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让底下的孩子们也跟着担心了。
左常抿了抿嘴,巴巴望着英喆。
英喆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桑泽,心中却百转千回:为何他现在不取过来二十只便是?半年时间根本不可能培育出来,所有人都清楚,何必用这个蹩脚的理由,强留他在蓬莱仙岛半年呢?
“什么意思?是要英喆留在蓬莱半年,不去历练吗?”姚家馨看着众人,不确定道。
习菡一听,着急道:“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仙尊眉宇淡然,语气平缓,听不出情绪,但是在场的人瞬间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响动。
习菡皱着眉头,看向桑泽,桑泽慢条斯理抬起头,与她目光对视,没有分毫让步。
这?
其他门派的掌门人还是一团迷雾,左常却最先醒悟过来。
“习菡仙尊不必担忧,半年后,英喆便能出岛去寻各位。”
在这个剑拔弩张的两个仙尊对视时候,左常敢于站出来做和事老,也着实让人佩服。
姚家馨走过来,拉着习菡在她耳边小声道:“走吧,不是还有我们吗?英喆在蓬莱,也没有危险,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不是担心,我是介意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历练。”习菡甩开姚家馨的手,还要上前与桑泽争个高下。
“明明可以现在就去取二十只,何以要等半年?半年时间,谁都知道不可能有转机!”习菡声音清脆,带着不平,气势夺人。
英喆冲着她摇头:“半年而已,我无妨!”
习菡眼中怒气暴涨:“你明明不愿意,为何要说无妨?”
她实在不解,就算所有人都觉得桑泽说的是对的,起码英喆应该站在自己这一边,她是在为了他争取啊。
“习菡仙尊,你看看,英喆自己也不介意的。”左常生怕习菡惹怒了桑泽,回头仙鹤没了,婚事黄了,妹婿跑了,蓬莱傻傻也没了。
“本尊想让他什么时候去昆仑雪域取仙鹤就什么时候去,有问题?”桑泽握着幻笛的手收入袖中,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有多么情绪不稳。
“当然没问题,你是修仙门派之首的昆仑雪域掌门,是普天之下德高望重的桑泽仙尊,是除了徒儿可以与师尊一较高下外的所有人都不能敌的大乘修仙者。你说的当然没问题——但是这样不合理,徒儿提出疑问,师尊不该给个圆满的说法吗?”习菡执拗劲上来,不依不饶的样子,吓坏了周遭其他门派掌门和弟子。
“这?这就是昆仑雪域鼎鼎有名的习菡仙尊?修仙短短六年,便达到大乘的人?”
“那有什么用?据说桑泽仙尊尤为偏爱这个小徒儿,你看看现在,偏爱出来的徒儿,眼里还有他这个师尊,还有尊卑吗?”
“可是她实力在那里摆着呢,除了仙尊可以教训她,其他人看不惯,也是奈何不了她啊——”
“你们可不要学她,我们门派要是出了这么个敢顶撞师父的人,我第一个跳出来打断他的狗腿!”
......
“仙尊,你这徒儿......”绝世堂堂主邱元良听到自己门派的弟子议论不断,他都替桑泽感到难堪。
桑泽面无表情,只对望着习菡,嘴唇抿成一条线。
好,很好,好得很!
他养大的孩子,在众门派面前,敢于质疑自己,顶撞自己,忤逆自己,为了一个男人?
“习菡——”英喆看到桑泽眼中风云暗涌,他禁不住伸手拉扯她的衣袖,“不要使性子!”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太了解习菡的脾气了,她就是心中正邪是非划得太清,有时候通透的让人心疼,有时候执拗的让人捶胸顿足。
所有人都艰难的看着面前实力顶尖的两大修仙者之间的硝烟弥漫。
姚家馨挠挠头,回头看了看这一方美若仙境的蓬莱仙岛,万一两个大乘的仙尊一言不合再打起来,这恐怕就是最后一眼了,她一定要好好的记住这里的一花一草......
果然桑泽仙尊周身气压降到了低点,站在他身旁的左常都禁不住冷汗直冒。
“放开她!”仙尊张口,一字一顿,看着英喆拉着习菡的衣袖的手,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英喆与他对视,恍然醒悟,他是在吃醋,习菡越在乎自己,他就会越想办法分开二人。
什么时候,仙尊心中这么在意习菡了?
是定亲后?瑶姬醒过来后?还是......
英喆松开手,嘴角牵起一抹笑容,像是在嘲讽他,爱而不得。
桑泽额头青筋跳动,忍耐都到了极限。
就在这个时候,习菡却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的举动,在英喆松手缩回去的刹那,她快速伸手握住了英喆的手,转过头,眼中挑衅的看着对面的桑泽。
众人:啊——
咳咳咳
完了完了,蓬莱要毁了,我们得赶紧逃啊,这要是打起来,他们都得被波及而死。
但是预想的大战没有发生,只见桑泽没什么动作,却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出现在习菡身后,他探出手抓住英喆后领,往后甩去,英喆在半空中稳住身形,缓缓降落。
习菡察觉到猛然回头:“英喆——”她绕过桑泽就要去追,桑泽却钳住她的胳膊:“我有没有让燕桐告诉你,男女大防,不可有亲密之举?”
他声音冷侧,足以说明现在心情十分不好,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习菡低头看他钳住自己胳膊的手,轻蔑笑道:“那师尊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试试?”桑泽气急反而笑了。
“既然师尊也是男人,现在我们不算亲密之举,不用顾及男女大防了?”习菡抬头,眸中嘲讽意味更加明显。
桑泽点点头,却手抚上她的后脑,低下头,猛然吻住她红艳的双唇。
习菡眼中轻蔑尽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震惊。
她瞳孔放大,睫毛颤颤巍巍,脑子轰然一片空白,忘记动作,忘记反抗,也根本不懂配合应承。
众人:啊——
我们做错了什么?要给我们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