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我突然收到他的信,他告诉我,他和李芷烟订婚是为了他爷爷,而他,心中只有我一个人,看到我和云桥在一起之后,他更是控制不了对我的思念,便是不顾一切的来找我,女人的很敏感,但是也很柔软,在看到他这个样子的时候,我的心再一次软了,我去给云桥说明情况,我对不起他,他的选择了放手,就在最后一个道别的拥抱的时候,恰好被方季惟撞见,而我还浑然不知,当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怀中抱着安茜,任凭女人抚摸着胸膛,这一刻,我彻底绝望了,我也已经没有脸面去见云桥,第二天,我便将花店变卖出去了。
只能说方季惟的名声实在是太大,异国他乡,有关于他的新闻还是层出不穷,我重操旧业,又开了一家花店,五年之后,我的分店已经遍布很多个国家。
五年之后的我,虽然还是单身,但是幸好在事业上有些成就,重新回国,与他擦肩而过,莞尔勾唇,往事已经尘封许久,看到他身旁的孩子,我更是心如止水。
这次回国才知道,方年的“心桥”正是方季惟收购,而如今,也是以前那般模样,而再次遇见云桥之时,他已经成为一名响彻世界级别的舞蹈家,往事涌上心头,时隔五六年,对于爱情,我也没有太多的奢侈,而面对云桥的再次求爱,我也不在打算拒绝……
周末的天气难得染上了些许阴霾,方季惟如同三好学生一般乖乖坐在餐桌上等着护士们发送午餐,用餐成为了他近日与医生护士之间斗智斗勇最激烈的事情,从最开始的逃跑计划进化成后来的伪装计划,到如今真假迷离的乖乖姿态,费去了医护人员不少心力。
方季惟扣着手指头,仿佛正全神贯注的用右手食指与拇指指甲的精密绞和去撕扯左手拇指的倒刺,方季惟低着头,额上的冷汗还未沁出水滴状就被他不经意地用衣袖吸去,右手已经彻底对倒刺失去兴趣,五指握成拳,指尖抵着手心,颤着微微泛白。
“方季惟,有人来看你,他给你带了饭,你可以回病房去吃哦。”护士对着方季惟道,说完紧接着去分食物给剩下的人了。
方季惟几乎是立刻起身,桌椅与地面划拉出不小的声响,引得不少病人往这里看过来,方季惟手脚慌乱地离开食堂,没有注意到一个角落中本来正在埋头吃饭的男人突然抬头,竟落下泪来。
我将带来的保温盒一层层打开,依次是蛋羹,炖肉,蔬菜粥。
食物依旧在冒着热气,室内明亮的灯光将窗外衬得愈发阴暗,方季惟在门外压了压胃,挺直了腰背准备开门进去时,从缝隙中见了这光景,好像我在发光一样。
方季惟脚步轻快,几步就到了我身边,“我,大周末的不休息,还过来工作呀?”
我正将手中的餐具擦拭干净,递给了方季惟,“方季惟,先吃饭,不聊工作。”
方季惟难得没有回嘴,乖乖坐了下来,捧着粥就开始吃了起来。
我并没有在方季惟吃饭时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窗外,像是个教养十足的绅士。
如果忽略他心底所想的话。
我:明明吃过了来的,看别人吃怎么还是会饿啊?算了,别看了......
方季惟吃得很吃力,半天也只少了一个碗口,他没有去碰另外的菜,这碗软糯爽口的粥也给胃带去了不少的负担,再一次压下升腾起来的呕欲后,方季惟放下了碗,搁在木质桌面上,发出轻轻的磕碰声。
“医院的饭菜是不合胃口吗?”我适时地开口,同时着手收拾起了碗筷,似乎并不疑惑于方季惟极小的食量,他音量控制得极好,既不突兀又恰能钻进旁人心里。
“嗯,今天多亏我了,不然我还得吃医院里的那些东西。”
方季惟起身踱步到了窗前,将手肘搁在台面上,他忘记了室外昏暗的光线为窗户的反光效果增加了不小的buff,他微微低头龇牙,本来平整的额头布满了细纹,眉心的纠结在闭目中升腾出一股雾气,将人紧紧笼罩在了朦胧中,就像外面不知踪影的太阳。
我手中拿着保温盒的盖子还未来得及盖上,目光直愣愣地盯着窗户,盯着那人的痛楚,他不知道在客户身体不适又强忍时该做何反应,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假装看不见,他略微放缓了手中的动作,给足了方季惟缓过来的时间。
方季惟趴了得有十来分钟,总算忍过了这一阵的绞痛,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后,甩了甩挂满汗珠的脑袋,额前的刘海跟着飞舞了一阵,他看着窗外不知何时开始零星落下的雨水,脑袋一歪,出口有些沙哑,“喂,都看出来了还这么冷漠,我,这样有违你的职业道德吧?”
我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笑容依旧得体,“看来方季惟已经好多了。”
方季惟也挂上了一抹笑,往我边上走去,“我说,身为我的委托人,看我这样怎么也得表达一下言语的安慰吧,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这样。”
我拿过了一边的公文包,将手伸进去掏了许久才拿出来,小小的指甲剪被他的大手握着,显得非常不搭,“把手给我。”
方季惟:“怎么,说不过我打算动手吗?”
我并没有在意方季惟的言语,依旧将手摆在那,等着方季惟搭上来,并不逾矩,“来,左手。”
方季惟的左手就这么进了我的手中,我微微偏头借光,低头仔细地扒拉着方季惟左手拇指已经沾上血迹的倒刺,指甲剪不多不少,轻而易举地将它取了下来。
一点也不疼,相比自己右手对它的蹂躏,我的动作恍若煽动的睫毛,可方季惟还是疼的浑身一紧,带着左手一抽,指甲剪落在了地上。
“叮~”
“弄疼了?”我低头去捡东西,“倒刺以后别自己手痒去扯,这个剪子送你了吧,以后你可以自己剪。”他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蓝色的圆胖子,带着憨憨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