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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

坏小孩的自由鸟

记得那是2013年的夏天,天蒙蒙亮,天气有点儿冷。

  沐苒的妈妈催促她快点儿起床:“今天你大伯娘家办酒,还得去帮忙,你快点儿起来,一会儿来不及了!”

  沐苒很不情愿地翻身下床:“知道了……”

  她今年已经四岁,已经能够自己穿衣服了。

  她自己选了一件粉色的裙子,外面搭上一件白色厚的蕾丝边外套,很暖和,妈妈给她扎了两个长长的辫子,吃过早饭就出发了。

  山里的路很陡峭,再加上下雨,路极其泥泞。

  翻越崇崇山峦,再顺着蜿蜒的大公路往上走大概两三百米路,然后顺着一条小路步行几米就到了。

  小路的尽头旁有一些果树。

  不远处的柿子树上挂满了沉甸甸的柿子,树不高,伸手可摘,红彤彤的柿子皮肤锃亮,果肉饱满,一口下去,能喷出水来。

  近处的右边有一大丛葡萄树,一串又一串的紫色葡萄呈倒三角形悬挂着,颗颗紫里透红,熟透了的葡萄掉在地上,连同枯黄的叶子,经过行人的踩踏,碾作泥土。

  清晨刚下了雨,大红枣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像一个个小红灯笼吊在枝头,摘一颗下来,都不用擦,直接扔进嘴里,轻轻地咬破它的薄外衣,里面的肉馅就爆了出来,瞬间清香扑满口腔,再慢慢地嚼一嚼,暖暖的,糯糯的。

  抬头望,山峦叠嶂,一层层白色的薄纱罩在山的面上,朦朦胧胧。

  主人家养了很多牲畜。

  鸡鸭成群,光明正大地在路上走着,它们长得又大又肥,很骄傲地把头抬起来,昂首挺胸,高贵得像一个公主。

  但是人有三急,动物也不例外。

  走几步就变出一个巧克力,或者一口黑米粥。

  沐苒慢慢地,被大人牵着,一步两步地走着。

  那段路不长,但是对于那时候小小的沐苒来说,简直是煎熬。

  她爱干净,但是脏兮兮的泥土非要爬上的她的黑色小皮鞋。她很烦,她特别不喜欢泥土混着青草和巧克力、黑米粥的味道,臭臭的,有股腥味。

  她每一步都走得很认真。每次下脚前都要思量一下。“哦,下一步走这儿,嗯……然后是那儿,那有个石头,可以踩……嗯嗯,加油,你可以的……”

  终于,她快到了,正在欣喜之余,她抬头……

  在距离她五六七米远的地方,有五六个男生。

  年级跟她差不多相仿,最大的一个也只是比她大两三岁。

  因为路窄,男生们一个接一个,排成一列,手搭拉在肩膀上,他们也停下来,看着她。

  几目相对,些许茫然。

  这是她记事起,除她哥哥们她第一次认识男生。

  对视时间也不长,她却呆在原地,因为……这是第一次在她脑海里有同龄异性的概念。

  她以往都是和妹妹、姐姐们玩儿,要不就是她的哥哥们,她从来还不知道有男生这个物种。

  尽管有五六个男生,但是,她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个小男孩,大概位置在第二三个。

  小男生个子不高,白白净净的,有点儿婴儿肥。

  这是她对他的第一次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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