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热情高涨,时间地点一次次确定又因为某些人的原因一次次修改,最后敲定到了下个月国庆节时间。
段清:【我没问题,这次回国会呆的比较久,今年都可以。】
段清的出现让群里又再次高潮,方季惟看着群里的消息,一直没出声,段清的人缘一直很好,特别是女人缘,方季惟没忍住冷笑了一声,看来国庆得把行程排满了。
A【也不知道方季惟会不会来,之前聚会他都没来过吧。】
B【这次肯定来啊,他和段清从来都是买一送一啊,段清都来了,他肯定来的。】
A【也是,段爷毕竟威武。】
C【 说好了啊,有对象的兄弟们谁也别带家属过来,我可还单着呢,尤其段爷,高中周末聚会,每次都带个朋友,还不见重样的,真是酸成柠檬了。】
D【对对对,单身狗的愤怒啊,不过段爷身边的方季惟可从来没换过。】
C【那必须的,流水的女伴,铁打的方季惟啊!不行,这我也酸,成精了。】
......
群一直到凌晨两点才彻底安静,方季惟一直安安静静在阳台坐着,时不时地看着手机,手边的烟灰缸不知何时已经堆满了烟头,段清只说了那一句话就没有再出声了,被一句句消息不知顶到了哪里,等方季惟想试着往上滑去找找看,一会就99+,99+的,怎么找得到。
月亮似乎在楼的另一边,方季惟抬头找了一圈没找到,想起身挪近屋子里,试着撑了几次桌子想站起来,却觉得脱力得厉害,身上的香烟已经抽完了,被尼古丁安抚的神经又开始活跃起来,方季惟只能压着胃瘫在椅子上。
蝉鸣声真的很吵。
“季惟啊,对女孩子不能这么绷着脸的,会吓到他们的。”段清将纸巾递到被方季惟吓哭的小姑娘身前,转头对着方季惟说道。
“你也会被吓到吗?”方季惟皱着眉头问段清。
段清笑笑,“我当然不会了,我又不是女孩子,而且,你是方季惟啊,为什么要怕你。”
“哦。”那绷着脸也无所谓了,哼。
方季惟面色更冷,没什么表情的对着段清面前的小姑娘哼了一声,直接抬腿走了。
人小姑娘刚被段清哄好,被方季惟一瞪,又开始抽抽嗒嗒,段清最后给她买了个冰棍才消停下来,后来,原本只有方季惟和段清两个人的放学路上,多了这个小姑娘,一直到小学毕业那姑娘搬家离去。
那个姑娘算得上段清的初恋,也是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个,方季惟甚至想过,是不是只要会哭,就可以被段清那样牵手,那样安慰,那样拥抱。
直到——
“有什么好哭的,闭上。”段清很少这么大声说话,方季惟也很少哭,那次是为了什么呢,记不太清楚了,那时候段清刚分手一个女孩,初一?还是初二?大家都是叛逆期,女孩不乐意分手,把事情闹到了老师甚至双方家长那,段清被父母揍了一顿,哦,对了,是给他上药的时候,眼泪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别说,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却在默默掉眼泪,看起来确实挺别扭让人窝火的吧,可真矫情啊。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很过分!”方季惟出声时的哽咽让段清发现了他在流泪。
“女孩子永远没错,还有,男孩子不可以哭的,很娘炮。”段清又补了一句,“很恶心。”
段清没有用温温柔柔的语气安慰自己,也没有拿出纸巾去帮忙擦掉眼泪,甚至对于自己处理伤口的拖沓动作不满到直接抢去了碘酒自己来,啊,真的矫情啊。
“咳咳咳......”方季惟是被自己的咳嗽弄醒的,天像是刚亮,看得见晨光,却也能拎出几颗星星,抽了一整盒烟的副作用很明显,嗓子干发紧,还有些疼。
手机上多了条消息,是黄石的,问自己去不去聚会。
【不去。】
拿了烟灰缸起身准备往卧室里走,刚刚觉得恢复了的力气在起身那一瞬间被抽干,眼前冒着金星,步子也就迈了一步,腿一软,整个人往地上砸去,阳台不比屋子里的地板,是结结实实的大理石,动静还挺大,从手中脱离的烟灰缸不出意外应该是磕到了脑门,更晕了。
方季惟整个身体软的厉害,并不打算勉强起来,努力翻了个身躺的舒服点,大理石不光硬,还很凉,大夏天的方季惟还是忍不住一下一下打摆子。
明天,不,等会能起来我就要把这大理石撤了。
烟灰也不想收拾了,叫阿姨过来一趟吧。
太冷了,太阳怎么还不出来。
昨晚没看天气预告啊,不会阴天吧。
......
被人拽着手从地上拖起来时,方季惟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又睡过去了,睁开眼不再是冒着光的黑雾,眯着眼睛努力聚焦,想看清到底是谁在拽自己,那人的动作很大,挣得胃抽抽,方季惟突然意识到今天竟然不是被胃疼给磨醒的,是怎么醒的来着?
“咳咳咳......咳咳...”
我刚把男人丢到床上,男人就侧躺着缩成了一团,接着发出一连串的咳嗽,身体因为咳嗽不停的颤抖,胸口由于缺氧而不断起伏,看着挺吃力的,我皱着眉坐到了床边,伸出手手法生涩的替方季惟顺了顺背。
今天没课,我早晨上厕所时听到了方季惟这传出来一声挺大的动静,可是没多想,又接着回去睡了,醒来已经十点多,洗漱完准备出门,鞋子都换好了,可是看到鞋柜边上方季惟出门穿的鞋仍然安静的呆着,还是不放心的上楼准备看看。
幸好窗帘没拉,不然我都不一定能发现在阳台躺着的方季惟。
男人身上沾了很多烟灰,额头肿了挺大一块,青紫色还泛着点红血丝,身上没有穿衬衫西装,即便一起住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穿家居服的样子,竟然莫名顺眼了很多。
男人挺瘦的,但毕竟骨架子在那,我还是有点吃力,而且他身上的烟味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