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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惊天密闻

与兽共舞

至此我父皇更加敬重若虚法师高德,当即御笔为凉亭题匾赐名,茶地禅天,并赏赐纯银茶具,供奉佛前。此后崇圣寺因我父皇与若虚法师在茶地禅天的参禅对答声名远播,香火更旺。若虚法师也成了几国间佛法之大成大德高僧。

我还记得三年前观音市上,那后周大国的三皇子郢王率商队前来,泱泱大国难免有些目中无人,看罢三斗比赛,竞向我父王口出狂言,说“如此只是莽夫之勇,不堪大任,应选文武全才者,方可算第一勇士。即是选才,理应文斗加武斗才好。”

我父王问:“如何文斗?”

那郢王便言:“对弈,普通对弈无甚意思,若能破我神洲大国古往今来的残局,方算文斗。”

我父王对残局迹有耳闻,只是博弈朝堂,若就此退怯,岂不应了我大理乃蛮夷荒地无才子之说,当下便允了那皇子,在观音市上将那四大残局连摆了七日,有人可破得一二棋局,竟无人可全破四局。故而才让郢王更加肆无忌惮,恃娇而为,说:“大长和国不过是南荒小国,竟无人才。”

我本是公主不便参与庙堂之事,加之那《若虚残篇》乃若虚法师所写,我自不能剽窃为己所用,但无奈实在看不得那张狂之人,于第七日上,偏着一身女装,连破了那四盘残局,直把后周一行朝臣惊得目瞪口呆。道,“数百年来,我神州大国几经更替,无人能全解此残局,一人可破四局者古往今来只此一人。”

那日我威风凛凛地立于对弈台上,对那郢王道:“四大残局我国并非小女一人可破,我国崇圣寺若虚法师十岁便可解四大残局,十五岁便著有《若虚残篇》,我曾有幸受法师指点一二,悟性不高,学之不及万一。我大理人才济济,我七位皇兄个个棋艺在我之上,只是碍于你大国颜面,今日我不过是学以致用罢了。”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也说得那郢王哑口无言。至此我便落下个大长和国第一才女之名。从此之后我父王便不再管束我出宫,颁下旨意,允许女眷参加一年一度的观音市三斗比赛。

谁知郢王回国不过数日,后周便派了使臣前来提亲,说:“郢王自那日见过公主之后,朝思暮想,敬佩公主乃人中之凤,欲迎娶公主为后周郢王正妃,以示两国之好!”

自古皇家子女皆为政治的牺牲品,有后周大国求亲,如此大好时机怎可错过,我记得当时朝堂之上以国相晏霁为首的一众大臣均道:“此乃天赐良机,为大长和国巩固边境,结盟大国的大好时机,陛下切不可错过。”

我父王知我一向瞧不上这些纨绔子弟,当时我年纪尚小,又不舍我远嫁,且郢王行事张狂,如此自大之人,我父王自是不甚满意这位未来的女婿。但后周势大又不好直接回绝,加上大臣谏言,正在犯难。我得知后便想出一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便向我父王言,“来而不往非礼也,当初小女与郢王因棋结缘,今日便用棋定婚嫁。”

我将《若虚残篇》中若虚法师设计的一盘‘虚怀若谷’残局摆来,让郢王来破,承诺一年内若破得出便是有缘,我即嫁他为妃;若破不出,便是无缘。如今一年已过,郢王使臣一去不复还。听闻,郢王召告天下能人异士,皆不可破局,在亲贵中落得灰头土脸,便不再提。国相晏霁后来还直呼可惜,错过了与大国结盟的机会。

今日不想在此竞见了《千里独行》的残局。左右我也无事,便依着心中所记,坐在那破了那残局。谁知方才破罢,那棋盘竟然打开,原来这残局竟是开这棋盘的机关。棋盘中竞有封信函,我虽知偷看别人信件不是君子所为,想想我乃女子,做不做君子又有何妨,便打开了信函。

信上是一排娟秀的蝇头小楷,一看便是女子笔体。

“见此信者,与妾有缘。妾乃洛水有洛氏,名甄宓,善琴。游洛水,遇水神,神化黑龙,举洛河之水,随溺水,囚于终极宫,封洛神。苦,每日抚琴舒怀。遇后羿,乃天神,善射。闻妾之遭遇,两情相惜。以情相悦,以心相许。羿为救妾,与水神战。水神怒,化黑龙,水淹九州,民不聊生。羿持落日弓伤之,天帝震怒,封其渊下,收其神弓,妾方得出宫。与羿自去,凤凰于飞,执子之手。

水神禺疆,天帝子,名玄冥,乃黑龙。持九天玄水,可令万物生,可令万物灭。 然惧三昧真火,烧之,亡。宓妃。”

我忽然发现这短短数言,却蕴含了数个天大的秘密。

世人都道洛神溺水而亡,不曾想还有这许多曲折。原来这禺疆掳了那人间绝色宓妃,霸占不成,反被带了顶绿帽子。那宓妃与后羿情投意合,竟然私奔。还用落日弓伤了这法力高强呼风唤雨的禺疆,真是大快人心。我想起第一次在围猎场力战群狼的时候,月孤桐就问过海雒笙,“你为何不用白羽箭?”

海雒笙说,“白羽箭乃射妖邪之物”。后来在三斗比赛后回宫的路上,遇到那神秘的金目狼人,数十人皆不敌,海雒笙便是持此箭射杀那金目狼人后,那狼人再无踪迹。连水神这等神仙皆被落日弓所伤,何况是那狼人。可见落日弓威力,只是此弓明明为后羿所有,为何辗转到海雒笙手中。那宓妃与后羿也不知去了何处,古书上记载,那后羿之妻明明是月宫嫦娥,如何又与宓妃成了夫妻,都道那嫦娥乃天宫绝色,洛神乃地仙绝色,这后羿当真艳福不浅,先后两任妻子都是天上地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倾城绝色,难怪禺疆发怒。

还有那禺疆,怪道对天神不屑一顾,原来是玉皇大帝的私生子,叫玄冥,所以真身才能是一条黑龙,他所拥有的九天玄水,也不知为何物,洛神竞说可灭万物,难怪他野心勃勃,要统一九州,成为人间帝王。可见是对他老子封他这个神位不甚满意。他既是水神,当然怕火,水火相克,只是我一个凡人如何寻得这三昧真火?一时间竞头脑纷乱,理了好半天才将这洛神之信理出个头绪。

洛神、后羿、禺疆、天帝、嫦娥这几人中我虽只见过禺疆,但那几人仿佛已跃然脑中。至此我方才想通,那禺疆掳我回来,想必也是因我与洛神样貌有相似之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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