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鲜活乖巧的小女孩转眼就被吞噬,父尸的嘴角流淌出了鲜红。
这变故出现的猝不及防,刚好就是在半巨人倒下之后。
所有人都以为安全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死的了人。
母亲呆愣的看着那句仍然在咀嚼的父尸,仿佛看不到那怪异的符文,也看不到对方身上的诡异,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冲上前去。
“你还我芫芫!”
“芫芫,坚持住,妈妈救你!”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那小女孩已经死了,转眼间就已经被整个春夏,怎么可能还能留下命。
母亲声嘶力竭冲上前去,也不过就是送命而已。
父尸是不是有其他人正在看着,看到母亲扑了上来,伸手便要像抓住小女孩那样把这个母亲抓住,同样塞到嘴里。
眼看着连她也要一起丧命,见过许多大风大浪,反应更快的琥泉也终于赶到,在母亲被抓住之前把人甩到了自己身后。
“你这是要去送死吗!”
母亲被摔在了地上,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好像是要把眼泪哭干,再也不在乎自己的哭声,会不会把其他的东西招来。
“你让我去,她还没死,一转眼的时间怎么会死了呢?就算是被感染了也要有个时间!”
她哭嚎着,却趴在地上没有再动了。
然而此时没人有精力去安慰她。
刚才好不容易才干掉一个半巨人,现在转头就又出现了一个父尸。
其他人惊讶于我父尸的速度,但琥泉却知道这家刚才那个大块头还要危险,两者之间根本没法比!
“这家伙远比之前那个大块头要强,你们快点散开不要和这家伙硬碰硬!”琥泉抓紧时间大声喊道。
众人见过半巨人发威的时候是什么样,清楚的知道那小山一样的身躯里蕴含着多大的力量。
这会琥泉一说父尸的实力甚至超越了半巨人,便都纷纷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父尸阴沉沉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突然张嘴喃喃。
没人听懂他在念什么,却看到了一个古怪的黑色符文凭空出现,刚好和那喃喃的念咒声相互对应。
黑色符文嗡嗡的颤动着,忽然狠狠的冲着距离最近的琥泉砸了下来。
符文具有强大的破坏力,这些黑色的古怪符文没有人能够看懂,可杀伤力却比半巨人随手拍下的一掌还要强!
而这样强大的黑色符文是一连串的砸下来,几乎全部都被琥泉接下了。
她脸上毫无血色,手腕发抖。
之前在和半巨人战斗的时候,她为了避免其他人受伤,几乎是自己从头坚持到尾,硬生生耗死了体力强大的半巨人。
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又过度透支身体顶住了这一大批的符文,已经彻底支撑不住了。
身上各处都传来闷闷的疼痛,胸口处尤甚,两眼发黑。
忽然把刀插到了自己身前的地面上,哇的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父尸神情古怪,嘴中念念有词。
伴随着古怪的让人听不懂的声音,一个个黑色的符文再次出现,很快就累积到了和之前一样多的数量。
这次没有琥泉挡在最前面,符文分散开来攻击每一个人。
有的凭空爆炸,有的则坚锐如刀。
桎华心跳漏了一拍,“你们先走,我来拖住他。”
此时他们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逃窜,要么留下来决一死战。
但之前那个半巨人就已经消耗了他们大量的体力,现在他们没有足够的实力来面对一个比半巨人还要强大的存在。
问题是选择逃跑,也未必就真的能够逃得掉,所以最好是有人愿意留下来断后给其他人争取逃跑的时间,否则必然会造成全军覆没的结局。
“这怎么能行!”坪匈着急的看着桎华,“留下来就是送死!”他们谁能看着同伴去送死!
酒鬼和单池也不愿意就这么拿同伴垫背,自己苟且偷生。
这一会儿的时间,黑色符文就已经越来越多,而且在不断的打落下来,随时都得到了补充。
父尸嘴里念咒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看起来就造出这些黑色的符文对他而言非常的轻松。
实在是让人感觉太不公平。
想要解决他似乎也不是很麻烦,只需要有人能够顶得住这些黑色的符文,直接对他本身造成攻击,就有机会彻底干掉他。
可是黑色符文出现的速度一直在增加,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达到它的极限,他们这几个人根本就不够格!
桎华没有和他们多解释,他知道坪匈他们会带人离开的。
因为留下来也只有全军覆没的结局,但凡能够理智的思考就能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对大家都好的。
他留下来,不过是因为现在只有他能够拖延住父尸,给其他人争取逃跑时间。
坪匈他们咬着牙,心里闪过了很多个念头,最终还是决定先带着琥泉和那个活下来的母亲离开。
所有人心中都清楚,留下来会全军覆没,只有离开才能够活下来一部分的人。
如果他们走了,死的可能只有桎华一个,如果他们不走那就一个也活不了。
桎华专心致志的应付着黑色的符文,并且在攻击的间隙里不惜用受伤作为代价去攻击父尸。
他步步紧逼的态度使得父尸转移了方位,把琥泉倒下的那片地方空出来。
趁着这个大好的机会,坪匈和酒鬼过去合力扛着琥泉走,单池拉上了依然沉浸在悲伤中的母亲,纷纷朝着有房子的地方走去。
没人回头看,只能听到一阵阵打斗的声音,眼眶都有些发红。
酒鬼压下心里的沉重,随便指了一个房子带着大家过去,“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所有人都要躲好,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冒头!”
现在他们也只能听天由命,希望那家伙不要追上来。
也希望桎华可以取得胜利,最后平平安安地来到他们面前,和他们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行程。
众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没人在这个时候说话。
屋子里面虽然有好几个人呆着,却寂静的落针可闻。
路口只剩下桎华和父尸面对面。
桎华时不时担心的看着房屋的方向,忽然更加猛烈的攻击,将父尸引到了另一条路上去。
但距离太近,他不慎受伤,被父尸狠狠的抓走了一块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