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很忠于自己的心,对感情她向来不会拖泥带方,朋友便是朋友,爱人便是爱人。对于那些爱着她的人,她绝不会利用他们的爱,进而保全自己,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她认为一份真挚的情是难能可贵的,不该掺杂进任何的阴谋、利益在里头,不管是她爱的,还是爱她的。
而她也认为,他们口里所谓的无条件并非真的毫无所求。
她曾说过:当你所喜欢的人遇到了困难,接受了你的心意,你会高兴,甚至是觉得幸福,可一旦,你喜欢的人真真的获得了一份你无法给予,只有另一个能才能给与的她想要的幸福时。
又或者她的幸福里没有你的存在,你便会痛苦、堕落、变得哀怨,甚至是愤世嫉俗。
她的话,他没有办法去否认辩驳,因为,他相信,这天底下没有哪个人会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在一起,没有哪个人,会在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的刹那,能满心欢喜的去祝福。
即使最后真的能做到坦然以对,真心的去祝福那个人幸福,可在这之前,他们却要经历一场苦涩难言的悲伤、痛苦、失意。
所以,她总是那般冷硬的,舍不得给他们任何关心照顾她的机会,总是那般冷言冷语的对待玉龙吟和方至善,正因为他摸透了这一点,所以至始至终不敢将爱大胆的对她说出来。
况且,在她眼里,除了她想要的那份自由,除了南宫寒心甘情愿放她离开,她并无别的奢求。
白云峰的激烈反应,全在白云正的预料中,极力的克制住胸腔内泛起的笑意,白云正一脸正色,强硬的道着,“我前两日差人道南宫王府去打探了,事实证明曲如烟真的不在府上。
南宫王府上上下下阴云漫布,南宫寒也离了王府,听说去方印国了。”
惊愕忧虑的眼突显狐疑,就算曲如烟真的不见了,成了那名颜喜公主,南宫寒不在王府,寻妻万里跑到去了方印国,这一切也不过是别国之间,王爷与君王的纷争。
就算他的兄长是个人人皆知好看好戏之人,但除了他刻意安排的好戏会经得他一手制造外,自然所生之事,他素来不会劳烦己手,干出调查,追本溯源的事来,他唯一要做的便是沉下心思,看最后的好戏上演。
可这次……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凤目微眯,白云峰冷沉道。
没想到,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瞧出了他别有端倪,他们之间暗涌深藏的对白可才刚开了个头啊!
咋了咋舌,白云正无辜的道着,“我就想叫你陪我看看这出好戏罢了!”
哼,狡辩,也对,像白云正这样狡黠可怕之人,怎会轻易的便认罪,
“你一早就在监视我?”
“你一个无权又无财的单身男人,朕有什么好监视的,难不成怕你造反动乱啊!”
“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了我和曲如烟的事情?”
“你说什么?”白云正憋屈的大叫着,一脸的呆滞,紧跟着瞪大了眼,拍案而起,咋呼疾声道,“你和南宫王妃之间有什么事?”
“是南宫寒带兵夜闯皇宫那会,还是之前便知道了?”见他还夸张的演戏,白云峰寒着脸,紧逼的问道。
“什么这会之前的,我问你,你跟曲如烟之间到底生了什么事啊?”白云正也急了,匆忙的从上方的天子之座走了下来,环胸,气势汹汹的瞪着白云峰萧寒的脸。
在他开口又准备紧紧逼问的档头,两片利唇一启,飞速的拦下。
“哦,朕明白了,那次南宫寒前来就是和你了解恩怨来着,可不对啊,他干嘛不去你王府,而进了朕的皇宫。
难不成你染指南宫王妃,南宫寒追奸而至,恰好碰上你没在王府内,怒气难咽,才不得已干出了夜闯皇宫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倏地,白云正那金丝镶边的白袍领口猛地被提高拽紧。
白云峰右手紧捏着那华贵的领子,面部的肌肉因愤怒而抽搐着,凤目之内,燃烧着旺盛的火苗,狠狠的瞪着白云正那邪魅、俊美非凡的脸,咬牙,一字一句的道。
“如果你不是我的兄长,我早就一脚踹死你了,下次,你若再说出玷污她清白的话,我的拳头会真的落在你的脸上。”
道完,大手一松,放开了对白云正的禁锢,转身径自的掉头离去,在离开大殿前,他冷冷的到了句,“明日一早,便让我瞧瞧我的那一千精兵”
冲着白云峰离去的背影,白云正瘪了瘪嘴,有些孩子气的道着,“这臭小子,就瞧准了朕的功夫不如你,非得拿着暴力来威胁朕?
还说你和曲如烟没什么,就算朕先前不知道你们的事,你方才攫着朕的领口,大道捍卫她清白的话,也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
哼,你给朕脸色看,不拿朕当兄长,你那般重视曲如烟是不是,那朕倒要看看,你接下来还能不能镇定的吃喝拉撒睡?”
客栈厢房内,李烨依着窗台,神情透露着难以掩饰的烦躁。
一大早,康乾便在王爷的吩咐下出了酒楼打探消息去了,可这会,正午都已过去,却还未见得他回来。
他倒不是担忧他的性命,他只是怕极了独自面对王爷那张冷硬萧寒的面孔,以及那慑人冰寒的眼。
天知道,这一个大上午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视线从大开的窗户自上而下的观望,随处可见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茶楼、饭馆、布庄、钱庄、酒肆以及街道两旁叫卖着胭脂方粉、糕点小吃的市场小贩。
在一声声嘈杂的吆喝叫卖声中,一只白色的信鸽突地落至窗台上,那扑腾的拍翅声响,唤起了屋内沉寂的落座在圆木桌前,从一大早醒来,至始至终都阴沉着脸的男人的注意。
黑沉的眸子轻扫向窗台站立的男人,继而又迅速的收回,沉闷的举起面前的茶杯,轻抿着杯内的茶方。
锐利的黑瞳停留在那只白色的略显得肥大的信鸽上,大掌轻盈的握住它的身子,迅速的取下套在他脚上的白色布条,转身,继而沉冷着脸,快速的走向南宫寒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