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新河不傻。
哪怕堂弛光专程打电话来问锁屏密码,薛新河也不可能会直接告诉对方。而是和堂弛光说,密码是自己父母的忌日。
这个日期,周广不会知道,堂弛光不可能知道,但顾斐知道。所以,堂弛光想解锁手机,就绕不开顾斐这个人,这样的话,哪怕堂弛光后期用自己的手机做了什么事情,他也间接通知顾斐这件事。
这样,不管堂弛光想做什么,只要有顾斐在,至少不会出什么大事。
“所以,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要解锁薛新河的手机。”
面对顾斐,堂弛光也不想隐瞒。
“又是为了余安平的事情是不是?”
之前堂弛光和薛新河闹得有多僵,顾斐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接到堂弛光的电话,而且还是要解锁薛新河的手机,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谁。
“薛新河这么想不奇怪,为什么你也这么想?”
堂弛光觉得顾斐似乎对余安平有很大的意见,只是他最近和余安平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可为什么在他的印象里,每次顾斐问起的时候,永远都绕不开余安平。
“你说呢?”
顾斐听到堂弛光的反问,直接翻了个白眼。
“自从你重新遇见余安平,你都为她做了多少破例的事情了?也就圈子里那些看不清的傻B,觉得被你捧在手心的是戚雪心。要我说,你对戚雪心的那些心思加起来,还比不上你在余安平身上花的十分之一。”
都说旁观者清,顾斐这个知道堂弛光和余安平过往的旁观者,可别看得太清。
“有那么夸张吗?”
堂弛光被顾斐这么一说,也隐约发现了这个问题,仿佛心底有一个声音在问他,不是说最爱的是戚雪心吗?为什么处处留心的却是余安平?
“堂少爷,你看看你以前交往的那些女人,有哪个跟余安平一样,能让你自愿动用家里的势力去平事儿的?”
堂弛光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瞒得了程林却瞒不过他。
“行了,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你还是先把日期告诉我。等我把这件事办完了,再找你吃饭,把事情说清楚。”
被好兄弟戳破了心事,哪怕是拿了影帝的堂弛光也难免下意识想回避。
“行行行,你到时候最好是能说清楚。”
顾斐叹了口气,知道既然薛新河能把密码告诉他,还让堂弛光给自己打电话,必定也是有心想帮余安平。
也不知道这余安平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他的发小和弟弟都栽到余安平的温柔乡里了。
可惜此刻的堂弛光压根没听出来顾斐语气里的无奈,只顾着打开薛新河的手机,给余安平打电话。
“新河?”
听着电话那头熟悉的女声,堂弛光却突然近乡情怯,仿佛整个人掉进了一团棉花糖里,甜滋滋又黏糊糊,全身的力气都被卸了,就连手机都差点握不住。
“喂。”
堂弛光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还会抖,但电话那头的人却明显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只迅速从这一声短促的问好声里精准地听出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
“堂弛光,新河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
余安平接到薛新河的电话还有些诧异。
虽然她明面上不用微珀之类的软件给薛新河和柏昂拉票,但是每期节目都是准时收看的。再加上最后一场是直播,所以现在薛新河给自己打电话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为什么新河的手机会在你的手里?”
在分辨出堂弛光声音的那一刻,余安平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甚至已经开始担心薛新河是不是因为在选秀里表现太突出,因此被其他选手排挤。
“我托他的经纪人打电话,问的锁屏密码。”
堂弛光听到余安平明显有些紧张的语气,隐约有些不满。
“因为我的电话被你和庄青青拉黑了,顾斐的也是,所以我只能找薛新河借电话。”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无奈,如果不是这样,大概自己也不用低头跟薛新河服软。
“那么请问,堂大少爷有什么指示?”
余安平没好气地问道。
最近的事情很多,平阳昭这个角色太重,因此她不仅需要去上弓箭和马术课,宫廷礼仪课也不能落下,再加上西恋容最近出的事情,余安平简直就是一个人当三个人用,每天都是忙得倒头就睡。
“那个,最近是不是有人来找你?”
虽然已经觉得告诉余安平她生母是陈香琴,但毕竟是余安平自己的家事,再加上他现在和余安平的关系,让堂弛光也少了两分坦荡。
“最近找我的人多了去了,就连戚小姐也没少拉我出镜。堂大少爷要是也准备蹭热度的话,可以直接让你的经纪人联系我的经纪人,不用跟我说的。”
戚雪心一再找她的麻烦,饶是余安平这种佛系的人都难免对她怀恨在心,要是堂弛光这回打电话是为了当和事老,那余安平觉得堂弛光现在就可以滚蛋了。
“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挂了。”
“不是,我是想问,最近有人以你的母亲的名义,来找你吗?”
堂弛光记得余安平很少提及自己母亲的事情,似乎对生母的印象非常不好,因此他现在问起来,也只敢小心翼翼,生怕触到余安平的逆鳞。
“堂大少,戚雪心给我安了个新角色还不够,难道还委托你给我找个妈不成?”
余安平嘴上不在意,但心里却已经因为堂弛光这句话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和堂弛光在一起的时候,的确是说起过这件事,但仅仅只是说起过,她甚至都没有说陈香琴其实是先逃跑,之后才跟自己的父亲离婚的。
虽然最近网上讨论她母亲的人还不少,但这绝对不会是堂弛光打这通电话的来意。最近戚雪心和黄礼芸走得很近,该不会堂弛光也发现了什么吧?
“余安平,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夹枪带棒?”
堂弛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哀叹自己为什么对余安平这么妥协,还是出于对余安平之后的境遇的担心。
“你要是直接说你想干什么,我就能好好说话。”
她都快忙死了,要不是看到是薛新河的电话,她都懒得去接,结果谁想到竟然是堂弛光打的电话?
要不是看在堂弛光是这本小说男二的前提上,余安平早就把电话给挂了,哪儿还有工夫跟他磨叽。
“最近有人以你母亲的名义来找你吗?特别是说家里的孩子生病,想求你去做骨髓配型的事情。”
“堂弛光,你什么意思?”
余安平汗毛倒竖,惊得连手机都差点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