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若白想告诉清欢,燕景泓身为一国之君,虽然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有着无上的权势,但是在有些事情上也必须得遵从皇室古训迫不得已的,比如充实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繁育后代,历朝历代没有一个君王的皇宫是一夫一妻制的。对外不利于安抚肱股重臣,对内不利于繁衍子嗣,这样也会动摇了国之根本。清欢冷静下来仔细的反省了一下,或许自己的离去也已经算是对他的一种惩罚吧,虽然自己早已想开了,但却故意不说破,看着燕景泓焦虑和忧心,自己暗中平抚心中不得不将夫君与众多女人分享的痛苦。回想起来,原来一向自诩大度的自己,真正在感情临身的时候也是如此的自私啊……
“清欢,我……”燕景泓的声音有些哽咽,清欢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她伸手捂住了燕景泓的嘴。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我都理解,只要你心中有我,其他的我可以选择忽视。”自己经历过生离死别,如今能再和心爱之人相见相守,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既然都已经看开,又何苦在这上面纠缠不休?一切的一切都已舍弃,自己是为他而来为他而活的,既然如此,为何不放开所有的心理包袱,好好的享受这短短的人生呢?
燕景泓闻言,拉着清欢一路走到内室,他从书架的内隔里捧出了一个匣子,白玉为壁,金石为锁,通体晶莹剔透,仿佛有一层温润的水包裹着它,又仿佛有一团朦胧的光锁住了它,清欢饶是天天呆在燕景泓身边,见多了奇珍异宝,还是忍不住被玉匣的精美所惊诧,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燕景泓,这是……”清欢指着玉匣难得的结巴。
燕景泓看着清欢,脸上露出一种藏宝的孩子一样得意的笑容:“喜欢吗?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这本是父皇赏给我的东西,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它是适合你的,本想等迎娶你的时候送给你,可是你突然间就消失了……,对了,这里面还有一样东西,也是要送给你的。”燕景泓兴冲冲的说着,也不等清欢搭话,径自就打开了盒子。
白玉盒里放着一对碧玉的镯子,通体晶莹,绿意澄澈,但在里面却似乎隐隐看见有什么在动的样子。这奇异的景观让原本还想要推辞的清欢一时间忘了说词,好奇的拿起一只镯子仔细的打量起来。透过光线,清欢发现碧玉镯子里面竟然有一个凤凰的图案,天然生成却栩栩如生,随着光线的不同变化,这条凤凰也似乎在不停的运动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清欢不由得看痴了。
燕景泓轻轻拉过清欢的手,将两只碧玉镯子套上她的手腕,微笑着说道:“这镯子里面的凤凰可是自然形成的哦!天底下绝对只有这一对了,是无价的宝贝!我特意给你留的,你喜欢么?”
清欢手上戴着天下无双的碧玉凤镯,心中却猛的袭过一丝莫名其妙的感觉,一向自视清高的清欢,再度回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时空,竟然有了小女儿的谨小慎微,大概是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到现代时空了,知道自己在个时空里只能依靠燕景泓,所以心中就有一点不踏实和不确定,毕竟自己还不是燕景泓的后妃。清欢缓缓的取下了手腕上镯子,放回玉盒里,目无波澜郑重的说道:“多谢!但这东西太贵重了,我恐怕消受不起!”
燕景泓毫不在意的笑笑说:“你说什么呢,清欢,你太小看自己了,在我眼里,天底下也只你能配得上这副镯子,你配得起天下任何珍贵的东西。”
“这……”清欢还是不愿接受。不是担心它的价值,而是这凤凰所代表的身份,那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有资格佩戴的!这几年恣意张扬的过来,如果以后在燕景泓身边还持续这种状态的话,是很容易招来祸端的。
燕景泓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有些生气的说道:“怎么?清欢,什么时候你我也生分起来了,连我给你的东西都不收了吗?我要给你的还有很多很多。”
清欢有些哭笑不得,看着燕景泓耍小孩儿脾性,就耐心的劝道:“燕景泓,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这凤凰可不是一般之物,我怎么敢……”
燕景泓一听就明白了,不由得笑开了颜,说道:“原来你是顾虑这个。放心好了,我给你的东西,看谁有人敢说半个‘不’字?就算有人惹事生非,不还有我在吗?有什么好怕的?我会保护你的!况且我秀快就会让你名正言顺的。”
一阵暖流流过清欢的心间,燕景泓的维护让她感到一丝欣慰。但这镯子还是到时候再说的好。清欢刚要再说什么,燕景泓却不由分说又将镯子带上了她的手腕,同时把玉盒一起塞给了她,故意严肃的说道:“别再多说了,难道你敢不听皇上的话?!”
看着燕景泓故意板起的脸,清欢不由得笑了。也罢,既然他那么有心,自己又何苦扫了他的兴?他说得没错,有事自然有他替我顶着,何必担心那么多?
于是清欢微微一笑,也恢复了调皮的语气说道:“是,皇上,那臣女就却之不恭了。”
永昭三年冬,清欢被册封为皇后,燕景泓终其一生,只立了清欢一位皇后。当年的礼部大婚六礼仪注:十一月初二辰时,遣官奏告天地、宗庙。十一月十一日辰时,遣官行纳采问名礼。至期前一日,所司设御座于奉天殿,鸿胪寺设制案节业于御座前,内官监、礼部陈设礼物于文楼下,教坊司设中和乐于殿内。至期清晨,锦衣卫设卤簿于丹陛、丹墀;礼部陈礼物于丹陛上,设彩舆于奉天门外;教坊司设大乐于奉天门内,鼓三严,钟止,鸿胪寺奏请升殿。上具冕服,导驾奉引如常仪,升座,文武官朝服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