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世宸脸色难看,“我是不想出现在你们家人面前,但我新妇在这里。”
“新妇?”顾津墨气笑了,“一年前,她就不是了,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当年她嫁给你的时候,你不知道珍惜,她怀孕,你要跟她和离,她保胎,你在边疆陪着你的小妾,现在来假惺惺?不必了!”说起以前那些事,顾津墨心头恨意翻涌。
“我妹妹嫁给你,一直都在受苦,我们全家人都不欢迎你!”
顾津墨恨凌世宸,但他也恨自己,如果他再强大一点,妹妹兴许就会更自由一点。
凌世宸不愿意听这些话。
可是这些,又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他无法反驳,只能默默望着赵娣儿。
赵娣儿面无表情吃着粥,半晌,对凌世宸淡淡道:“你先回去吧,回头我阿父醒了,我会去找你的。”
凌世宸顿了一下,想摸她的头,但看她的态度那么冷淡,就作罢了,转身离开。
“你之后还要去见他?”顾津墨问赵娣儿,他冷着脸,很是不高兴。
顾正廷闻言,也看着赵娣儿。
赵娣儿眉目冰冰冷冷,“嗯,要去跟他分手。”
两人愣了一下。
妹妹这么快就想通了?
这边,惊心动魄的一幕落幕了。
顾姑姑那边,心浮气躁了。
清晨,顾风华坐在软塌上,接到了楚楚的消息,下人告诉她,顾云斐的手术成功了。
她的脸色格外的难看。
顾露薇穿着丝绸睡裙走来走去,心情很暴躁,“这么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舅舅就忽然动手术了?”
她妈妈那个计谋还没用上,手术就成功了,之后顾问薇就要来继承产业了!
顾露薇气得踢掉脚上的鞋子,“这怎么办啊?阿母,我的产业是不是就没了?”
她不想去顾氏的书馆上班,她宁当鸡头不当凤尾。
在自己的产业,一切是她说了算,她就是老大,要是去顾氏书馆,上面那么多位压着,她根本啥也不是!
而且,她的产业一年能赚一千多万两白银,之后还要扩展,要是白白给了顾问薇,她每年就要损失一两千万银子,还真是为她做嫁衣了!
顾露薇脸色极其铁青,“你先别慌,我想想办法。”
*
清晨,顾正廷把赵娣儿送回了家,路上,她昏昏沉沉睡着了。
等到了家里,她猛地惊醒,眼睛昨晚哭疼了现在有点模糊,涩涩的,她抬眼问:“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了。”顾正廷回答了她。
马车开进檀园别院。
隔壁别院的卧室窗开着,望过来,正好对着顾家的院子和赵娣儿的卧室。
凌世宸长久地立在那里。
看到顾正廷将赵娣儿从马车上扶下来,她昏昏沉沉,浑身没力气,靠在顾正廷的身上问:“阿父呢?”
“还在医馆里,病房里不能探视,你先在家里睡个觉,晚点醒了洗了澡再过去,探望时间是晚上,去早了见不到。”顾正廷提醒她。
“好。”如此,她就不再说什么了。
被顾正廷扶进房间。
她躺在床上,脑袋枕在枕头上,想睡,又感觉睡不着。
顾正廷在床边坐了一会,吩咐楚楚拿汤药过来,“妹妹,你吃点药丸,等下就睡得着了。”
“好。”赵娣儿乖乖把药丸吃下,躺着。
顾正廷开了火炉,再帮她把被子盖好,然后就坐在那里,没有离开。
赵娣儿没力气说话,就没管她,侧过身抱着被子。
凌世宸站在二楼,看不见对面的场景,他抬脚往上走,到了顶楼,从那边望进赵娣儿的房间里。
阳台门没有关,纱帘也没有拉,顾正廷坐在床边,静静望着赵娣儿睡觉。
而凌世宸,在对面的洋楼望着他们。
医馆里。
华之远给顾云斐做检查,生命体征一切正常,他放心了一些,走出去。
那天顾云斐突发情况,在之前,关老爷子去看过他,要是顾云斐真出了事,那关顾两家这辈子就斗到底吧。
幸好顾云斐没事。
华之远自己也松了一口气,他走去关清雅的病房,想问问那天的事情,就听到关清雅在跟人讲话,“都那样了,那个老东西居然还能没事,真是运气太好了。”
华之远眸色一冷,推门走了进去。
关清雅吓了一跳,赶紧打断了话题,低低叫了一声,“阿兄。”
“那天是你叫爷爷去找顾云斐的?”华之远开山见面问她。
关清雅摇摇头,神情害怕,“没有,不是我,是爷爷自己听说子衡阿兄跟顾问薇在一起,才去找顾云斐的。”
“爷爷今年已经82岁了。”华之远深邃的目光清冷,淡漠,“要是让我知道,这件事是你搞的鬼,我不会放过你的。”
关清雅心中一沉,委屈地说:“阿兄,爷爷的心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想让我嫁给子衡阿兄,我也只是听他的话而已,你为什么就不帮帮我呢?”
华之远冷笑,“他年纪大了糊涂来了,你也糊涂了?”
凌世宸是他们家能玩弄的人?
别到时候什么好处没得到,倒是把关家害了进去。
关清雅咬紧下嘴唇,楚楚可怜地说:“我只是听爷爷的话而已。”
“你听归听,别耍什么花样。”她要是在凌世宸身边单相思,不做坏事,想必也没人在意她,反正单着单着自然就死心了,可要是有什么坏心眼,到时候可是会拉着整个关家陪葬的。
华之远阴寒地说:“你只是关家的养女,你要是敢做什么不利关家的事情,我会把你从关家赶出去。”
华之远以前对她还不错,是因为他觉得关清雅乖巧懂事,他不介意家里多一个小玩意哄着爷爷。
可要是蛇蝎心肠,他不会纵容她残害整个关家。
“阿兄,我真的没有害关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爷爷的吩咐……”关清雅流着泪,她长得漂亮,睫毛上挂着泪珠,这副模样,如果是其他男人,早就心软了。
可华之远一脸冷漠,“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是不知悔改,你就滚蛋,反正我记得,爷爷身边还有一个义女。”
那位也是大夫,爷爷的得意门生,很出色。
关清雅听了,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