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绷着脸也不理我,也不闭眼睡觉,最后我还是怂了。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地叫了声:“子毅?”
“嗯。”他答应了一声。
我心头一松,还理我就好。我侧着身,胸口紧紧地靠着他,用腿轻轻蹭着他,故意嗲着声音说:“子毅,我现在又想了呢。”
他一把把我的腿扒拉到一边说:“没心情了。”
我都主动说好话了,你还没心情了?我心里一阵委屈,便说:“你可不是没心情了吗!对着一个优雅的大美女一晚上,看到我这样要啥没啥的,当然没心情。她就是那高档的书桌,摆在你旁边多协调。我就是个遭人嫌弃的地摊货,六十块钱就能给免费送到家。”说着我的声音就有些哽咽了。我猜那时我的嘴比美静还要碎。
子毅突然松开了手臂,转身捏住我的下巴说:“你他妈不作践自己浑身难受是吗?”
我被他捏着下巴,我心里更委屈,接着说:“她是优雅的白天鹅,我就是一只丑小鸭。她就像高贵的百合花,我就像朵路边的小野花……”
我还没来得及把语言文学专业的看家本事都使出来,嘴唇就被子毅的唇封住了,接下去的一大段排比对仗也都被他的吻吞没了。
我舍不得推开他,又不甘心就这么顺从他,便半推半就地和他撕打交缠……
婉转起伏间,他一边带着我攀登,一边在我耳边喘息着说:“我就喜欢采你这朵小野花!”
他的声音充满着魅惑,我的心一下子便被他撩拨得比身体还要愉悦。
袅袅烟雾中,我看着他那张满足的脸,心里又一阵抓狂。这家伙居然最后还变态地在我脸上咬了一口,留下两排牙印。我搓着被他咬痛的脸,抽了抽鼻子说:“先是打我的头,又打我的屁股,现在又咬我的脸,一次比一次过分!劳动法里允许你这么虐待员工吗?”
子毅瞄了我一眼,牵了牵嘴角说:“你还挺记仇?”
我又继续自怜自艾地说:“咬就咬吧,反正我是个难看的,也带不出去。那百合花才是给你带出去长脸的女人。”
子毅对着我喷了一口烟,哼了一声说:“她花着我的钱,陪我去应酬是她份内的事儿。”
对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我很气愤,便说:“那我份内的事就是陪你睡觉,对不对?”
“对。”他一笑,干脆的回答。
我真是多余一问,自取其辱!被他气得无语,我躺下背过身不理他。
听到烟蒂碰到水“呲”的一声,知道他抽完烟了。
“你要是不喜欢,明天我就打发了她走。”他突然说。
我怀疑我是不是幻听了。同样都是他的“妾”,我竟然有这样的能量?不可能吧?就算是正室也没听说只为一句不喜欢就能把男人的一个爱妾扫地出门的。可我知道子毅这么说了就一定是真的,因为他从来没有撒谎哄过我。
“我没什么喜不喜欢的,你喜欢就行。”我转过身看着他,口不对心地说。
“是吗?既然你没有不喜欢,明天我领你去见见她。”子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
“不要!你愿意把你的那些女人组织起来开个联欢会我都管不着,只是别算上我!”看着他那气人的样子我恨不得扑上去咬还他。
他看着我的脸,伸手摸了摸我脸上渐消的齿痕,哼了一下说:“口是心非。”说完便伸手把我轻轻搂在怀里。
我琢磨着要开口说点儿什么,子毅却先开口了:“明早让陈姐给我煮饺子吃。”
“早餐吃饺子?”我问。
“嗯,”他看了我一眼,戏谑地说:“不能白瞎了你这碟醋。”
原来这家伙也会开玩笑啊?我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他胸口,轻轻说了句:“讨厌。”
又亲昵了一会儿,关灯睡下。我相信子毅说了就一定会让“百合花”离开。但他也说过,他不养闲人,那“百合花”应该对他还是有用的。我是不是也应该客气一下?
我用脸蹭着他的胳膊,试探着说:“那个,你要是觉得她有用,就别打发她了。”
子毅翻了个身,把我圈在怀里说:“行,听你的,留下她。”
他的顺水推舟,让我后悔得都想把舌头咬下来了,装什么大度啊!
我心里懊恼,怎么也睡不着。在他怀了动来动去。
或许是感到了我的不安,子毅拍拍我的背说:“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赶快睡吧。”
他的这一句话“你放心”,就像一句驱魔咒,扫去我心头所有的不安。我不再折腾,闭上眼,在他怀里很快便睡着了。
后来,我通过陶红了解到,那“百合花”叫夏莎,确实以前是子毅的女人,陪他去各种应酬,很会交际。那一次以后,子毅并没有赶走她,而是给她在公司里安排了职位,她也不再住在他的房子里了。无论怎么样,我成功地把她从子毅的“身体之交”变成了“君子之交”。
这几天的天气一起床就很热,只能窝在家里。中午吃过饭,无聊地坐在沙发上涂脚指甲,等着小钱给我发学生的资料。刚涂完两个大脚趾,子毅就来电话了。
“在干嘛?”子毅问。
“在家,没事做。”
“你会德语对吗?”
“嗯,学过几年。”
“现场翻译行吗?”
“啊?我可以试试。”如果是一年前,我可以毫不谦虚地应承,可已经丢下一年了,我就不敢说得太满。
“现在换身衣服,我让何秘书去接你,到我公司来,具体情况他会跟你说。”子毅吩咐着。
“好。”我挂了电话连忙去换了一身小套装,又简单化了妆。刚刚弄好,何秘书就到了。
原来子毅公司一直有一个德国合作的项目,以前德方派过来的人英语都很不错,他们公司请的英语翻译便能应付。可这一次却是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先生,英语水平有限,公司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而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德语翻译,便把我拉来应急。我又紧张又兴奋,跟着子毅半年了,还是第一次到他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