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站在原地,突然,她被人打横抱起,举得很高,她被吓了一跳。
“啊!??!?”她恐惧得叫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听着爽朗而又粗犷的声音,她知道,是他。
这个五大三粗,力大无比的男人是她三姨娘家的二儿子,她的二表哥。
他身高一米八几,人很粗壮,皮肤黑得像煤炭,浑身上下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沐苒拼命地挣扎着:“放我下来!!!”双腿用力的往他身上蹬。
“哈哈哈~”他仍然非常猖狂地笑着,任由她挣扎。
她拼了命地对他拳打脚踢,但是力气太小了,就像是给他挠痒痒。
突然她扯直了嗓子叫到:“妈~妈~妈!”
一听到她喊妈妈了,他赶忙抱着沐苒穿过小路,快步跑到主人家的大门口前,轻轻地把沐苒放下,然后帮忙干活去了。
沐苒的大伯娘家老人去世了,四面八方的亲戚都赶了回来,人很多,很热闹。
有打牌的,旁边围观的人磕着瓜子,三言两语地为桌上的人出谋划策;有摆龙门阵的,谈到高兴的时候,笑得直不起身来;有帮忙切菜的,咚咚锵锵的声音像美妙的音符,在他们的刀下跳跃着;有帮忙杀鸡杀鸭杀羊杀猪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它们就一动不动地躺在大盆里,安详得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孩子们一群一群地在山上跑,捉蟋蟀的,扑蝴蝶的,摘野花的。
呼啦啦地过来,呼啦啦地过去。
这些都是在山上待惯了的山娃儿,父母也都放心让他们玩儿。
他们开心的笑声传到山的那头,又传回来。
玩儿累了,就去芭蕉树上摘几个金黄色的香蕉,再顺手拿几个自家种的橘子,去路边扒草,找红色的果子,接着再去田里砍根甘蔗,如果运气好,遇得到成熟的芒果的话,还可以悄悄摘一两个,然后找个安逸舒适的地方盘腿坐下,围成一圈,共同分享美食。
此时正是:“青草池塘处处蛙”,田里的青蛙开始演奏交响曲,此起彼伏,山间栖息的鸟儿也来凑热闹,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尤其有趣的是布谷鸟,它的叫声最能勾引起孩子们的兴趣,“布谷~布谷~布谷~”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也跟着叫:“布谷~布谷~布谷~”
有几个调皮的男孩子,会玩儿弹弓,拿起弹弓,捡起一个小石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瞄准鸟儿的位置,“碰~”的一声,那鸟儿就竖直地掉了下来。
吓得别的鸟儿魂飞魄散,“轰~”的一声,拼命扑闪着翅膀逃命去了。
沐苒可没他们那么大的胆子,平时玩儿的都是过家家和布娃娃。
只能看着他们疯狂。
终于熬到了晚上。
沐苒跟着妈妈一起头裹白布,跪拜在灵堂前。
咚咚锵锵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还有听不懂的老人嘴里叽里咕噜地念叨着经文,给逝者超度。
她实在是无聊得很,妈妈便悄悄地给她塞了个红萝卜。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有些困了。
等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床上。
屋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沐苒突然爬起来,越过一个人。
她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床头。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想起:“丫丫乖,夜深了,睡觉了……”
她一听,也没吃惊,淡淡地问了句:“我妈呢?”
女人回答道:“你妈回去了,你今晚跟我睡。”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又翻身回去了。
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
在公路的旁边有一个用水泥砌的斜坡,胆子大的男孩女孩都爬上去,又跑着冲下来。
大人们都抬着棺材去安葬老人了,在山的另一边。
沐苒从小胆子特别小,从坟墓前路过一直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一眼。尤其是特别怕棺材,三姨娘家厕所放了一副棺材,她从小到大,从来没靠近过那儿一次。
因此沐苒没随父母去安葬老人,别的小朋友也没去,不过却是怕他们捣乱。
她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冲上去,又冲下来,实在无聊,就踮起脚尖,摘两颗大红枣在嘴里嚼,解闷。
那天也就这么平常的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