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教室,意料之中的,刚推开门,一盆散发着恶臭的液体从上方倾泻了下来。
紧接着就是哄堂的笑声。
我并没有什么表现,只是平静的走向自己的座位。
嗯……那个写满了污秽词句的,桌洞里塞满了死去生物尸体,椅子上还趟着不知名黑色液体的座位。
我什么也没说,就坐下了。
此时门又被推开,班主任走进教室,显然看到了地上的水渍和呆坐在座位上的女孩,她皱了皱眉但并没有表态。放在以往她会大声呵斥一番然后让女孩过来打扫。但今天不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班主任走上讲台,挥手示意门口的男生进来。
囚白“我叫囚白。”
阿黎,我们又见面了
”囚白“”囚白“
我低头在纸上重复写着着这两个字。
愣神间,锋利的笔尖划过纸张,发出”哗啦“的声音。
我察觉到这一声音似乎招来了别人的注意,无措间,我好像听见囚白的一声嗤笑。
我抬头怔怔地看着讲台上的少年。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撒在他身上,他穿着洁白校服,就像是青春偶像剧里走出的温柔学长。
囚白似乎到察觉我的目光,朝着我的方向,勾唇浅浅一笑。
没由来的,明明是六月天,我却如坠冰窟,寒气深入骨髓,冰冷刺骨。
下课的时候,许多人围着囚白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囚白说话很温和,对人总是笑。
没人愿意和我讲话,我就坐在角落里默默发着呆。
喧闹声小了下来。
囚白”阿黎同学,你好。“
清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眸,猝不及防撞进囚白深邃的眸子。
少年在口中呢喃着这个名字,莫名有几分缠绵悱的感觉。
我听着他念我的名字,心里陡然生出几分恐惧感,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囚白”阿黎同学,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
我愣住了。
他凑到我耳边,亲昵的捏着我的耳垂,小声声说道:
囚白”吞刀片最痛苦的死法之一。死前承受无边痛苦,死后灵魂方可上天堂。所以,阿黎同学,吞刀片自杀可以上天堂哦。“
他温热的气息吐在我耳边,可我却觉得他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索命阎。
他也确实是我的索命符。
放学后的学校空荡荡,她们将我逼至角落,程欢拍着我的脸,冷笑道:
”臭婊子,还敢勾引囚白。“
我流着泪摇头。
她拽着我的头发,被迫仰视这她,又被两巴掌扇倒在地。
雨点般的拳头巴掌落在我身上。
我舌尖尝到了血的味道,吐出了一口鲜血。
我听不清她们的咒骂声,那巴掌扇得我好像有点耳鸣了。
她们会扯我的头发,扇我耳光,泼脏水,把我的头按倒马桶里,煽动全班孤立我,给我拍私密照。
不只一次。
我将身体蜷缩着,平静地想着,内心只有死一样的绝望而寂静。
我的书桌在推搡间早已被掀倒,笔袋里的东西落了一地,杂乱不堪。
只需我一伸手,就能够到散落在地上的刻刀。 我却早就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
囚白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囚白”死前承受无边痛苦,死后灵魂方可上天堂。“
我”吞刀片“
我喃喃自语着
好像陷入某种梦境,下一秒,撕心裂肺的痛自喉咙蔓延全身。
我被溺在深海中,不上不下的刀片卡在喉咙中,我试图发出声音,口中却只能吐出血沫。我呜咽着,是濒死的动物最后发出的哀鸣。
我的意识在逐渐抽离。
朦胧间,我看见了看见少年嘴角挂着的笑意,眉宇间是阴寒与冷漠。
你看呐,他现在就依在门边,他的校服还是那么洁白
我听见她们的尖叫声,以及仿佛自天边传来的,还含着笑的声音:
囚白”阿黎,我怎么会让你上天堂呢?“
什么…
囚白”你只能坠入死亡的轮回,和我在这个地狱里共同沉沦。“
死亡轮回?什么是死亡轮回?
囚白”期待下一场游戏吧,阿黎。“
我彻底失去了意识,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在旋转,消散,重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