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尚书黑着一个脸朝她走来,“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会。”还没等曾宛秋回答,他又继续说:“你给我过来。”
曾宛秋不敢不从。
“你说说你一天到晚的,尽给我惹这些祸乱子,爹跟你说过了,她严书瑾无非就是仗着皇上现在宠爱他而嚣张罢了,衣服每天都会换,更何况是人,结果你呢,我的话你没听进去,还跑去太后那里参她一本。”
曾尚书说着,越说越气,“你一个毛头小子,整日把皇宫放家里一样,想进去就进去,想出来就出来也就算了,你一不是皇上的妃嫔,而不是皇宫的公主,你还敢插手管后宫之事,是谁给你的胆子,这种诛九族的大罪,你不要命,你爹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曾尚书实在是恨铁不成钢,他当初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
曾宛秋垂头听他说着,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等到曾尚书说完后,她才后知后觉的补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下次不会了。”
嘴上含糊之意明显。
曾宛秋不来闹事,严书瑾也乐得自在,忙里偷闲和皇上花前月下,月黑风高,日子也算过得舒心,快活,闲适,自在。而胸口前的箭伤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了起来,只不过是胸口对了一道浅浅的疤痕,摸起来很是凹凸不平。
说实话,严书瑾是不怎么去在意他的,若是放在现代,她可能还会因为以后不能穿露背装而感到伤心遗憾。
可现在不一样,她是在古代,古代一年四季都是从头包到脚包得严严实实的,从外面也很难看得出来。所以有没有疤痕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但宋轩义就不那么认为了,两人每次到浓情蜜意之时,他一碰到这条疤痕整个身体都会绷得僵直,像是有一桶冷水从头浇下,透彻心扉,火都没了,哪还有情。
又或者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会让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会不可抑制地想起当天发生的一切,鲜红的血,严书瑾弓成只虾的模样。
宋轩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严书瑾从他的胸膛中探出头来,脸色红晕还没有散去,“怎么了?”
宋轩义摇了摇头,开口,“皇后,我给你找一个纹绣师吧。”
严书瑾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嗔怪道:“皇上,这是嫌弃臣妾了吗?”
“说什么呢,朕怎么会嫌弃你呢?朕只是不想让你因为朕而受了委屈。”宋轩义说着,伸手摸向那凹凸不平的伤疤,心里也莫名的一咯噔。
难怪,这几天她都觉得他有些不对劲的呢,原来是……
严书瑾的眉眼一下就弯了下来,没有拒绝,“好,我都听皇上的。”
“那你想纹个什么在上面呢?”宋轩义有一搭没一搭
地把玩着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问着。
这……她到是没有想过。
严书瑾想了想,良久才缓缓开口,“纹个牡丹吧。”
“牡丹?”宋轩义重复着她的话,低头沉思着,许久才回过神来:“可以。”
牡丹乃是身份尊贵,大富大贵的象征,这着实配得上她皇后的身份。
“那好,夜深了,皇上还是快睡吧,免得明天上早朝迟到了,又要怪臣妾。”严书瑾不满的提起之前的事。
“怎么还惦记着这件事呢,快睡觉吧。”宋轩义刮了刮她的鼻子,翻身一把搂住她。
宋轩义的行动速度可谓是快到惊人,昨晚说要找纹绣师,严书瑾今日刚用完早膳,纹绣师就来了,听下人说,那是皇上特意为她找的,京城最好的纹绣师。
严书瑾的嘴角不禁向上扬了扬。
衣衫剥去,胸口处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
“嘶……”严书瑾咬着唇,艰难忍着。她这个人最是怕痛了,昨晚答应皇上的时候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失策了。她暗叹着。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一朵血红色的牡丹翩然而至,在白皙光滑的肌肤上显得熠熠生辉。
“啊!”严书瑾吃痛艰难地穿好衣衫,早知道这么痛,昨天晚上就不答应皇上了,她不满地撇了撇嘴。
隔天,这件事就在整个后宫都传遍了,皇上对皇后明目张胆的偏爱似乎早已经是见怪不怪,如同每天都要吃饭一样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每次却还是会引起后宫众多嫔妃的羡慕嫉妒恨,可到底也是无济于事,能怎么办呢,被皇上偏爱的又不是她们。
后宫三千佳丽,而皇上每次都只会去严书瑾那里,说句不好听的,那些选秀进来至始至终都没有被临幸过的妃子,可能连皇上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那些被临幸过的妃子,也只能远远的看着皇上的背影渐行渐远。
直到,这件事情传到了曾宛秋的耳朵里。
“不就是纹了一朵牡丹嘛,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行,我也要纹一个。”曾宛秋撇了撇嘴,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赌气地说着。
“这可不行啊!”这时候,一个在宫中当差已久的丫鬟,连忙出声阻止她,“牡丹是高贵,大气的象征,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比皇后还要高贵,你这番举动,可是对皇后的大不敬,到时候皇后怪罪下来,是可以治你罪的。”那个丫鬟提醒着她。
高贵?大气?
她严书瑾也配!
曾宛秋满是鄙夷地想着,嘴上却又是另一番的说辞,“不会的,皇后娘娘这么大度,是不会与我们计较的。”曾宛秋咬牙加重了皇后娘娘这几个字,冷笑着。
她严书瑾的东西,我都会一样一样地夺过来,包括皇后这个位子,说什么她严书瑾能纹,她就不能纹了,她今天还偏偏要纹了,她倒要看看严书瑾能拿她怎么样。
隔天,曾宛秋就去找了帮严书瑾纹绣的那个纹绣师,纹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牡丹,只是曾宛秋的肌肤不比严书瑾的雪白,纹出来的牡丹也自是没有她的好看。
曾宛秋细细地抚摸着胸口这躲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勾唇笑着,能有什么事?我这不就纹了吗?严书瑾,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要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