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庄向羽难得与大家共用早餐。
“啪!”
一份打印文件被庄向羽丢在桌上,文件滑过庄向敏的面前。
“这一百万怎么回事?”庄向羽冷冷问道,没有指名道姓,其他人大眼瞪小眼,目光最后落在庄向敏身上。
庄向敏捡起文件一看,竟是自己的银行帐户信息,怯怯地说:“这是买理财产品赚的。”
朱雅兰目瞪口呆,什么理财产品能赚一百万,她明明只给女儿二万块钱生活费,可一看庄向羽的表情,分明是祸不是福。
“什么产品?”庄向羽语气平和,却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魏星看了看大家被揪紧的神经,拉了拉庄向羽的手,示意他别给人拉脸色,搞得一家人都下不来台。
庄向敏支支吾吾道:“我不记得了。”她怯怯地低着头,眼神在庄向羽和桌面之间瞟来瞟去。
“是吗,看来你不是钱太多了就是时间太多,还给人转二百万来侮辱别人。”
庄向羽语调清冷,眼神锋利的像一把尖刀,刺得庄向敏浑身瑟瑟发抖,她突然吓得一激灵,腾一下站起来。
朱雅兰疑惑地猛戳自己的女儿,“什么?侮辱谁?”她急得猛晃庄向敏,眼泪滴滴答答掉下来,心里暗道:这个惹祸精。
魏星豁然顿悟,看看庄向羽,又转向庄向敏,突然质问:“是你?是你让陈仲欺负我?”委屈的眼泪汩汩流下。
“啪!”
朱雅兰一巴掌打在庄向敏的脸上,“怎么回事,说!”
庄向敏已然被打懵,迫于庄向羽的威摄力,抽抽噎噎说道:“是苏欢安给我的,是她让我做……”
“啪,啪”朱雅兰又抽了她两下,食指戳着女儿的脑门骂道:“你这猪脑子啊?怎么能帮别人来害自己的嫂子呢?啊?”
“看来,有人真的很闲。”庄向羽自己短叹一声,他倒是疏忽了苏欢安,看来有人嫌日子太好过。
朱雅兰自知理亏,立马开启自纠自省模式,道歉,自罚,打骂女儿,一番操作之后,看向庄向羽和魏星,等待发话。
庄向羽顾自地吃早餐,自己吃完又扯块面包喂到魏星嘴里,魏星乖乖地吃着,两人旁若无人地秀起恩爱。
朱雅兰眼珠子来来回回转了几圈,不知所措,庄向敏针对魏星也不是第一次,她知道这一回没那么好收场,停卡、道歉,显然毫无份量。
“咳,咳。”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庄严明发出响动,双手压在椅托上,缓缓启唇:“既然那么闲,就去读书吧,国外有一所寄宿学校挺好的。”
一听寄宿学校,庄向敏大哭起来,“妈,我不去!我不去!那种学校一个学期才能出来一次,妈,我不去……”
她哭得伤心欲绝,手不停地摇晃朱雅兰的手臂,朱雅兰满眼心疼,却无能为力,毕竟她还得委屈求全为庄向屹谋后路,不能顺了女儿丢了儿子。
她察言观色一番,眼色冲女儿挑了挑,最后落在魏星脸上。
庄向敏领会,转身面向魏星,她哭得稀里哗啦,心神欲碎,哀求道:“嫂子,我错了,我脑子进水,我以后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让我去寄宿学校……”
魏星看着这姑娘也是傻,容易被人利用,心底还真有点软。
见状,庄向羽大臂一伸把她拉走,魏星还没反应过来,问道:“去哪?”她没吃完早餐。
庄向羽脸上多了些莫名的愉悦,牵着她上楼,低沉地说:“睡觉!”
魏星一头雾水,不是刚起床么,睡什么觉?不过看到他这几天来第一次展露笑脸,她也只好跟着,心底的阴郁消散,庄向羽的兴致好得很。
回到房里,魏星率先表态,“老公,我错了,以后不单独出去了。”
“嗯!”庄向羽低哼了一声,将她抵在门边的墙壁上,一张嘴堵住了她的红唇,把她的话逼回去,也许他们之间不用说太多的话,一个吻彼此都能明了。
庄向羽心底也有些愧疚,他也该自省,不该发脾气,不该跑客房,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只能化作一个深沉的吻,一路从门口绵延到床上,热切而贪婪的索取。
魏星自是最明白他,情感表达天生缺陷,她只好感受彼此的体温,缠绕的呼吸,一切心下了然。
一番畅酣淋漓之后,魏星窝在男人怀里,轻盈启唇:“老公,我爱你,我一定要把妈妈的隐情查出来。”
“现在可以肯定,她是被冤枉的。”她继续补充道。
庄向羽低头在她额头上嘬一口,脸上满是欣慰,轻声道:“嗯,这事我来做。”
“我现在已经有眉目,你配合我就行,我保证以后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魏星抢着揽事,难得在深市自己还能发挥点作用。
“哦,说说看。”庄向羽侧耳倾听。
魏星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分析道:“妈妈与那个男人进入酒店是被胁迫的,她接电话匆忙出去,应该是那男的在酒店遭到殴打,且伤得不轻,出酒店后他们开车是去医院,而不是去幽会。”
说到这,魏星下床走到桌子旁把地图拿来,演示线路给他看,“至于那些门票应该早就摆在那,因为车子不是他们俩的,虽然不知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所以呢?”庄向羽提问。
魏星看了看他,“所以要从他们的社会关系查起,最好能去他们曾经共同生活的地方看看。”
“他们是同乡,我来安排。”庄向羽并未提出任何疑异,反而很认同和支持,这让魏星多少有点意外。
庄向羽将她搂紧,温柔说道:“谢谢你,宝贝!”
从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口中听到这么肉麻的称呼,魏星竖起一身鸡皮疙瘩,不好意思娇嗲道:“谢什么。”
庄向羽感叹一声,“出事后,我尝试过各种办法都以失败收场,十三岁出国后更是没半点机会,回国后又忙于工作,我还以为这事就此长埋于黄土了。”
“放心吧,你以后不再是一个人,你不能做的让我来做,我脸皮厚不怕。”说这话魏星没半点底气,惭愧得羞红了脸。
“嗯。”庄向羽久藏于心底的话汹涌而来,到了嘴边却又哽住,徒留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