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娣儿沉默喝了两杯酒,凌世宸想拦她,她轻声道:“让我喝吧,梅子酒,喝不醉人的。”
确实,梅子酒的度数很低。
凌世宸也就随她去吧,喝了两口酒,靠过来,抱住了她。
赵娣儿靠在他怀里,静静喝着酒,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
时隔几天再抱她,凌世宸心里充满了贪恋,俯身,轻轻吻她的鬓角。
赵娣儿轻声说:“凌世宸。”
“嗯?”
“我可以跟你谈个事情吗?”
他探寻地望着她,放下了手里的果酒,去抚摸她鬓角的发,“你说。”
“我陪你一个月,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意思?”
“好好陪你一个月,你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全都听你的,但是一个月后,你放了我,好吗?”
凌世宸微怔,吻她的动作停住了,“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一个月后跟你和离?”
“嗯,和平地分开,以后,再不纠缠。”
凌世宸眼神一冷,“这就是你晚上讨好我的原因?”
“只要你答应,我以后每天都对你这么好,我们不吵架了,不冷战了,好好过完一个月行吗?”
他没说话。
赵娣儿吻了吻他的唇角,像是在给他甜头,“我知道,你很喜欢我的身体,我以后每天都陪你,让你满意……”
她坐起来,主动去吻他,柔软,妩媚。
凌世宸差一点就沦陷了,但他又很快清醒了,拉开她的手,垂眸望她,“一个月之后,我们就再无可能了,是吗?”
“嗯,好好的结束,给彼此留下一个好印象。”她眉目柔软,“到时候,我会回边疆去,再不来都城了。”
凌世宸掐着她腰的手变紧了,怒意一点点从眼底浮了起来,“回边疆去,以后再不回来了?”
“嗯,以后我们都好好生活,忘记彼此……”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凌世宸一把将她甩开了,眸色冷得令人胆寒。
他笑了一声,眸底都是讽刺,怪不得晚上对他这么好,原来是哄他做交易来了。
陪他一个月,然后让他答应,今后再不纠缠她。
亏她想得出来。
而且,她可真放得下,他们之间的感情,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赵娣儿被他甩在柔软的地毯上,不疼,就是有些懵,她坐了起来,看向他,“我只是不希望事情在恶化下去了。”
这个死结已经解不开了。
凌世宸的眼神阴沉沉的,去了医馆一趟,就商量出了这个结果?
又是选择放弃他?
凌世宸失望到了极点,也愤怒到了极点,胸腔里都是怒火,他几步走过来,一把扯住赵娣儿的胳膊,就将她抵在落地窗上,“你跟我已经复婚了,我就算不答应你,你又能怎么样?”
赵娣儿的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整张脸都是惨白的。
凌世宸阴沉地问她,“还陪我一个月?你有这个资格跟我谈条件么?”
“哦,我知道了,去了医馆一趟,回来就想把我踢开了,想爬顾正深的床是不是?”凌世宸眼里都是怒火,一把将她按紧,整个人覆盖了过去。
赵娣儿的脑袋撞到落地窗,疼得她晕乎乎的,咬着唇说:“你非要至死方休是不是?”
“是!”
他整张脸都怒气腾腾的,“你大阿兄要觉得能斗得过我,你让他尽管来,至于你,你愿意不愿意都要呆在我身边。”
凌世宸痛恨她的无情。
痛恨她想走就走。
他的心里痛得像被针扎一样,他也要她痛。
所以他毫无预兆扯烂了她的裙子。
赵娣儿吓了一跳,浑身哆嗦,抬眸,就是凌世宸那双黑不见底的眸子,阴森森的,寒凉到了极致。
家里只有两个人,赵娣儿很害怕,扭动着身子挣扎,“不!你不能这么对我!”
这是强迫!
赵娣儿推开他想跑,可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死死按在窗棂上,动弹不得。
她脸色苍白,眼底出现了痛苦的脆弱,却不再哭了,也不再动。
她放弃了挣扎,闭上了眼睛,随便他做什么。
反正无论如何,她都躲不开。
凌世宸见她一副这么难以忍受的样子,心里的火掀到了一个高度。
“跟我做,你就那么难以忍受?”凌世宸面如寒霜。
赵娣儿的身子冰冷着,一句话都不答。
凌世宸怒了,心里漫天的火气没地儿撒,他蓦地俯下身子,直奔主题。
赵娣儿一句都不肯叫。
凌世宸便咬得十分凶残。
尖锐的痛从寸寸肌肤传来,赵娣儿绷紧身子,咬紧牙关,一个词,一个音都不肯发。
她痛得浑身颤抖,就是不肯求饶。
“为什么不叫?”凌世宸眼底盛放着怒火,扳过她的脸。
“我恨你。”她冰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
凌世宸震住了,“你恨我?”
“对!我恨你!”她眼底的恨意在燃烧。
凌世宸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脸色微微扭曲,眼底,也逐渐漫上了哀伤。
他一言不发退开,再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赵娣儿靠在飘窗上,两条腿微微抖着,她慢慢把腿放到地上,刚站起来,就摔了。
腿软得不像样,她站不起来,整个人蜷缩在地毯上,没盖被子,雪白的肌肤上红红紫紫,她一动不动。
心里好累好累。
明明想解决问题的,可总是解决不了。
她已经疲惫至极。
沉默地躺着。
楼下传来了马车车辙滚动的声音,凌世宸驱马车离开了。
赵娣儿不知道他去哪里,反正她已经不在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娣儿看了眼时间,凌晨丑时过了,不知不觉,她在地毯上躺了几个时辰了。
眼泪一直在流。
她抬手擦掉,拖着酸痛的身子爬上了床。
眼睛已经哭疼了,她劝自己不要再哭了,躺在床上,却怎么都没有睡意。
辗转反侧,大概天微亮的时候,她才昏昏沉沉睡着。
可睡着之后就猛地被惊醒。
那种感觉,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吓醒了。
她气喘吁吁地喘了一下,看了眼天,灰蒙蒙亮,才卯时,她只睡了半个时辰。
之后在闭上眼睛,就怎么都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