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觉得自家小姐亏大发的雪飞也惊讶的说不出话了,一连几个你都你不出下文,唯独云裳一脸“我就知道是如此”的高深莫测的神秘。
此时正是晌午时分,悦来茶馆人满为患。因为此泡茶有其独到的手艺,听说其泡茶的茶女所泡的茶可氤氲出各种各样名贵鲜花的模样,每一个到京城的人都以一睹悦来茶楼的茶道而自豪,一些商人更是以此作为吹嘘的资本。不管怎样,悦来茶馆吸引了众多的文人骚客,甚至连达官贵人多是慕名而来。
悦来茶馆的一处包间里,云裳正与几人围坐在一张圆形桌子旁,雪飞一会儿看看才买回来的女子无影,还有那要“下葬兄长”无痕腰杆笔直的坐在她的对面,一边紧张的看看一脸平静的小姐。只见她右手右手食指轻轻叩着桌面,这清脆的声响成了安静的包间里特有谐音,带着一丝的愉悦。
“小姐,这下怎么办?”雪飞着急道。
“什么怎么办?”
雪飞继续看了一眼还是面无表情的无影,意思很明显。
“你小姐也就善心大发救了个卖身的穷苦人家而已,夫人菩萨仁心是不会反对的,放心吧。”
看着云裳一脸“不是人心险恶”的模样,雪飞急得面红耳赤:小姐我不是担心夫人的事,我是担心这两人不怀好意呀!
冷着脸的无影依旧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其旁边的无痕则一脸趣味的看着小姑娘着急跳脚,眼角溢出笑意。
“小丫头,你见过有我这么正气的骗子吗?再说了,我们骗你们图什么呢?”
雪飞毕竟是个小姑娘,被无痕冷不丁的逗趣羞红了脸,瞪了他一眼扭头不予理会。
无痕无影二人被云裳分派为一明一暗,最终无影跟着云裳回了尚书府,无痕作为云裳手里的一张暗牌了,可打敌人措手不及。
回府后,云裳只身一人直奔云老夫人院子,把买的京城有名酒楼的点心捎上送与老夫人,逗得老夫人开心不已。云裳趁机将自己如何买了无影的缘由解释一通,并把无影的身份过了明路。只是小姐善心买下的丫鬟,云老夫人也不多做阻拦,只是象征性的叮嘱几句,事就这么定了。
······
云家的一座庭院里,远远就能听到夫子娓娓道来的讲述,那是云府辟出来作为府中孩子学习的地方。云蓉端端正正的坐于前排,她身后是二叔家的嫡女,云清正坐在云裳同一排。夫子这节课教授的是书画,云清看到云裳正襟危坐,听得认认真真,云清看着这样就嘲讽的笑了笑。
“哼!不懂装懂,装模作样。”
云裳对此不做理会。云清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总不得劲。她偷偷瞄了眼其他几个正在认真作画写字的姐妹,云裳却迟迟未动笔,心里更得意:丑八怪!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只见云清手中一团纸朝着背对着的陈夫子掷过去,然后马上低头作画。被金氏高价聘请来的陈夫子本就有几把刷子,得到的酬劳比一般私塾的夫子高几倍,自然有着文人的清高傲气。
这时竟然当着众学生的面被扔了纸团,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此等不尊师长的宵小之辈他可不愿教。陈夫子当场就虎者一张国字脸,严肃的扫视了下面几个小辈,
“这地上的纸团是谁扔的?自己主动长出来。”听到陈夫子暗藏恨意的问话,云清心中大喜,她立马回道:
“夫子,我知道,这是今天新来的云裳扔的。”
陈夫子本来对云裳这么个新增的学生心生不满,但是奈何是云蓉这个得意的学生带来的,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怎知云裳这么烂泥扶不上墙,不学无术还不尊师者,这种学生说什么都不能要。
“你为什么不动笔?”陈夫子走到云裳的前面质问。
“我只是还没想清楚怎么下笔而已。”云裳回答的不卑不亢。
就是因为她的这种不卑不亢才让陈夫子更加的气愤,心道:果然人如其貌,人丑心亦丑,没一点大家闺秀的知礼。这样想着,陈夫子心中更加的不屑,说出口的语气也跟着恶劣起来。
“我看你是没拿夫子的话当一回事吧,本夫子看比你年幼的都比你好,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夫子请息怒!”
云蓉对着陈夫子温言细语,更显得面无表情的云裳死板目无尊长,只见她转而问云裳:
“妹妹,是不是因为听不懂夫子的课?陈夫子在书画方面颇有造诣,暂时听不懂也无碍。”
陈夫子听得云蓉这话,登时心花怒放,对这得意的学生印象更好了,回去跟同行也可以大大吹嘘了。这就是云蓉的精明之处,纯粹把金氏的精明学的十之八九。她既满足了陈夫子的虚荣心,另一方面又间接的告诉众人云裳是个不学无术的乡下丫头,连课都听不懂、笔也逮不动。
云裳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只能呵呵了,别看云蓉平时一副温柔婉约的,其实内心一直把自己当未来的皇后,很是不屑自己姐妹的行径。
“陈夫子,我刚刚还听到云裳说你教的不好呢。”
云清说完,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云裳:丑八怪!你住上烟雨阁又怎样,还不是得灰溜溜的哭鼻子去。
“什么?我倒要看看你的书画有何出挑之处!现在本夫子命令你马上动笔,没画出来今天不许离开。”
吃瓜的众人不禁抖了抖,陈夫子可是出了名的严厉,以前有人没按时完成功课可是被罚戒尺的。于是,一个个忽作鸟兽散,各自认真完成功课去了。
云裳对陈夫子的印象并不好,前世因为陈夫子对她的惩戒让她被堂姐妹们足足笑话了月余,后又时不时的被她们拿出来当笑料,以致云裳常常把自己关在屋里,总是暗恨自己怎么这么多笨又无用没,每次她都很羡慕众星捧月的芸蓉怎么总是那么的聪明。
陈夫子看云裳呆愣的蠢样,冷哼一声拂袖走开,云蓉轻轻一笑回到自己座前继续作画。
对此,云裳也不多做解释,因为就算解释也没人会相信,用实力证明自己才是王道。只见她起笔点墨,轻松自如的在纸上勾勾画画,看她运笔娴熟并不似不懂书画的样子。
一直关注着这边动向的云清,带着些许疑惑,而后认为云裳是在故弄玄虚,花架子。
一刻钟后,云裳停笔,见堂姐妹们都还在“笔墨生花”,无趣的摇了摇头。须臾,她拿起墨水未干的画纸交给陈夫子,眼里的意思很明显:我可以走了吗?
陈夫子见云裳是第一个完成的人,心里很不屑:这次题意“踏花归去马蹄香”可是不好用绘画来体现,这丑丫头只用了一刻钟说不定画的比五岁幼童都不如,果真是胸无点墨、人傻钱多。陈夫子拿白眼瞟了一眼云裳交上来画,那双鱼目眼瞬间瞪的老大,一脸见到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