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刘琦的脸色越是平静,南宫寒夹在胸腔内的怒意越是激涌澎湃。
浑身的肌肉紧绷,背负在身后的双手狠狠捏紧,额端青筋突兀,利眼倏地眯紧,脸部肌肉抽搐,薄唇一抿,咬牙低沉冷硬的道。
“行啊,本王才出去了几日,连本王的问话也懒得回应了,怎么,是瞧着本王被人羞辱了一场,关押数日,便一点都不将本王的威严放眼里了?”
“属下只是关心王爷,王爷走车劳顿,半分休息也未曾有过,属下实乃不放心。”
“得了,收起你的假惺惺,告诉本王,昨夜到今日,你都去哪了?”
“属下是去查探王妃的下落了”抬首,视线凝视上南宫寒的脸,刘琦认真的一字一句的道着。
惊喜、失落、惧怕、恍惚、慌乱,纷繁复杂的情绪在南宫寒的脸上显现,他的眼、嘴、鼻、眉,无一不在表露着他的激动,但他却刻意的选择压制,生涩冷硬的问道,“可有查出点什么?”
刘琦瞧着他极欲隐忍的表情,嘴角若有若无的闪现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只是瞬间又是一脸的凝重深沉,“属下查到了王妃现下何处”
“你说什么?”几乎是在刘琦的话刚一说完的刹那,南宫寒那高大的身躯便迅速的踏至了他的面前,宽厚的大掌用力的握上刘琦略显得单薄的肩头,黑瞳猛睁,不置信的道着,“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次会不会也弄错了?”
“这个种情形有些复杂,不是属下三言两语便能说清的,但属下能肯定的告诉王爷,王妃此刻正在方印国的皇宫内。”刘琦神色笃定的说着。
“方印国?”大手倏地从刘琦的身上移开,黑沉的双目泛着仇恨的光芒,“你是说,方至善将她带到了方印国?”
“千真万确”
“本王真没想到,他居然从来未曾死过心。”他没料到方至善至今仍对他的妻子念念不忘,所以,他未曾想过她的消失会合方至善有关。
他总认为这频频发生的商行事件,合着白云峰出现的时机,才与曲如烟有所关联,所以,他寻找她时总是朝着这两个方位出发。
该死的方至善居然私下秘密带走了他的妻子,害得他饱受相思之苦,这仇,他定是要报的。
“王爷久未进食,属下回府时便嘱咐了下人做菜肴,这会该好了,王爷可边食边听着属下讲述这个中原由。”
一瞧着南宫寒那严谨冷寒的神态松懈下来,刘琦连忙出声道。
“去膳厅吧!”乌黑的双目在刘琦身上扫射一番,脸上带有几分懊恼和自责,几欲开口为自己方才的无理怪罪说些歉疚的话,终是抵不过身为主子的骄傲和尊严,长叹了口气,踏步除了书房的大门。
黄昏将近,方印皇宫,御花园内,池塘边上,坐立着两道一粉一白的娇俏身影。
曲如烟白衣着身,一头齐肩黑发毫无束缚的披散肩头,素颜朝天,晶莹剔透的肌肤,白如凝脂,如剥开的鸡蛋般细腻光滑,好一副空灵绝俗的美。
一对修长的玉腿自岸上的青石垂吊在池塘的边沿上,俏皮的晃动着,白里透红的左掌内,握着大把的鱼料,右手嫩白的葱指,指尖来回的将摊在手心上的饲料朝着池塘内倾洒。
瞧着那一群又一群争先恐后的抢夺着吃食的金红色的小鱼,张大了嘴巴跳跃翻腾,那对晶灿灿的双目,笑波一波接一波的在眼中浮现,红唇也时不时的噙着幸福满意的微笑。
余晖的金光洋洒在这平寂的池塘,还有眼前这曼妙清丽的佳人身上,将眼前的美景镀上了一层蕴暖的金光。
春景瞧着曲如烟那温婉幸福的模样,禁不住咧唇笑出了声。“嘻嘻……”
“春景,你这是干嘛?”听着身旁突地响起一声莫名的欢笑,曲如烟的视线从池塘内畅游着的鱼儿们身上收回,将脸转向左边,瞧着身旁扬着一脸欢笑的丫头,曲如烟秀眉一扬,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曲如烟那一脸认真地模样,使得春景忙掩嘴止住了笑意。
“没什么,那你笑啥?”曲如烟问,双手抓上春景纤细的手臂,撅嘴,不死心的道着,“你这样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笑,我心里头发麻,会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奴婢真没别的意思,奴婢只是觉得,公主的头发好黑好亮,而且啊,公主长了头发,越加的漂亮迷人了。”
“你当真的认为,我长了头发比较好看?”曲如烟问出口,眼神之中有一丝复杂闪过。
“女儿家,有头发自然是比没头发好看了。”春景瞧不出她的心思,只道是曲如烟听着别人说她漂亮而害羞的抛出了一句疑问的话来。
曲如烟的眼陡然暗沉,小声的嘀咕,“所以,表哥才非得要师傅将我的毒给解了,到底他还是在乎女子的美貌。”
“公主你说什么?”听不清曲如烟口了念叨的话,再瞧着她一脸的苍白不悦,春景忙焦急的问道。
“没什么?”曲如烟笑着,笑得极其的甜,将垂晃在池塘边上的双腿搁回岸上,双手一提裙摆,迅速的站了起来,又弯身在春景的耳边小声的笑弄道。
“我也要让你知道被人弄得莫名其妙,不知个中原由,是何滋味,呵呵……”
说完,她便抽身起开,极不雅度的双手叉腰,胜利十足的点足猛笑。
“公主,你咋能跟奴婢一般见识来着。”紧随着曲如烟站起了身,春景嘟唇不满的念叨,“奴婢只是觉得公主当真的漂亮,才有感而发的笑出了声,可没得公主所说的那什么恶意欺瞒,搅合得您莫名其妙,苦渗逼心的念想和心思。”
“那你倒是说说,你觉得我方才在说什么?”曲如烟眼儿一亮,咬牙咧唇,贼兮兮的笑着,那洁白整齐的牙齿在这渐显得昏暗的氛围下,显得有些森白撩人。
曲如烟的笑,叫春景禁不住寒从心起。
瞪圆了眼,对曲如烟这突然抛出的完全接不上调的问话实感无奈,只得瞠目结舌的道,“奴婢……奴婢怎会知道,公主说的话,奴婢可是半个字也没听着,没准会说出什么歪瓜捏枣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