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秋,皇宫上下都一派欢喜,唯独严书瑾一个人愁眉苦脸。因为是中秋,宫里要办一个什么中秋佳宴,严书瑾身为一宫之母,这种任务就不免落到了她的头上。
宴席菜色,歌舞表演,还有宫里大大小小的装饰之类的都要严书瑾意义过目,做出筛选决定后,才能让下面的流程走起来。每天也因此忙得昏天暗地的。
本以为穿越到古代做皇后,就可以不用看老板颜色,不用加班唉声叹气,甚至不用工作就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结果……
严书瑾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了,果然理想总是丰满的,现实总是骨干的。她翻阅着御膳厨拿来的菜单,有些无精打采的,她要从六百多道菜中选出一百道作为宴席的菜色,现在她光是看图就脸盲了。
“啊!”严书瑾抓狂的挠了挠头,在崩溃的边沿无数次徘徊。
做选择题真的太难了,严书瑾由衷的感叹着。
终于到了中秋佳宴的那一天了,严书瑾手头上的工作终于要告一段落了,那些无数个崩溃的日夜也终于要结束了。那天晚上,合上最后一本中秋小册,严书瑾伸了伸懒腰,险些一把老泪就此纵横。
“终于忙完了!”
这几天她日熬夜熬的,面上的黑眼圈都深了不少,看来要好好补个觉了。
中秋。
“皇后,这几天你操办这个宴会辛苦了,朕敬你一杯。”宋轩义举起一旁的酒杯含情脉脉的看向严书瑾。
是啊,是啊,辛苦死她了,都快瘦五斤了。
严书瑾露出一口白花花的大牙,“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臣妾的份内之事。”
虚伪,太虚伪了,严书瑾都不禁嘲讽自己了。
她挺直了背脊,举止大方地端起面前的酒杯,迎了上去。两只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一声,“砰”。
不得不说,古代的歌舞艺术实在是有点太过于高雅了,以至于严书瑾这个身为凡人中的俗人看得着实是有些欣赏不来,只感觉无聊之至,再加上这几天实在是忙坏了,现在脑袋实在是有些晕沉,眼皮子都在打架,昏昏欲睡的神情很是明显。
宋轩义在一旁看着嘴角牵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这种状态的打破还是在曾宛秋出来之后。不得不说,曾宛秋这次在妆容着装上面上还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的。她蒙着面纱,一袭红衣款款,眉眼皆是风情。
说实话,严书瑾觉得她在出场的那一刻还是很惊艳的。
曾宛秋自幼习舞,舞技更是过人,当初在选秀的时候,她就是凭着才艺那一项,在千百多人群中一骑绝尘而去的。实力实在是不容小觑。
琵琶声一响,便是翩若惊鸿。就连严书瑾一个女孩也看得饶有兴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严书瑾头一偏,目光直直地看向宋轩义,结果正好对上他那双深邃狭长的眸子。
曾宛秋心下一咯噔,面上飞快地闪过两片云霞。
突然掌心一热,一双大手覆了上去,宋轩义俯身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咬住她的耳根,两人低眸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再抬起头时,宋轩义眉眼染上了一抹浓稠的笑意,而严书瑾的脸可谓是从头红到脚,嗔怪似的捶了捶他的胸口。
宋轩义也不怒,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了,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手里摩挲。严书瑾不知道的是,这一晚上,宋轩义的目光自始自终都没有离开过她,嘴角边的弧度也一直没有持平下来。
两人这一明晃晃的互动,可谓是羡煞旁人,绕是曾宛秋再怎么精彩的舞姿,也不必这一对俊男靓女来得惹人晃眼瞩目。
如果说眼神是能够杀人的话,严书瑾现在好比就是在被人瓜分。宋轩义后宫佳丽三千,一排看过去,眼神都是想将她碎尸万段的,当然杀气更为严重的,当然是来自此时舞台上已经黯淡无光的曾宛秋。
隔着面纱,曾宛秋狠狠地剜了严书瑾一眼,想将她五马分尸的心都有了。
而此时严书瑾却浑然不觉,又或者说是已经习惯了,两人也是这后宫出了名的恩爱,你见过哪个皇帝为了一个妃子早朝迟到吗?你见过哪个皇帝为了一个妃子不想再选秀了吗?
人人都以为宋轩义对严书瑾不过是一时的兴趣而已,毕竟回看历史上的皇帝大都是薄情寡义的,新鲜感一过,就什么都没有了。可只有宋轩义知道,他是认真的,认真地想要把眼前这个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一曲舞毕,按照宫中规矩,舞姬在表演完舞姿后是要上前敬酒的。曾宛秋也不例外,她揭开一半的面纱,提着酒杯小心翼翼地上前敬酒。
“皇上,这一杯是我敬你的。”她娇滴滴的说着。
宋轩义像是这才看到她似的,缓缓回过头,面上波澜不惊,拿起酒杯隔着空气敬了敬,就收回了视线。
对她的距离感,分寸感可是把握的实实的。
绕是严书瑾这个现代人也没有见过哪位男子如此自觉。
曾宛秋的服装是低领的,严书瑾一眼就看到了胸口处那朵若隐若现的玫瑰,眉眼一挑,自带一种别样的风情,“好巧啊,曾小姐胸口那朵牡丹和本宫身上的一模一样。”
严书瑾这一番话,到时让在场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曾宛秋身上。
曾宛秋笑了笑,不紧不慢地结果话来,“娘娘,说笑了,你和皇上的爱情可谓是羡煞旁人,爱情故事更是在宫中民间广为流传,所以人不少人纷纷效仿娘娘,在胸口绣一朵小花,说是夫妻恩爱的象征,我也不过是赶个热罢了。”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一看就知道是静心准备好的了。
严书瑾笑了笑,并没有揭穿她。这番虎狼之词,她要是信了,恐怕都是这智商降低了。
她勾了勾唇,缓缓开口,“原是如此,不过本宫还是奉劝你一句,牡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纹的。”
严书瑾这话分明是在暗自贬低她的身份。
曾宛秋皮笑肉不笑地故作乖巧应道:“皇后娘娘,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