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到家后，爸爸便开始发烧，你替他处理了伤口换了药，头上密密麻麻地划伤映入眼帘。雨水淋湿了刚结疤的伤口，又渗出了条条血迹，腿已经严重变形扭曲，这样的阴雨天气恐怕会让他的痛苦再添上几倍。换药时每当你擦过伤口都会深吸一口气，手上的动作轻了又轻，希望尽量减轻爸爸的痛楚。

爸爸还是像往常一样摆摆手，笑眯眯地看着你。

“不疼，我真的不疼。”

整个假期你几乎都没出过门，一直在家照顾爸爸。之前你学习忙，爸爸之前总是很忙，倒是很久都没有这么宁静又温馨地相处过了。

这天家中的菜快吃完了，你便准备出门买一些回来。爸爸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已经可以下地走路，只是有些踉跄，爸爸说听医生讲，这已经是能恢复得最好的情况了。

爸爸身体渐好，你心情也好了很多，心里盘算着买什么菜回去，要不再买一只鸡？上次炖的汤爸爸似乎很喜欢喝……

你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刚出了门没多久，转了个弯，突然被叫住了。

“哟，这不是小贱人楚云歌？”

那声线明明是悦耳动听的，可却像是魔咒，呼啸着刺向你的心脏，将你钉在了原地。

是杨子夜。

你抬头，看到五六个男男女女站在一起，为首的便是杨子夜。

她大摇大摆走过来，小巷偏僻，没什么路人经过，你被困住，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杨子夜掐了你的下巴，长长的指甲画着精致的花样，尖锐的切过你的肌肤，带来阵阵疼痛。

“我可算找着你了。”

“你还敢跟你爸告状呀？”

“告状有什么用啊？你爸那个窝囊废，被我打断了腿只知道像条狗一样跪着求我删照片。”

“你们父女俩还真像，两条哈巴狗。”

说着便又抬手扇了你一记耳光。

你耳中轰鸣声响起。什么告状？什么被打断了一条腿？

你一时恍然，分不清这到底是初中时的梦魇，还是正在经历的当下。只是脸上的疼痛提醒着你，这一切都是真切的，正在发生的。

你被一脚踢倒在地上，身上的疼痛和耳边的辱骂声似乎都听不到了，你心里只想着，原来爸爸的伤，是因为你。

原来，原来那些痛楚，都是因为你。

“放开云歌！！！”

你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时怀疑是自己的幻觉，直到看着爸爸践跑着询来，歪歪扭扭地上前，把你护在怀里。熟悉的温暖怀抱围绕着你，那些骂和卷脚都绕过了你，砸在他的身上。

杨子夜嗤笑一声：“果然，一家子窝囊废。”

几个人将你们团团围住，对着你们拳打脚踢。你能听到拳头在骨肉上的声音，却感知不到如何疼痛。因为爸爸死死用身体护着你，试图将你与她们绝开来。

这却似乎更触怒了杨子夜，她让人把你们分开，爸爸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死死地抱着你。杨子夜冷笑：“行，不松开是吧，给我继续打，我看他松不松开！”

泪水模糊了视线，你只不断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可他们的拳脚还是一下接一下地落在爸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