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撒入一个古色古香的房,微习的春风吹进床边青色的纱帘,轻抚床上闭眸欣睡的人。
虽然已经立春天气也在慢慢回暖,但一切都还透着凉意。可能是感觉到了吧,刚刚伸出被子的脚,又立马缩了回去。
"谁啊,谁把空调关了,麻溜的赶紧打开。"床上的人蹙着眉毛,颇显怒意。久久没人回答,在被子里蛄蛹了一会儿,从被子里探出了头。迷迷瞪瞪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一切都显得十分陌生。
嘴里嘟囔着:"这咋给我做的梦一样嘞。"打了个哈欠,磨磨蹭蹭的起了床。
站起身来,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不得不说这房子除了床上有被褥,书架上有书卷外,其她地方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打开房门一阵寒气迎面而来,二话不说关门同时脚步一转,后脚一发力,双手一伸,两秒内。完美躺进还有余温的被窝。
"什么鬼天气。真冷啊。"牙齿打颤,身体打着抖,捞捞被子,努力让被子贴在身上。双手环绕胸前,感觉空捞捞的。
"我的胸呢?"反应迟钝的人,脑子总算是拐弯了。低头看去,这平摊的弧度明显是个男人,时栖摇着脑袋联想到这古怪的环境,笑了笑:哎吆,做了个的梦中梦。"
时栖一脸不在意的躺好,整好被子,用最标志的睡姿让自己缓缓入睡,好让自己从梦中醒来。
一个时辰过后,偌大的京城里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子中,传出了杀猪般的叫声,把隔壁家的鸡都吓的够呛,竭尽全力用羸弱的翅膀带着肥厚的身体起飞。
"什么情况!!!"时栖从床上跳了起来,不断的看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一个时辰前自己已经看过了这个房间,陌生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这梦怎么睡不醒了,嘿!老子就不信了这梦还能醒不过来。"时栖瞄准墙,三步并作一步,准备、开始、跑。
咚、咚、咚……
时栖脑袋轻轻的撞着墙面,因为她感觉到自己是有知觉的,要是狠劲撞一下,醒不醒的来不要紧,这不得把人给疼死。
"算了,算了,还是先不撞了。反正明天不上课就在"梦"一会儿呗。"穿好衣服的"时栖"推开了门,太阳已经升入高空,温暖被光束传入烟火人间,早没了清晨凄神寒骨的冰凉。
印入眼帘的是一个荒草丛生的院子要不是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梦,毕竟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男人,这种离了大谱的事肯定不可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中,要不然时栖就要警惕自己是不是被拐了。
打来了一盆水,看着水里的倒影,不得不说这人是真帅啊。微微上扬的眼角本应凝着多情,可那双眸却像夜晚的月亮,虽然是明亮的却透着冷霜,乌黑长眉,高挺英气的鼻子,肤白如雪。淡红的薄唇让整个人病殃殃的。一拢红衣,尽添几分凄美。
时栖在不知不觉中盯了半晌,回过神后,不禁含羞。脸上挂上红晕,风景煞是好看。"这人真是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他怎么会这么好看,不亏是我梦里的男人啊!"时栖摸了摸脸,一脸痴汉笑"不过为什么是我自己啊!真烦,不能扑倒,不过嘛~"方便为所欲为。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做为人应该有的"正常"反应。"她"打算先仔仔细细看一下这个院子。转了一圈,按理说这么大的院子应该是要有人的,可时栖一路上并没有看见人。有小桥流水,可没人打理草长得比人都高。总结为一句话就是啥都没有。
不过还好,"她"发现自己身上有钱,造型怪怪的,但毕竟是学过历史的,金属十有八九就是钱啊,钱是干嘛的,当然是用来挥霍的。虽说是在梦里,那也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院子也要干干净净。出门,吃饭,逛街,找工人,一天下来忙忙碌碌。
半午十分,享受着温暖的阳光,甚是惬意。不得不说这些工人真不赖,这么大的院子居然七七八八整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不需要别人了。
看着自己买的小树苗,时栖疑惑的笑了笑"我做个梦为什么要买这个啊,梦里都不忘植树我可真是个爱护环境得人啊
种了一棵,时栖心想"这些小树苗明天在种吧,太累了"。又闻了闻身子一股子汗臭气,要不要洗澡,虽然……但是……可是……时栖想着这事脑子里绕了一圈。最终觉定还是"怕啥,这是我的身子,想看就看。"
太阳落山满地艳红,屋舍内烛火微曳,红菱罗帐微荡,褪去身上的红衫,撩了撩浴桶中的水泛起了阵阵涟漪,美人脸上浮现了微醺的红晕,煞是好看。
"第一次看异性的身体,还怪不好意思嘞,不过这也太刺激了吧!"时栖想的是满脸通红。
"居然有腹肌!!!这人长得半死不活居然有腹肌!"看了一眼毫不迟疑地地上了手。
"第一次摸到腹肌啊,老母亲流泪嘤嘤嘤。"作为19岁花季少女,被祖国应试教育憋的可不轻,被一个腹肌就感动的流泪。
现在就只剩下一条亵衣,不过时栖还是迈不开心里那一关,毕竟16年教育就在那里放着。"自己在梦里都放不开,时栖呀,你可真没出息。"
没办法只好就着亵衣就坐进了浴桶中,不得不说自己辛辛苦苦烧的水,就这温度暖的人心发酥。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没一会儿发现这个屋子里居然闹鬼。时栖现在十分头疼:"不是我的梦怎么从种田文跑到异灵文里头了?"。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身体里?"屋子里发出一声男声,可找不到声源在那里。妥妥的异灵事件,不仅如此话音刚落,时栖做的梦从第一视角变成了另类的旁观者视角。
眼看着坐在浴桶里的男人站了起来,看不见男人,但能看见男人能看到的一切。他警惕的看着周围,又在说:"你是谁!"
时栖内心翻着白眼在想:"我是你妈。"
然后就看见男人先愣了一下然后就问:"妈是什么?"
这人也太符合人设了吧,这么细节的东西都能注意的到。"妈就是娘,你母亲,把你带来这个世界的人,懂!"
这本是时栖开的一个玩笑,毕竟谁在梦里一本正经呀。当男人说出:"你真的是母亲吗,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啊。"时栖明显感受到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痛意,仿佛要把人给撕碎。
时栖的脑袋中赫然出现了一副红漆棺材,空荡荡的灵堂里挂满白绫,火烛的微光根本抵不住黑暗,可在这样的环境中,内心却一点也不感觉害怕。
"完了完了,芭比Q了。戳到别人的伤心事了,时栖你个大傻逼,嘴那么贱干嘛。是不是有病啊T^T"
"你有病?"
"啥玩意?"
"不是你说吗?"
"我说啥了,我都没动嘴啊!"
"可我听到了。"
"梦里的东西都这么神奇吗。"时栖没嘴,只能想。
还在感叹中的时栖被男人的愤怒的低吼,转回了神。
"你不是我母亲,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在我的身体里?"
这一嗓子把时栖吓得不轻,但十分能明白男人的痛苦,所以时栖决定好好的给她说 "这位老兄,你先别着急,具体什么情况呢……大概就是,这儿呢是我的梦然后你是我梦里面梦到的一个人。你应该还有个人设,应该是个丧母的留守儿童之类的。我现在能推出来的就这么多,大概就是这样。"时栖还重重的点了点头。
"……"
"喂,在吗?"
"……"
"嘿!老兄,去哪里了。"
"……"
沉寂了一会儿,时栖不住的挠了挠头,猛然意识到这身体又成自己的了。 "什么鬼,这梦做的……稀里糊涂。"
时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此经历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诡异事件,也就没挂在心上,打算睡一觉,明天醒了就好好去上课。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看着熟悉的红木床顶,不应该是的白色的天花板。时栖快疯了,一个梦为什么可以做这么久,人间一秒梦里一天吗?还是我……
屋门被人敲响,紧接着就听到有人问"有人吗?"
此时的时栖十分狂躁不耐烦的说:"人死了!"不可能啊,如果人死了,我的罗盘就不会转了。"虽然隔着一道门,但听着这么真诚的回答,这门外一定是的傻子。
门打开了,哼,果不其然就是个傻子。"看,看我这罗盘动了,你看见了吗?"一双圆咕噜噜的极具真诚的望着时栖。然后又去摆弄罗盘。
要死啊!!!
"不是,大哥我大活人站着儿呢?你咋就知道看你的罗盘,咋得,杵在这里的是个死尸啊。"时栖现在暴躁的看见谁就想咬谁:"真憋屈,我咋是个人呢。咬人都不成。"
"你是不是现在感觉自己是在做梦。"那人轻轻的问了一下。但这让时栖有了不同的想法,梦中梦时栖不是没遇见过,甚至说做过很多次,但在梦中有"NPC "清楚的知道你在做梦,这是不正常的。至少绝对是十分诡异的。
这人她想起自己以前看的某本书中说过一个精神病梦到一个特别奇怪的人,然后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然后人嘎了。时代久远时栖忘差不多了,但感觉应该和自己的情况挺相似的吧…
时栖想了想,点点头,看看这个NPC会怎么说。
"我得给你说,你不是在做梦,你现在就是在现实生活中,不过是在你生活的那个时代的之前,对不起啊。我把你的灵魂不小心招了过来。"那人用一副星星眼死死的看着时栖,仔细看好像还带着泪珠,很想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祈求原谅。
怎么说,虽然时栖有点动摇,但是理智告诉她,别相信这就是梦,只有梦里才会存在这么离谱的事。
"灵魂招过来",一听就知道着绝对是自己这几天看仙侠剧看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想着自己一时半会也醒不来那就玩一玩角色扮演的游戏 。既来之,则安之嘛。
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巴巴的小人,其实这人也不小只不过是自己现在用的身体个子太高了。把眼前的人显小了。
时栖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人长得很精致艳丽,很奇怪一个男孩会用精致艳丽来描述,但他不是妖娆的艳,是一种清冷大气的艳。可能是气质所然。
时栖叹口气,把这人引进屋,倒了杯水递给她,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子庚"
"你姓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叫子庚。"
时栖想:"这还有姓子的,好奇怪,长知识了。"
子庚看着时栖,双手攥着水杯说:"你不是,想回家,我……"
桌子突然被掀翻,"时栖"一只手掐着子庚的脖子,用脚把他绊倒,用手抵押着,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子庚压根就没反应过来,时栖也没反应过来,她又又成旁观者了。我去,变身之前可不可以提个醒啊。心脏都快吓没了。
子庚被掐着脖子,脸都憋红了,费力的说:"我……我是……子……子……庚…我…我……"这断断续续的话,时栖首先听不下去了。"哥们啊,你想让他说话,能不能先给他口气吸吸啊,人都快让你掐死了。"
这哥们应该是听到了时栖说的话,反应过来松了松掐着子庚的手。缺氧的身体一接触到了空气,便拼命的换气,好像太过急躁让空气呛到一般,子庚疯狂的咳嗽起来。
"知道你啥都不知道,警惕一点没关系,但你下手就不能轻点,瞧瞧人都让你掐成啥样了,冲动是魔鬼,咱就不能带点脑子,不要让你的大脑当个摆设。"时栖看着子庚脖子上的那四道红印,着实让这家伙弄的火气都上来了。
人是需要冷静,克制的,因为人不可能在一秒内判断出所以后果,多思考一秒事情就会有一个更完美的解决方案。
"没事没事,人没事,时栖别骂了。"子庚已经缓了过来,不过还在星星点点的咳了几声嗽。
时栖还想在安慰他,而身体的主人动手把子庚绑了起来,目的是为了审讯。事情就在时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自嘲的笑道:"其实这人是有脑子的,只是不太正常。"
看着那男人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刀,"不是,他什么时候拿的刀,他身上居然又刀,我待了一天都没发现,不是我不是还洗澡了吗?藏在内裤里!!!"。
那人能听到时栖说的话被聒噪的不行, "你闭嘴!"
下意识的时栖就不在说话了。
那刀在子庚的面前晃了晃,那人说到:"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有这该死的女鬼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怎样才能让他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谁是鬼,你是鬼,你全家都是鬼。你这人有没有礼貌啊。亏我昨天还心疼你,结果你说我是个鬼,白瞎了一具好皮囊,果然人不可貌相。"时栖说道。
"闭嘴!"喋喋不休的话如苍蝇便令人心烦。
"你若在说我就砍这了这人的手指,你说一句我砍一只,你说两句我就砍一双。"这骇人的话一下子把时栖吓住了,这个人恐怕是一个穷凶恶徒。
时栖不敢说话,满心想着为什么让她遇见这么恐怖的一个人。看着他时栖打从内心害怕。她想让这个梦赶紧做完,她快受不住了。
"时栖别怕,我会让你回家的。"子庚轻声说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别人的一句安慰给时栖内心送去暖流。
时栖连忙道:"嗯嗯,我不怕了"
心想这是什么小天使啊,虽然傻傻的但真的好善良。
"恶徒"开口道:"别再废话了,说说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子庚唯唯道:"我本来在学大乌教我的互灵术一时不注意,把时栖的魂魄招了过了,按理说她应该会进我专门给她做的护灵囊中,但不知道为什么灵魂跑的了你的身上。我知道这有点耸人听闻但我说的句句属实。"
时栖以为这人会觉得离谱,可结果这人说:"如何让她离开我的身体呢?"
哦吼!这人竟认同了,好吧,好吧这是梦,这是梦。
子庚说道:"我不行,我也不会,但我可以问问大乌,大乌特别厉害,他什么都会的。"
"大乌是谁?"
"大乌是全天下对我最好,最好的人,我要是开口让他帮帮我,他肯定会帮我的。"边说还边点点头,一脸骄傲得意还有微微窃喜。扬起的脖子下,猩红的手印就有点煞风景了。
时栖看着他突然觉得他真的好傻,傻的还蛮可爱的。
这时突然门被人踢开。
只见是个乌衣凌然的一个少年,急忙跑进来,看样子是十分着急:"子庚。"
听到熟悉的声音,子庚满眼欣喜,开心的回应:"大乌。"可能是想要拥抱吧,子庚尝试起来却被绳子拌着起不来。 大乌解开绳子,将子庚护在身后,看着时栖,温温一笑,如果这个笑是发生在两个都不认识的人,你与我毫无瓜葛,这样只会让人感觉到很礼貌,但如果是你刚刚欺负了他的人,然后转头给你这样的笑,除了惊悚怕也想不到别的词了。
时栖还在好奇为什么这哥们不拦他,结果猛然发现,自己附身了。时栖眨巴眨巴了眼,接受来自大乌和子庚和善的目光。子庚是真的很和善但大乌的眼神却就没那么单纯了。
"别这样看我,我会害羞的。"时栖尴尬的笑笑。
"既然我面前坐着的是时姑娘,那就好好的聊聊。"大乌说这话时,还是带着一脸温和的笑。
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但时栖的直觉告诉她这大乌绝对是子庚的男朋友,就看大乌盯着子庚眼神,温柔的比清风抚莲还有轻柔,轻轻一拨就能泛起圈圈涟漪。我去,要犯恋爱脑。真该死!
大乌道"在下乌诏。"
作为刚绑过人家男朋友的罪魁祸首被礼貌对待,不出意外绝对要有意外,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意外降临。但仔细想想掐他绑他男朋友又的又不是我,我慌啥啊。回应道"在下时栖,哈哈哈。"
"那位公子呢?"如果说刚刚那两句话是诡异那现在绝对是敌意。
一道声音从脑海中穿过:"季梧。"
"放屁嘞,你叫魏枝。"话音刚落,时栖自己就先蒙了。满脑子都是"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叫什么?"太奇怪了,太奇怪了。而此时栖感受到从内心的惊讶和愤怒。
坐在对面的大乌开口道: "不用惊奇,当灵魂开始面对面,谎言就开始不存在了。看来魏公子并不想让我帮忙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
"别别别,他不需要,我需要。你们要是不管,我怎么办啊,我也可是个受害者。"时栖连忙跑的门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即使时栖理性告知自己现在是梦,但她内心惶惶不安。这要真是梦,就当是玩游戏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如他们所说这不是梦,那么就必须让他们帮助自己,帮助自己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
旁边的子庚晃了晃大乌的衣袖,说:"时栖姑娘得回去啊,不然她会死的。"
"什么,我还会死,我昨天才过的十九,寿命还长着呢。"时栖满脸不敢相信与惊讶。
大乌解释道:"时栖姑娘灵魂移体,假如里面没主人也就罢了,可你附身的身体里有主人,必定是要将你赶出去的,要是赶不出去,你就只能……"
时栖补充道:"要我老命!"
"有病啊!穿个越还有这破设定,为什么要有这样的设定,我年轻漂亮又开朗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威胁,我上了4年高中,4年啊!命都快干废了,疫情都熬过去了,好不容易上了大学,我就睡了一觉,就让我不活了,还有没有天理啊!这破地方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真要命啊。啊不,别真要了我的命啊。呜呜呜X﹏X"
"时姑娘,莫慌,我会让你平安回去的。"别说虽然乌照头顶着卷毛,身上叮叮当当的银饰。像极了一个……毛头小子。但说出了话底气十足,让人放心。
时栖点点头哦了一声。
"我就知道大乌肯定会帮我的。"子庚笑嘻嘻地看着大乌,大乌也低头看着子庚,"时姑娘,别担心了。"
"不是你跟我说话能不能看着我啊,你俩这样还在不在意别人的死活了。"时栖崩溃的想着:"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大乌扭过了头看着时栖,子庚也扭过了头看着时栖。他们说到:"对不起。"
"啊?!"
时栖尬笑道:"忘了你们能听见我的心声了,不用在意我的。哈哈哈…哈哈……哈……"笑声逐渐消失,两只脚脚也逐渐夹紧。
等笑声完全消失,大乌开口道:"时姑娘,请放心,既然我们能让你来到这里,也定能让你回去。"
时栖重重点头: "嗯嗯,我想……"
话还没说完子庚说道:"时姑娘不要担心你会死这件事,我们定会在你死之前就把你送回家。"
时栖又重重点点头:"嗯嗯,我是想……"
依然是时栖话还没说完子庚又开始说道:"时姑娘为什么会死,是因为在你作为外来者寄居在原主也就是魏枝公子身上,他有原身肉体的保护灵魂自然就不会受到伤害,而肉体需要灵魂作为依赖那肯定是本原的灵魂更好。所以时姑娘你所在的身体不会保护你的灵魂,灵魂得不到保护慢慢的就被世间的污浊之气伤害,自然而然时姑娘就会死去。其实肉体的保护也是有限的,因此人人都会死,只是时间长短不一样。"
时栖虽然听不懂,但大为震撼。
时栖道:"呃呃……其实我想说的是……"
这次话又是没说完,不过这次不是有人打扰她,而是眼前这一幕让时栖又口难言啊!
"大乌,是我说的方式有问题吗,为什么时姑娘一脸听不懂的样子。"子庚看着大乌,眼珠子里好像滚着泪花花。
大乌一脸宠溺笑道:"没有,子庚很厉害说的很清楚呢。只是时姑娘从小并未接触过这个,对她来说太过于陌生,所以啊她听不懂是很正常的。不是子庚说的不明白,有问题千万不要怀疑自己。"
时栖⊙∀⊙?
子庚扭头看着时栖问是不是这样,时栖瞬间头点的跟臼杵一样。"嗯嗯嗯,是是是,对对对,大乌说的没错。"
子庚道:"原来是这样。"
大乌扭头看着时栖道:"时姑娘,移魂并不容易的事,我需要回到乌疆寻找方法,两年之内我定将姑娘送回去。"
事到如此时栖有能有什么办法,只好点点头说道:"好,有劳了。但为什么是两年后啊?"
子庚回答道:"因为你的灵魂只能坚持两年啊。"
此时时栖瞳孔地震。
大乌微笑道:"对了,我还有件事需要时栖姑娘帮忙,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时栖很想信,但…这微笑有一丝丝吓人。
……
……
大乌牵着子庚背对时栖,脚步缓缓正要离去,大乌突然扭头道:"时姑娘,刚刚究竟想说什么?"
时栖道:"我其实就是想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叫我时姑娘。这样叫我,我都感觉我身上有味儿了。"
大乌和子庚相视一眼,这会终于不再是时栖尴尬了。
大乌轻咳一声道:"那如何称呼?"
时栖道:"叫我时栖,或者小栖也行。"
大乌道:"好的时姑……时栖,那就再见了。"
魏枝好不容易恢复了对身体的自治权,结果脑子里猖狂的笑让他终于忍不住抓狂起来:"别笑了。"
时栖努力的憋笑:"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笑……我不笑了。"就安静的一秒魏枝的脑海里有飞扬起猖狂的笑声。
"噗,不行,不行,这太搞笑了。我憋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如果时栖掌握着身体,估摸现在已经满地打滚了。
笑了好一会儿,时栖的情绪终于较为平静了。但还是忍不住嘲笑:"魏公子,手没事吧。"
魏枝的手如今被肿的跟个猪蹄一样,是的没错,乌照给他的男朋友"报仇"了--手被打断了。
自从看见魏枝被打断了手,就感觉这恶徒也不咋地,更何况他也奈何不了时栖,那害怕劲就过了。
时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继续说到:"你说说你,干嘛掐他,掐他就算了你还留印。更绝的是你明明比乌照高,身材也比他魁梧那么一点点,结果一招都抵不过。"
魏枝道:"那是他偷袭。"
时栖道:"哇哦~你~好~厉~害~啊~人家先说句‘我们之间的帐要好好算一下了'然后停了三秒钟结果……哈哈哈哈……一秒……哈哈哈……手废了。”
魏枝自欺欺人般想拿手捂住耳朵,结果就拿起来一只,虽然时栖看不到魏枝的脸但不用想这人一定憋的跟鸭血一样。
魏枝躺着床上,打不过就别打。等着时栖什么时候笑够了就行了。
不一会儿见魏枝如此颓靡,时栖感觉是不是自己太过了。就停止了笑,问道:“你的手,不打算让医……大夫瞧瞧吗?”
魏枝道:“不用,一会儿就有大夫来了。”
时栖哦了一声,一想不对啊,就算一会儿要来人也不一定是医生啊。因此又开始发问:“你的朋友是医……大夫吗?”好吧,一时半会儿称呼是改不顺溜了。
魏枝道:“不是。”
时栖道:“那你为什么说医生一会儿就到啊?你也没出去?没打120啊?”
魏枝道:“你昨天出去逛了一趟,他们见我没死,今天就应该派人来服侍我了,大夫也就来了。”
时栖:我感觉你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为什么连在一起我就听不懂了。
魏枝道:“我是魏家的大公子,昨天中毒被他们扔在这里,如今他们见我没死,也就是说他们得管我,毕竟我的身份在哪里摆着,面子工作还是要做的,更何况我的爷爷可是当今的圣上。”
时栖道:“他们是谁?”
魏枝道:“我的父亲母亲。”
时栖疑惑道:“你的母亲不是死了吗?”
此话一出,气氛是沉默中夹着寂静。
“哦~是你后妈。”
魏枝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时栖用她不太聪明的脑袋瓜终于把事情捋顺了。魏枝他父母要杀他,没杀死。因为魏枝是皇上的外侄子,他们不能让皇上知道也不能让天下百姓知道,因此这魏家人就得来管。
可是……
时栖惊到:“这哪里是要管你,分明是要来监视你啊!不行,咱俩得赶紧逃,不然……”
时栖突然狂怒道:“我***我***你****不是为什么你要掐他,我**你***,好疼!好疼!不是你*****。”
时栖灵魂突然占据了身体主位,连疼痛也占据了。疼是真的疼啊,钻心骨子里的疼,这么疼也不知道刚刚魏枝是怎么忍下来了也不叫唤。
鬼哭狼嚎加一阵输出后,时栖慢慢适应了这样的疼理智也就恢复了一些。说道:“咱俩得走。”
时栖脑子还在为现实正常运作,但魏枝显然已跑题了。
魏枝道:“我为什么要和女鬼解释这么多。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时栖哭笑不得。
时栖道:“魏枝,你是不是和大乌聊天不在场啊,人家都说了灵魂和灵魂之间透明的是没有秘密滴。你忘了?”
魏枝道:“忘了就忘了呗!”
哟哟哟,傲娇起来了。
时栖道:“不对,不对,不对,我们得感紧逃,等来人了我们可就完了。”
话毕,就听见隐隐约约的拍门声,不过声音很远他们应该是在大门外。这下来不及了,时栖慌了。“完了完了,我还没回家嘞,千万别让我提前死在这里。”
魏枝道:“不用慌,也不用去翻墙。”
时栖道:“为什么?”
问题还没有得到回答,门便被推开了。进来了三四个粗壮的汉子,走路还带着响。时栖以为自己这是死定了。
突然爆发的一阵嚎啕哭声,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啊。
时栖想“我还没哭呢?”
跑来了一个挺拔的小孩头上还扎着两个“丸子头”,估摸着应有十四五,二话不说上来就抱着时栖的腿,不对这小孩应该要抱的是魏枝的腿。那小孩哭哭啼啼的说:“少爷,幸亏你没事……要是你有事……”
时栖道:“那你就不活了。”
被时栖接话让这小孩没反应过来,显然被弄懵了糊满鼻涕眼泪的脸抬头看着时栖。缓缓回答道:“我爹就该打我了。”
时栖疑惑道:“你爹?”
心道:“魏枝,你的仆从对你还挺忠心的。自己不能伺候你,派自己儿子过来。”
魏枝道:“他不是仆从,他是钱将军的三儿子叫钱多,是钱将军派来保护我的。”
时栖一听到钱多的名字瞬间来了兴趣“钱多,这名可真吉利。”现在看着这满脸鼻涕泪水的钱多,真是越看越好看了,仿佛看见了万座金山。
正准备将钱多扶起来,就听到魏枝道:“他没钱,他要是有钱就不会听他的父亲跑了保护我了。对了他字散尽。”
时栖道:“啊!!!他…他钱散尽。嘛耶,还是理他远一点。”可时栖退几步他钱散尽就爬几步,当真是寸步不离魏枝的腿。
在时栖慌忙避开钱散尽的过程中,魏枝道:“他不会伤害你。”
时栖回复道:“他让我钱散尽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了。”
魏枝:“……”
小孩看到了魏枝肿的跟猪蹄一样的手,惊慌道:“少爷,是谁,是谁干的,我现在就去把他的手砍下来。”
时栖想:“有其少爷必有其仆人,都是这么凶残。”一个剁指头,一个砍手。
魏枝道:“他不是仆人。”
时栖道:“行行行,不是仆人,是下属。懂懂懂了。”
看着鼻涕泗横流的钱多时栖无奈道:“与其去问谁打断了我的手,倒不如赶紧请个大夫看看我的手,要是在不治疗这手就该废了。”
“不必去请了,大夫已经来了。”轻灵淡然之声落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也引得全场目光。
时栖对魏枝问道:“这谁啊?”
魏枝回答道:“他是叫闻人木,是我在皖和书院的同师。”
时栖想:“我语文的古代文化常识学的不咋地,但我猜猜这同师是不是就是同学。”
魏枝嗯了一声。
“看来我猜对了,虽然成绩不行,但这思维逻辑推理咱还是有的。”
时栖得意的挑了挑眉又仔细观察起了闻人木。
一身白衣,飘飘衣摆仿若仙人,面目净白。肤若凝脂是夸一个人美丽,可眼前这个人的白明显是病态的,这人的头发,眉毛,睫毛全是白色的。可他的眼睛很漂亮,就像晴天万里的天被几朵乌云遮挡却因为体积有限,也只能了了掩盖。灿烂的阳光在白发中补下金黄。仙人的姿态,神人的威严全在这个凡人身上。
时栖意识到这是一个白化病人。即使在现代社会有些地方需要他时时刻刻警惕自己会不会被人杀死分肢,但在这里白色意味祥瑞那么他的一生都将活的顺风顺水。
闻人木见魏枝如此打量自己便好奇的问:“孤鸣,我怎么了?”
现代社会名字早已不分家了,所以乌照问了时栖的名并没有问字,因此时栖现如今并不知道魏枝的字是什么。
闻人木见魏枝没反应就又问起来不过这会还举起了手在魏枝面前晃了晃:“孤鸣,怎么了?”
看着在眼前一晃又一晃的手时栖才意识到闻人木是在对自己说话。赶紧说到:“没什么,没什么。”
时栖问了起来:“魏枝原来你还有字啊,孤鸣是那两个字啊。”
魏枝道:“孤山的孤,蝉鸣的鸣。”
时栖默念了好几遍突然被一种荒凉的情绪围绕:“孤鸣,孤鸣,这个字好凄凉啊。”
魏枝道:“确实。”
时栖明显感受到内心的悲伤更重了。时栖微微心慌她也不到为什么。转移注意力的目的去问闻人木:“你的字是什么?”
闻人木与魏枝是老熟识被这样一问,内心自然感觉奇怪,可毕竟是自己多么熟悉的模样无论如何还是回答道:“禾秋,孤鸣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问起我的字了?”
时栖摇摇头道:“没什么,真的没什么。”见闻人木还在盯着自己并且还皱起了眉头,在思索些什么。就岔开话题道:“禾秋,你赶紧来看看我的手,疼的要命。”
时栖说着说着就扮演起来了,握着手脖子哎呀哎呀的叫着在床上“撒泼打滚”,眼睛时不时睁开瞄着闻人木。
看着魏枝如此痛苦,闻人木也将刚刚所以的疑惑抛之脑后,治起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