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对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但日子在每个人的生命中,会以不同的形态和方式,或稍纵飞逝或慢慢煎熬。作法和聚餐后的第二天,晏霖和孙岱钰、李侘和李相、杨回和丁婕,这些各怀心腹事的人都踏上了新一天的命运轨道。而在更广阔的时空范围内,所有人也一定和他们一样准备好迎接新的悲欢离合。
杨回和丁婕一早完成办公室的例行公事后便分道扬镳,丁婕留在办公室处理案头工作,杨回来到医院,准备和孙岱钰沟通万清丹的事。
病房的门开着,杨回在门口听到里面孙岱钰和林志医生的说话声,就直接走了进去。看到他进来,两人都热情地和他打招呼。杨回心想,气氛好像挺轻松,是个不错的开头。
林志略微和杨回寒暄了一下,然后嘱咐孙岱钰继续密切观察后就离开了。
孙岱钰赶紧请杨回坐下。杨回早就注意到,她的脸上难得地有一点真心快乐的笑容,不等孙岱钰开口,杨回抢先问道:“晏霖有好转?”
孙岱钰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是的,我的感觉是有一些好转,这不刚才和林大夫也在说这事,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晏霖没再发作抽搐和剧痛,我们俩都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
“那太好了!”杨回由衷地高兴。
“不过我没和林大夫说实话,但杨队长来了,我就可以直言不讳了。”孙岱钰以一种比较轻松的口气说道:“昨天李相给我的那个药丸,我思考再三后,下定决心给晏霖吃了一颗,没想到结果还真有作用!”
“噢,原来是这样!”杨回脸上依然显得高兴,心里却在犯嘀咕:乖乖,那个药丸还真有用?!
“真得感谢他们俩,不管怎么说,有好转就有希望。”
“对,有希望,不放弃!……孙女士,其实我今天也是为这个药丸而来。”杨回决定直入主题,接着就把希望先匀出4颗借用一下的事儿的前因后果,给孙岱钰说明了一番。
孙岱钰听得有些发怔,有一会儿没说话,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很失礼,赶紧说道:“哦,当然没问题,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要回去是很正常的。”
杨回发现她并没有理解正确时,笑着说:“您误会了,不是要回去,只是借用,如果调查结束后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这个药丸依然会交给你。”
孙岱钰仿佛明白了似的点点头,随后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杨队长,人性总是自私和贪婪的,如果这个药没有作用,我肯定不会这样;一旦觉得它有用,就想把它占为己有,请原谅。”
杨回正在疑虑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时,孙岱钰继续说道:“其实刚才杨队长说的,我也没全明白,但有一点我听懂了,这个药丸对李相很重要,而他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却全部给了我!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别说4颗,如果他真的出什么事的话,我必须全部还给他。”
杨回总算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同时也对孙岱钰肃然起敬,他真诚地说:“谢谢您,孙女士!其实这不是李相个人的意思,而是我们商量后的结果。新的药丸制作需要一个较长的周期,但调查却刻不容缓,所以就只能先折中一下。”
“我明白,你们都在为晏霖的事奔波,是我应该感谢你们才对!”
“这是应该的。调查虽然不顺利,但只要有线索,我们就一定会去追查。”
这时,晏霖的声音传了过来,听起来依然虚弱:“妈妈。”
“霖霖,你醒了!”
“饿了。”
“想吃东西可太好了,我马上准备。”孙岱钰非常开心,立刻开始忙碌起来。
杨回决定不着急和晏霖说话,而是静静地坐在角落一点的地方,自己先看看手机上的信息,让孙岱钰照顾晏霖的起居和用餐。
等孙岱钰开始给晏霖慢慢喂食牛奶燕麦粥时,才和女儿说:“杨队长今天来看你了。”
听到这话,杨回赶紧打招呼:“晏霖你好,看到你好转了,真为你高兴!”
“谢谢!”晏霖努力地表示回应。
“不急不急,这会儿不说话,先好好吃饭。”杨回赶紧说。
等到用完餐都收拾好后,杨回才把椅子挪近床边,孙岱钰也在附近坐下。
“今天真没想到能见到你这样的状态,我这心里也大大地舒了口气呢,晏霖真棒,勇敢、坚强!” 杨回先鼓励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呀能待的时间不长,一会儿就得走了,但机会宝贵,我想向你再了解一些情况,可以吗?”
晏霖虚弱地点点头。
“上一次你提到了蓝夜酒吧有鬼,你还记得吗?”杨回直接问道。
听到这话,晏霖显然精神状态发生了变化,呼吸急促起来,但她还是努力地又点了点头。
“晏霖,你别怕,也别急,慢慢跟我说说是什么情况,好吗?”杨回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舒缓她的情绪。孙岱钰这时也靠近女儿,握起她的一只手。
晏霖缓缓地说:“是,一种感觉……以前,我见过鬼,一直很害怕……那天,在那里,我有一点,类似的感觉……”
“我明白了。很巧,我之前和雨婷女士交流过,她已经告诉我关于你见鬼的经历了。”杨回为了让晏霖尽量少说话,赶紧解释了一下。
晏霖再次点了点头。
“你是说,那天在蓝夜酒吧,你并没有真的见到鬼,而是有一种让你害怕的感觉,是吗?”
“是……我到那里时,心里就不舒服……但我,还是进去了,艾可在,我没多想……”
“我明白了。你一直也没多想,直到之前我问你关于鬼怪的问题,你才想起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和以前见鬼后的感觉是类似的,对吗?”
晏霖好像松了一口气,又点点头。
“晏霖,这种感觉,你在其它地方还有过吗?”
这次晏霖摇了摇头。
“好的。还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有个朋友,你叫他‘stone’?”
晏霖难得地努力笑了笑:“嗯……那是外号……”
“他的名字叫什么?”
“邝一……他,怎么了?”
“没什么,你别担心。雨婷女士对他印象挺深的,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算吧……”
“在所有朋友中,你有没有最喜欢的和最不喜欢的?”
“其实,没有很特别的……邝一,他摇滚很棒……”
“你是说,邝一也是摇滚歌手?……那么说,他是不是想利用你接近狼逸?”
晏霖又摇摇头:“不,他没有,只是,谈得来……”
这时,林志医生陪着院长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看到杨回还在,两人也都热情地打招呼。看这架势,杨回心想看来林大夫已经报过喜了,把院长都炸了出来,这回院方估计也能松口气了。
知道他们肯定又会各种临床检查一番,杨回决定今天就先到这里。这时孙岱钰悄悄地把一小包东西交给他,杨回心领神会,就告辞离开了。
没想到刚出门口,就看见戴着口罩的李侘远远地正走过来,杨回又惊又喜,赶紧迎了上去。
李侘也看见了杨回,于是他停下脚步,等他向自己走来。
“你怎么也在这儿?”杨回走近他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刚出来,走,先去你那儿。”说着不由分说拉着李侘往回走。
“怎么,不方便进去吗?”李侘自然地脱开杨回的手,反问道。
“院长和主治医生在里头呢,估计得忙一阵。”
“院长也在?”
“我跟你说,那个药丸子有作用了,据说昨天吃了一颗,到现在为止还没犯病。晏霖的情况让院方一直头疼不已,这不突然有好转了,肯定得来看看。”
“那倒是好消息!”李侘说完,有那么一会儿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