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瞧着相貌不凡,不知是哪家贵女?”
同她搭话的妇人身着水蓝色的衣饰,上镶有繁复华美的金色花纹,浅绣桃花,款式雅致。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多了些许娴婉气质,像是江南女子。
“夫人好,在下是医女秦有意。”秦有意见她比自己年长,与她的母亲相似,于是也客气道。
那妇人在听到“医女”两个字时,脸上浮现的厌恶被秦有意和墨一捕捉到,秦有意冷笑,果然人不可貌相,她的身份还是会被看不起,不过她并不介意。
秦有意也不搭理她,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来,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还是太甜了,不过垫垫肚子是可以的。
墨一也不喜欢妇人因为身份就看不起人的样子,更何况秦有意那是王爷心尖儿上的人,岂是她能瞧不起的?
于是马上行了个礼:“宁涛候夫人怎么只身前来?”然后又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瞧我这记性,忘了宁涛候夫人没能给宁涛候剩下个一男半女。”
看着宁涛候夫人气的脸色青黑,在要发飙之前秦有意马上接话:“夫人别气,他是被霁王惯坏了。”
一听霁王,她哪敢发怒,只得吃了这个闭门羹,黑着脸坐下来。
她哪里想得到坐在最末席位的女子居然是霁王府的人!!
只是两人的对话不偏不倚入了敬阳郡主的耳朵。
秦有意刚和墨一相视一笑,敬阳郡主就轻笑着走过来。
墨一又同她行礼,“敬阳郡主。”
“郡主。”秦有意也收起笑意。
敬阳郡主没有让两人平身的意思,反而居高临下道:“宁涛候夫人到底是主子,你们二人怎么对她如此无礼?这样说出去该是霁王爷管教无方了。”
其实她这话就是在说墨一两人拿着鸡毛当令箭,秦有意可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儿,当即反驳:“群主怎能这样说,分明是宁涛侯夫人不尊敬我们在先,您不了解事情原委就责备一番,民女实在惶恐。”
宁涛候夫人没想到敬阳郡主会给自己说话,一时间如架在火上烤,两边儿都得罪不起啊,于是选择了闭嘴。
敬阳郡主没料到秦有意居然如此硬,竟敢顶她的嘴,“你好大的胆子,我刚才在边上听得一清二楚,墨一对她言语嘲讽,你拿着霁王的名字当挡箭牌,墨一啊,你何时变得如此纵容外人损坏王爷名誉了?”
墨一可不觉得秦有意损坏霁王名誉,反而是护着霁王名誉。若是方才宁涛侯夫人折辱了秦有意,这说出去,一个候夫人羞辱霁王妃,怎么说都显得霁王无用吧。
但是他不敢和人家一个郡主起冲突,否则换做其他人他就拔剑了——好吧,想拔也没得拔,剑没拿进宫。
“敬阳郡主,是我出言不逊,与秦姑娘无关。”墨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几人动静太大,许多人都朝她们看了过来。
秦有意连皇帝都没多少尊敬,怎么会因为她一个郡主就害怕,“敬阳郡主这通话说的好没道理,这本来就是我们与宁涛候夫人之间的事情,墨一又是霁王的人,您是以何种身份来教训他?”
“我——”
一句话噎住了敬阳郡主,她虽心悦霁王,明面儿上所有的适龄女子中,尤她最配得上霁王,两人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可到底没有明确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