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别人拍桌子、吹口哨地起哄了。
胆儿大的确实胆儿大，没怎么犹豫就上了台，一本正经地鞠躬，然后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黑板上。
“大家好，我叫路子涛。”
只是一个名字，底下已经有人有了反应。
沙曼对路子涛也有印象，是他们班的第一名。
路子涛涛挺健谈的，开了个不错的头儿，在大家的热烈鼓掌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等路子涛坐稳以后，班里渐渐收了声。
第二个会是谁呢？
凯长许站在最后一排，漫不经心地看了左边一眼，指着一个方向：“你去。”
是把简玫气哭的那位。
他有蒋寒。
蒋寒也挺健谈的，但是比路子涛多了几分吊儿郎当的劲儿，他简单说了几句下来以后，凯长许又点了几个人。
大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几个人都是刚刚拍桌子、吹口哨地起哄的，对凯长许的印象顿时有了改观。
成年人大概就是这么给下马威的。
“下面我就随便报学号了。”凯长许说，“反正我也都不认识。”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敲门声。
沙曼这个位置不太能第一时间看到来人是谁。她本来没多大的兴趣，却隐约听到有人说：“是凯风欸。”
沙曼抬头，一抹白影走了进来。
同是新入校的学生，凯风身上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游刃有余的劲儿。
他很自然地唤了声：“凯老师，借盒粉笔。”
凯长许更自然地答：“行啊，来都来了，做个自我介绍再走呗。”
凯风无奈失笑，但也没拒绝。
他大大方方地走到讲台上，看到黑板上有几个名字，拿了半截粉笔，把自己的名字写上。
是行楷。
漂亮到大家忍不住窃窃私语。
“大家好，我叫凯风，是B（1）班的。”凯风说着风，拿起一盒粉笔，“以后借粉笔可以找我。”
他说完就要走。
凯长许喊道：“慢着。”
凯风“哎”了一声。
蒋寒笑道：“凯哥，你应该应嗻啊。”
“九十七年都过去了，蒋哥。”凯风音有笑意。
蒋寒不说话了，“啪啪啪”地鼓掌。
凯长许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凯风：“说个数。”
“范围？”
“四十。”
凯风很随意地说：“那就三吧。”
他说完没再停留，似乎急着给自己班拿回粉笔。
他刚走，凯长许点着名册，手指落在第三行：“三号，沙曼？”
沙曼的自我介绍很简单，大概因为是第一个女孩子，底下的人不约而同地鼓掌，给予鼓励。
沙曼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友善的笑。
凯长许站在靠门口的地方，看沙曼的介绍差不多要结束了，说：“你也是个数吧。”
沙曼随便报了个“十八”。
她说完就要下台，还没来得及动身，门口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沙曼扭头看到来人，愣了一下。
又是凯风。
凯风看过来的时候，表情也有些意外，不知道是意外他不小心喊到了她，还是意外她的名次。
两个人下午才见过，这会儿完全装不熟不太可能。沙曼想了想，还是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凯风倒是很自然地笑了一下，然后对凯长许说：“凯老师，搬书了。”
凯长许手里捏着名册，闻声头都不抬地说：“劳烦你们班多喊点人，就当还礼了。”
凯风没忍住，笑出了声，似乎觉得有点儿离谱。
“我现在把粉笔给您拿回来？”
凯长许抬起头，一脸正色道：“我们不要了。”
“们？”凯风抬眸往班里扫了一眼。
蒋寒先带头喊道：“不要了不要了，借出去的粉笔，泼出去的水。”
凯长许抬起头：“蒋寒，语文课代表就是你了。”
蒋寒立刻起立敬礼：“遵旨！”
凯风往门框一靠，看着蒋寒说寒：“那麻烦课代表出来搬语文书？”
蒋寒笑眯眯地跑出来：“My pleasure.”
（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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