了呢。
乐易满……
乐易满憋了口气,嘟嘟囔囔。
乐易满那太子让我叫你什么……
蔡徐坤就像是只狐狸,此刻正摇着大大的尾巴,把兔子引到陷阱里。
蔡徐坤叫哥哥吧,就像你小时候一样。
乐易满……
羞耻感涨满乐易满的内心,也顺带爬上了脸颊。
蔡徐坤心情大好,此刻脸上正写满了“春,风,荡,漾”四个字。
蔡徐坤阿满,你可愿意和我一起逛逛这皇宫,去看看
蔡徐坤我们的东宫。
又做梦了?乐易满,你又做梦了?
乐易满全程呆愣地跟在蔡徐坤后面,热气仿佛要烧到头顶。
皇宫里雍容华贵的色调都被白雪覆盖,蔡徐坤带她走的小道,青石板被佣人扫过,可也免不了积雪融化湿漉漉的水迹。
蔡徐坤他三步一回头,生怕她摔倒了,毕竟她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乐易满当然注意到了,心里想被抹了蜜,甜的她心口难言。
后来蔡徐坤干脆绕到她后面来,乐易满见状不得不抬头看路。
高高的红墙下,枯枝朝阳的地方被雪被盖着,乌黑的树干,翘起的树皮,枝头却又嫩黄色的花苞突破白雪,已经盛开的大红色花瓣在洁净的白雪里张扬美丽,引人瞩目,艳冠群芳。
乐易满为这景色忍不住驻足,蔡徐坤慢慢开口。
蔡徐坤这树梅花在以往都犟得很,纵使其他梅花开的争相斗艳,它依然立在这墙根不为所动。
他顿了顿。
蔡徐坤可今年它却开了。
乐易满听着,眼眶里却噙满了泪,深冬里的冷风搜刮走身上的暖气,此刻她却觉得内心是那么火热。
乐易满这株梅像你。
傲岸,坚韧,静所己心,只为一人盛开。
而那个人,竟然是她自己。
在那天乐易满的闺房之中,王后便告诉了她。
蔡徐坤早在两年前,马球会后他便找到了她和凉王,向他们许诺。他会努力让自己配的上西凉的公主,在赐婚圣旨降临下来时还请他们允诺。
乐易满不知道,可他们不一样。在处理水患时,蔡徐坤有勇有谋,果断勇猛镇压水贼草寇还地方安宁,水患治理艰难,蔡徐坤不知碰了多少壁,吃了多少苦。不仅是在这次,在无数次历练中,蔡徐坤都展现出了他非凡的才能,令人佩服。
他本是不得脸的三皇子,硬是让人注意到这颗明珠。
在世人皆知靖王会荣登大宝,丞相家的,王侯家的,将军家的女儿谁不往他的王府送,可蔡徐坤都一一拒绝。
只为了她。
蔡徐坤不出声,没过多久他又开了口。
蔡徐坤不,它像你。
即便群芳争艳,可你依然是盛开在我心里的那株梅,我看不到别人,只看到了你。
他执起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乐易满猛然才知,已经到了东宫。
蔡徐坤如果。
蔡徐坤不是嫁给太子,而是嫁给蔡徐坤。
蔡徐坤阿满,愿意吗
几乎是不假思索,乐易满看向他,展开了一个极美的笑。
乐易满乐易满愿意嫁给蔡徐坤。
乐易满成为他的妻子。
是妻子,而不是太子妃。
这一次,我也为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