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向羽碰到世界上最难解的题,女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这比他谈过亿的项目难多了。这个寂寞难耐的时刻,必须得绑上谢以东。
“解约的事,谢谢你亲自处理。”庄向羽难得跟他客套一回。
突然受到闷骚男的邀请,谢以东有点受宠若惊,摆摆手爽快地回:“嗐!都是兄弟!”
他总不能说每年拿着博科过千万的律师费不干活吧。
庄向羽笑了笑,顺杆爬说道:“好,体现兄弟情谊的时候到了。
啊?
难道有坑?
“刘修,来!来!你也过来坐会儿,大家集思广益,说说看女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他自己想不通的问题,组队来想。
谢以东认真地分析,这得看什么女人,“以我纵横情场多年的经验来看,有人喜欢钻石,有人喜欢浪漫,有人……”
庄向羽瞟了他一眼,不屑地重申道:“我说的是认真的女人。”
他狐疑:“我不认真吗?”
“你那是认真走肾的,我说的是走心,结婚那种?”庄向羽辩证话题。
结婚?这么想不开?
一直沉默是金的刘修,缓缓开口:“如果你们有相处过,她一定说过或表现过喜欢什么,只是你没留意。”
两人一惊,一脸崇拜。
万万没想到,年纪最轻,话最少的刘修,竟是几人当中的情感专家。
一针见血。
庄向羽脑中翻开历史记忆,搜索关于她最爱、最喜欢的片断或字眼。
吃!
她说过最爱吃的东西。
“是什么?”两人齐齐问。
他顺着回忆,描述道:“我吃过,但不知道是什么,也没见过,当时她让我闭眼睛,说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我一定不会喜欢,所以没说。”
刘修立刻追问:“那种感觉总记得吧?”
他仔细回味:“很柔软,韧韧的,挺香,但有一股怪味。”
那是什么?
臭豆腐?味儿够怪,可那玩意也不软啊,还挺硬的。凉皮?够软,可味道不怪啊。
“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上街上试吃,吃到了不就懂了。”刘修提议。
对对对!
他迅速缩小范围,她一般常去就只有公司附近的那条美食街,和她小区附近那条巷子的小吃。
庄向羽站起身,一身轻松,喊道:“走吧,庄总请吃饭!”
“路边小吃就算了,我先撤了!”
“明年博科的法律顾问该换换了!”
“庄向羽!你这是威胁我?公私不分,假公济私……”
“能不能过几天再去?”
“不行!”
“为啥啊?”
“顺溜等不了了。”
“顺溜是谁”
“我兄弟!”
啊?他不是只看英美剧么,怎么国剧都知道?都是臭男人,理解万岁!
等等,这一身名牌衣服往人家小吃店一站,老板都得哆嗦,怕弄脏了赔不起。怎么也得装扮一下吧。格子衬衫配牛仔裤,怎么样?
俗!
三个格子衬衫配牛仔裤的中青年开始了一段愉快的试吃旅程。
谢以东一脸得意,炫耀道:“你看,穿上这个,你就是这条街最浪的仔。”
是痴情又发浪的仔。
“这能吃吗?”
谢以东小心翼翼地盯着碗里的米粉,缩手缩脚,不敢动筷。
庄向羽白了他一眼,小口地嚼着米粉,之前跟魏星坐在这里,一身名牌,西装笔挺,不太放得开。
“不想被打,最好闭嘴。”刘修提醒他,经验之谈。
谢以东急眼了,反驳道:“我也想闭嘴,厕所在哪?”
“哟,我去!”
“这才试了第几家,就见效了?”
他骂骂冽冽,朝着公共厕所去了。
“庄总,你是不是记错,怎么会没有呢?”
刘修就淡定得多,地摊他也没少吃,好像也没庄总说的那东西。
庄向羽再一次冥思苦想,希望能发现点破绽。
他肯定的说道:“味道不会错,试过的这些真的没有。”
事隔三年,有些东西真的会记差,可那些日子早已深入他的心,仔细一品,那个感觉清晰异常。
“要不你描述得更细一些,我来试吧,你们吃不惯这些,恐怕谢先生顶不住了。”
刘修善解人意道。
谢以东要是听到这样的话,恐怕都想娶他。
“没事!”
庄向羽坚持,他一定要找出那个味道,然后堵住女人的嘴,不许她再找任何借口。
这股拗劲让他在名利场上如鱼得水。
试完了整条美食街,就是找不到,庄向羽也有点怀疑自己。
收获的只有谢以东的鬼哭狼嚎。
还有魏星家附近的小巷没有试,他给自己个安慰。
那女人每天基本两点一线,她的活动范围很容易捕捉。
次日,三个整装齐发,矗立在馨园小区附近的巷子,这回穿的是运动裤加T恤。
“换了这身,你还是这条街最浪的仔,没意思!”
谢以东有些失望,平时站在人堆里,他还挺亮眼的,可一旦跟庄向羽站一块,气场就被削弱得暗淡无光。
他很不服气,明明自己比庄向羽还小三岁,在帅这方面,竟毫无胜算,这上哪说理去?
剩下那二人相视而笑。
“请注意今天的任务!别扯远了。”庄向羽提醒他。
谢以东突然捂住肚子,总觉得一想到吃那些东西,肚子就有反应。
庄向羽很快进入角色,一点点地吃。
他也有不舒服,可为了下半生的幸福,这点苦算什么。
想当年刚创业那会儿,为了搞定盛世通讯的深市总部的陈总,只喝咖啡的他,坚持喝了三年的功夫茶。
街头的凉皮、酸粉、凉拌菜、臭豆腐……这两天统统试了个遍,真的没有,难道真是自己记错了?
看着精神萎靡不少的谢以东,他觉得可能方法不对,可又无计可施。
他也想过直接打电话问那女人,可不想她又拿那句话来噎他,他还想要点尊严。
“走吧,不试了!”庄向羽突然松了口。
“哟,哥,你终于清醒了,还以为你魔怔了呢。”谢以东松了口气,他的胃真的受伤了。
“哥,以后没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别找我了啊。”
他撇下一句,一溜烟跑了。
为了躲避近乎神经的庄向羽,他决定年后接外省的土地权纠纷案,案值大,只是他不想去外地,现在不跑不行了。
庄向羽脸上没有半点轻松,他得好好想想办法。
这个女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可要真攻打起来,却是易守难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