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改变

“狗剩家的，你挑好了就走，站在那里干啥？没几个人挑了，你手里的都拿走吧。”

老崔的火眼金睛在和我介绍每个家庭情况时看到那个妇人的纠结，就朝她吼道。

“她家有个生病的老人，家里有三个孩子，超生罚的家徒四壁。男人前年就出外打工了，去年她和孩子们跟着咱们挣了点钱，还了一些外债。老人的药钱是个大负担，狗剩出去也没往家里捎过钱，也不知道在外咋样了。

村里想把他们都喊回来，跟着咱们收山货，种药材，怎么也好过出去受苦，家里外面都顾不上。村里有的人出去干一年，被包工头欠下工资给不了，连回来的路费都没有。

几百里路就靠着走路和沿路乞讨回来，到家都不成人样了，太可怜了。还有的被骗到黑煤窑里，差点丢了性命。我看到他们这样，心里不好受呀。”

康宁拍拍他的肩膀：“老崔，我们只能帮愿意改变现状的人，其余的就由他们去吧。我觉得把人世间比作地狱，有的人非要在十八层地狱里待着，谁能救得了他们。带我去看一下冯婆子家，小妮子怎样了？”

老崔觉得康宁说的话是正确的，他们只能帮助想改变生活的人，不愿意改变的人谁对他也没办法。

就像冯婆子，婆孙二人现在的日子变了大样。

小妮子上学在班里是第一，回家的路上还帮婆婆背一捆柴。

冯婆子把院子里整理的干干净净，有时候高兴还唱起很久没人唱过的山曲。

“是康老板来了，太感谢你了，我们这个家多亏了你呀，好人有好报，康老板年年发大财！”

冯婆子听说康宁来了，喜得扶着墙出来，站在门口欢迎他们。冯婆子穿着一件白色棉布褂子，黑色棉布裤子，洗的泛白看着利索干净，和一开始看到的皱巴巴的衣服截然两样。

家里的黑墙用白灰刷过，显得整洁干净。

家里的炕上铺着新席子，被褥整洁。康宁上前摸摸被褥，柔软温暖，很是满意。

小妮子去学校上学，没见到，看到冯婆子家里的现状，康宁放心下山回到城里。

张俊清在店里收了一个大单，是一个矿上要开会议，要求布置大礼堂，礼堂主席台上要摆凤尾竹，前面要摆一品红，主席台讲话台上要摆一个大花篮，前排的领导要带胸花，女嘉宾要带腕花，还要准备三十个手捧花。

说好预定就出了一半的钱，会议结束再结剩余的钱。俩人猜到这个客户可能是霍大哥介绍的，好久没见他了。

霍聪明忙着给大儿子准备婚事呢，儿子不爱学习，初中就给女孩子传纸条，和现在的女朋友已经好了两年，今年非要娶进门。

霍聪明哭笑不得，自己结婚早，儿子也刚过二十就要结婚，谁知道早婚还遗传呀。

他悄悄失笑，被媳妇爱珍看到，瞪眼数落他：“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儿子现在成家有点早啊，我从山里出来还没玩够呢，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给儿子带孩子。”

她穿一身现下流行的旗袍裙，打扮的描眉画眼，嘴唇抹了大红的颜色，穿着就像媒婆。

霍聪明扭转头，不想看自己媳妇这身打扮。

媳妇在他家很穷的时候跟了他，和他风雨同舟度过二十来年，自己好不容易有能力，能让她过想过的生活，就是农村的妇女还不懂怎么享受生活。

从村里来到城里，看周围人看啥她就干啥，弄得不洋不土，

他忽而想起康宁每次画的淡妆，大方好看，改天让媳妇和康宁学学。

爱珍见到康宁，很是羡慕眼前的女人。

素淡的衣服，淡妆细眉，笑起来脸上有酒窝，她热情招待他们，听到霍大哥的来意，大方地教爱珍画眉涂口红，还建议她穿什么样的衣服搭配什么，爱珍应下，出来花店就去商城买衣服。

买的霍聪明都抱不动了：“你这说风就是雨，买的竟是和自己不是一个风格的衣服，改也不能一下就改的不是你了。”

霍大哥儿子结婚的时候也是康宁和张俊清最忙的时候，她要给大家一个与众不同的婚礼。

计划了一些时候，她在花店又增添了红白事的项目。

婚庆的布置，婚车租赁，还有婚礼主持，婚礼节目她全包。栓柱弟兄俩经过她的训练，会吹拉弹唱，在婚礼上演奏的唢呐《婚礼进行曲》和在舞台上载歌载舞，让大家耳目一新。有许多想给孩子们准备办喜事的人家纷纷打听他们是哪里的戏班子，耍的这么红火喜庆。

康宁早给他们准备了名片，有人来问就发一张，很快婚庆和白事的业务在城周边的县市流行开来。

栓柱弟兄俩做梦也没想到他们会有这么一天，出去一天就能有五十元钱的进项，这是他们在山上几个月都挣不到的。

康宁的生意红火，自然有的人生意就寡淡。

何家洼的何文斌最近焦头烂额，他靠着多头菊和悬崖菊在每年的国庆花展上占有一席之地，也学着康宁在大棚周围租了三十亩地。

在豫省又请了两名师傅，负责鲜花的生产。

虽然康宁和他说过鲜花在晋省不合适种植，但他不服这个气。

他曾经去过昆市考察，也看到鲜花市场的前景，就想着另辟蹊径，种没人敢种的鲜花。

按照师傅的安排，把土地施足了农家肥，他亲自去豫省买了玫瑰、康乃馨、百合还有他自己已经有的黄白菊的母本，整日跟着师傅们，监督着工人们终于在春末生产出一批鲜花。乡长带领安排人来参观，问他鲜花的收入，他指着一片玫瑰说：“按现在一支两块钱，一亩地也能收入两千块。”

他极有信心地说，最近去花店问过价格，也向一些花店推销过，有些花店看着他的花新鲜也要了一些。他不好意思去康宁那里，就打发彩彩去。

康宁一见她就发愁，好说歹说留下十来支玫瑰。

用了一次，质量还不错就是产量最多两季，供不上花店的量。

康宁帮她计算成本和收入，看着热闹不挣钱，租地钱、工人、师傅，鲜花打理需要精心伺弄，费人费钱。在本地种鲜花叫出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