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吻你吗

交接完剧本，余盛在回家路上川流不息的车队中看见了路边显眼的广告牌。放大再放大后的申淘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右手将额前的碎发向后拨弄，眼神很温柔，引得人来人往都要看上两眼。

那是余盛向往但不再拥有的人生。

“喂，舒望？”余盛等车窗关上才接通电话。

“哥今天结束了吗，怎么样？”少女的声音在车里响起。

“我今天见到了男一，感觉是个很诚恳的孩子。”余盛回想男人留意自己口渴，还给自己递水，点点头。

“那个小明星？”女生的语气带着点不屑。

“别这么说他……”

“哥，别太心善，他们那个圈里面走到这一步的能是什么清纯小白花。”

余盛听到余舒望狂打方向盘的声音和不耐烦的爆粗口，突然警觉起来。

“ 你在干嘛，还在跟唐永安？”

“先不跟你说了……”余盛还想提醒妹妹几句，电话已经挂断了。

……

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簇拥着唐永安进门，一群人声势浩大，老板也特意过来迎接。只是还没有寒暄几句，唐永安的目光就被一个身影吸引。

女孩穿着洋装，外套一件风衣，在众多男客人中显得很特别。这种人店里也见多了，或是些富家小姐来抓自己爱玩的男友，或是已婚妻子来讨要个公道，或是些想爬床的来找自己的客。只是女孩没先开口，老板也特意避着，为了不自找没趣。

几年前性致来了，唐永安或许会留下这朵孱弱的花当做消遣。现在他只打量了几眼过过眼瘾，其次为了老板的人情自己应该出面把人劝走。唐永安抬手，正打算拍拍少女清瘦的肩膀告诉她这不是她该呆的地方，女孩转过身来。

一双清澈的眼睛与他对视。

“舒望你怎么在这？”唐永安高大的个子瞬间局促起来，仿佛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身旁的莺莺燕燕也知道氛围不对，立马散开跑去挽旁的客。

“永安叔，我来找你出去吃饭。”唐永安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敞开的衣服扣上。心里想着小姑娘应该没看见吧，否则自己长辈的面子该丢光了。

唐永安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她身上，蹲下来将少女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上半张精致的小脸来。在整理衣服的时候却一不小心，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

余舒望今天穿了一双白色小皮鞋，唐永安盯着那双鞋抬起又落下。

白色皮鞋踏出门外。

“永安叔。”

唐永安终于跟了出去。

……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申淘在卫生间打算卸妆。

曾经在公司厕所里一边看小少爷的物料一边慌乱且生疏地用手解决问题，申淘内心充斥着不甘，自己作为替身不能有自己的个性，为了稳固原来的粉丝群体只能模仿前辈的路线。演艺圈的确有很多人喜欢蹭热度，把自己标榜成大明星的翻版，给自己打上标签，但是其中绝对不包括申淘。

每天被要求反复模仿所谓贵族气质而燃起的怒火，和小少爷激起的欲望杂揉，申淘觉得自己都要精神分裂了。每次在厕所解决问题后饕足地盯着镜子跟自己对视是他最喜欢的时刻，他看着镜子里那个人眼睛蒙着一层水雾一样，眼圈红红，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衣领里面细长的颈子倔强地不肯弯曲，那一刻他最像那位小少爷。

工作人员和声乐老师总盯着他说“头再高一点这个角度最像他”“声线再压低一点这样更像他”，没有人知道，初尝情欲被刺激地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才最像他。每天他都咬牙切齿的发誓绝对不会被蛊惑，但是真到了那一刻，他又没法抵抗，只能被引诱着触碰自己。

“我可以吻你吗……”他脸上红晕还没散去，赤身裸体地坐在冰凉的洗漱台上，看着镜子里的人，眼睛里只有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