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想打扰吗?”她觉得凌世宸这句话可真好笑,“都是因为你来这里,才害得我没有地方可去。”
“我刚在一众亲戚面前为你解围,到头来竟是我的错?”
“……自然不是这个。”赵娣儿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刚才她还是感激他的,可她的意思是,“我是想说,你让我回府这件事。”
“阿母病了,你不回去看看她吗?”凌世宸目光犀利。
赵娣儿一顿,连忙问,“方才忘记问你了,君姑她病得严重吗?”
“很重。”凌世宸没好气,“华之远亲自看顾,到现在还没离开。”
“这么严重?”赵娣儿的心不由提了起来,“那我得回府看看她。”
听她这么说,凌世宸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大手也松开了她的衣领。
二人上了马车。
一路,赵娣儿都攥着小手,忐忑不安,“没想到病得这么快。怎么还没到?凌风,你再快一些。”
看她心急如焚的模样,凌世宸还算满意。
也不枉阿母待她这般亲厚。
马车一停,赵娣儿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步履匆匆地冲入凌府,一路跑到凌夫人房间。
“君姑!”
凌夫人在软榻上绣婴儿小鞋,远远听到赵娣儿唤她的声音,眼神满是惊讶,“娣儿?你回来了?”
“嗯,君姑。”赵娣儿蹲在软塌前,紧紧握住凌夫人保养得当的双手。
凌夫人是这个凌府里待她最好的人,她祈愿凌夫人一直好好地,“君姑,听说华之远亲自诊治,您没事吧?”
华之远亲自诊治?
凌夫人的脸上闪过疑惑,在看到走进来的凌世宸时,顿时悟了。
原来是儿子去接娣儿了,死要面子不直接说想她回府,就谎称她生病把娣儿给骗回来了。
凌夫人意味深长地看向臭儿子。
凌世宸不咸不淡地,既不脸红也不尴尬,长身玉立站在赵娣儿身后,一如素日般气质高远、冷漠疏离。
凌夫人赞许地冲他笑笑,睨了他一眼:臭小子总算是开窍了。
凌世宸视若无睹。
“哎,是啊,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就难受得紧,华医师说我是心疾,病情严重不可怠慢。”凌夫人不仅不拆穿凌世宸,还顺势继续往下编,“娣儿,你回来就好了,君姑一看到你就好多了。你不在家,我一直担心你吃不饱穿不暖,每晚忧虑得睡不着觉。”
赵娣儿一听,心里愧疚不安。
她认为这次君姑是因为忧虑她过度才病的,都怪她离开的时候没有跟凌夫人说一声。
她握着凌夫人的手,眼睛红红的,“君姑,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没事。”凌夫人摸摸她的头,“娣儿回来了就好了,有你陪着我,这病就能一日日地好起来了。”
这句话说的意有所指。
内里的意思就是,赵娣儿别走了,留在凌府陪着她。
赵娣儿神色犹豫,她内心一刻也不想在凌府多呆,可她希望凌夫人好好的。
凌夫人看到她的犹豫不决,立刻拿帕子捂着嘴重重地咳了几声,“咳咳咳……”
“君姑!”赵娣儿伸手轻拍她的背,“好,我留下来陪您……”
晚上,凌夫人用完膳就休息了,赵娣儿帮她盖好锦被,从屋里退了出去。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东西都在原来的位置,就像她从不曾离开过。
赵娣儿知道这都是凌夫人吩咐的,心里又是一阵感激。
她沐浴完出来,月亮已经升至中天。
她打开一本书,在油灯下看了起来,那是顾正深送来的楼兰古籍。
“叩叩……”
有人敲门。
赵娣儿还未动作,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凌世宸穿着一身青色睡袍,站在门口的月光下,手里拎着一个药箱。
赵娣儿呆愣愣地看着他。
他大步进来,把药箱提到她面前。
“看不到伤口,你帮我换药。”他随意说着,然后,极其自然地扯开了衣袍。
那一层衣料被扯下,完美的身材就暴露在她眼前,细腰窄臀大长腿,全身肌肉如沟壑纵横,一点赘肉都没有,性感地让人血脉喷张。
赵娣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盯着她目光正前方的腹肌处,半晌,才找回自己的理智,“你胸口处的伤口会看不见吗?”
“我说的是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裆部,一点都不避讳。
赵娣儿不由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小脸兀地红了。
突然,他大手一爪子握住了她白嫩的小脚丫。
赵娣儿怔忪,“你做什么?”
“把脚拿开,不然我坐哪里?”他说的理所当然,那温热的大掌一直捏着她的脚丫子。
一瞬间,他的温热,从脚心一路蔓延到了全身。
赵娣儿猛地把脚缩回去,坐直身体,“别!”
这一个字,还带着颤抖的尾音。
凌世宸目光变得怪异,须臾,耐人寻味地勾唇,“怎么发出这样的声音,你的脚丫很敏感?”
他这句话,十分暧昧。
赵娣儿的脸开始发烫,这个大猪蹄子,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口无遮拦?
但一想到他自己确实看不到下面的伤口,赵娣儿妥协了,起身拿出药箱里的瓶瓶罐罐,“换药吧。你躺下,我来上药。”
她熟练地拿出棉团、纱布、药粉,在床榻边一一摆开。
反正也换过那么多次药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了。
凌世宸躺在她的床榻上,暗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睡在她的床上。
这床榻不大,他这八尺的身躯一躺下,空间立刻变得狭小。
“把腿抬起来。”赵娣儿跪坐在床尾,淡淡吩咐道。
凌世宸乖乖抬腿。
她把头凑过去,底下的情形一目了然。
虽然看了许多次,可她每次看依然脸红心跳,她强迫自己专注在换药这件事上,别看些无关紧要的,伸手解开纱布,认真看伤口。
这伤口其实不小,虽然长了新肉,但看上去还是很严重。
她禁不住开始心疼,半晌没有任何动作。
“怎么?都看呆了?那里这么吸引你?”凌世宸垂眸,看着她呆愣愣的样子,忍不住调侃她。
“……才没有!”
这个男人,越来越不正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