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府出事了?”苏芜又问。
不曾想,听风却是愣了一下,才面有愧色,可是却神情坚定:“主子,属下是想为世子求药。”
“他怎么了?”苏芜一惊,声音稍微大了些,惊醒了守夜的南笙,见是听风,便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没想到苏芜反应这么大,听风倒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说实话,也不能怪苏芜反应大,毕竟容璟现在可是唯一能帮到她的人,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她还真不知道谁还能帮自己了,故而一听是为容璟求药,不禁反应大了些。
“我的意思是,你这么晚过来,莫非他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苏芜换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毕竟,前世里这容璟可是年纪轻轻就死了。
听风这才说:“主子体弱,容易得风寒,近来阴雨绵绵,沾染上了,老是不见好,终日咳嗽,所以……”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她还以为容璟要不行了呢,不过前几日见面时,她的确发现他脸色苍白,是体虚之人特有的状态。
思及此,苏芜便批了一件外衣,走到书桌处,听风也很有眼力见儿的掌灯,很快,一张药方就写好了。
“这药按寻常方法煎服,连续三日即可。”
说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将南笙叫了进来,说了两句,后者便出去了。
没多久,人便回来了,看着手中多出来的两瓶药丸,听风面有难色:“这……”
见状,南笙瞪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小姐还会害了主子不成?”
听风一愣,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苏芜却说:“我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这药前几日就做好了,忘了给他送过去,若是不放心,去找个大夫看看。”
说完,苏芜突然想起,这男人明知道她会医术,且医术不到凡,所以找她想办法取火阳草,却不曾让她看过诊,想必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正巧,听风解释说:“我并非不相信小姐,从世子将我派过来的那一天,我和听雨的主子就只有小姐一人了。”
对于这些,苏芜倒没有太计较,毕竟她做的那些事和容璟没多太多的牵扯。
又说了两句,听风便离开了,其实对于南笙的那番话,她还是挺感动的。
又想到那个男人,只好说:“明日安排我和他见一面。”这个他指的是谁,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清晨,刚用着早膳,流风就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了,闻到那刺鼻的味道,不像是那边送过来的东西,容璟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流风想了想,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盯着那碗汤药半响,容璟迟迟没有动作。
正当流风打算端走的时候,突然听到男子说了一句:“放着吧。”
一听这话,流风就知道有戏,连忙应和一声离开了,看那动作,像是生怕人反悔一样。
见人走了,男子端起药碗,闻着那刺鼻的味道,仰头一饮而尽,放下碗忍不住多吃了两口甜汤,总算是将嘴里的苦味儿冲淡了一些。
他也不是没想过让那女人给他看诊,只是有些东西牵扯的太多,现在的她,还没有能力承受得知真相后的后果。
“小姐,过几日就是老夫人的寿辰,您可别忘了。“
刚用完早膳,在药房里忙碌了许久才出来,突然听到楚情的提醒,苏芜倒是愣了一下,她还真的给忘了。
手里倒是有一本佛经的孤本,当做寿礼是极好的,可那是母亲留下来的,就有些不舍得了。
想了想,还是说:“罢了,去珍宝阁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
本来打算做一些适合老人吃的药丸,可她现在还不想泄露自己会医术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几日,苏千媚倒是消停了,听说打算在老夫人的寿辰上一展舞技,这些天都关在院子里勤学苦练,还听说,那日会有宫中的贵人前来。
苏芜心知,虽然这一世她改变了自己在老夫人心目中的地位,可现在看来,老夫人还是格外重视苏千媚,不然也不会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逼人了。
“小姐,马车备好了。”北歌进来唤了一声,苏芜应了一声,便梳洗一番出府去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刚停下,苏芜就看见一顶眼熟的轿子刚好离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那位郑馥雅。
毕竟是宫里的人,什么没见过,难不成这珍宝阁的东西就这么能入她的眼?
直到进了后院那间厢房,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脂粉味儿,让她恍然大悟。
难怪老是能在此见到那郑馥雅,感情人家是有目的的。
“多谢。”
男子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让苏芜瞬间回过神来,愣了一下,才知晓他说的定是那药的事情。
她在桌旁坐了下来,端起男子刚刚移过来的清茶,微微抿了一口:“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生意就谈不下去了。”
闻言,男子轻笑一声:“你倒是看的通透。”
盯着男子半响,苏芜仔细回忆着前世关于容璟的记忆,就只有寥寥数语:容王世子体弱多病,早夭。
可是,眼前的人虽然看起来虚弱,可上次搭脉,除了脉搏紊乱一些,奇怪的就只有那股莫名的寒意了。
只怪把脉时间太短,她也看不出什么来。
“你不信我?”苏芜终是问了出来。
“何来不信。”容璟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说。
这人怎么跟一团棉花一样,苏芜这样想着,却还是开口道:“郑馥雅在为你诊治?”
大概是方才碰上了,容璟反问:“何来这样一说?”
苏芜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她方才离开,我闻到这屋子李一股脂粉味儿,其中掺杂着药味儿,郑姑娘也是习医之人,除她之外,我想不到别人。”
这算是说的明明白白了,谁知道,听了这番话后,容璟却嗤笑一声:“她不及你。”
苏芜给珍宝阁提供的那些药方他都是看过的,绝非一般人能写的出来的,自然,她的医术也绝非郑馥雅比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