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难过,子毅怎么就能这么大摇大摆地把她带到我面前,完全不顾我的感受。也是,他又何曾顾及过我的感受呢?他根本就不在意我!挣扎着回到卧室,蜷缩在床上,心痛得丝丝碎裂,我第一体会到原来所谓心痛,真的会痛,痛的我一阵一阵地吸着凉气。
他说过,他已经把其他的女人都打发走了,现在只有我。可是那支“百合花”又是怎么回事?没有雨露,她如何笑得那么娇艳!骗子!瞿子毅就是个骗子!
我的心里转悲为愤,想找个人说说话,便拨通了美静的电话。
“美静,你能出来陪我聊聊天吗?”
“现在啊?”美静犹豫了一下,为难地说,“可能不行。我老公说今晚回来,我得等他。我也不知道他几点回来,万一他回来看不见我又要发脾气了。”
我知道美静也不容易,只能悻悻地说:“哦,那算了吧。”便准备挂电话。
“哎,小秦,你怎么了?”美静关切地问。
“没事,你忙吧。你老公万一回来了,看到你打电话,没准儿也会不高兴的。”我有气无力地说。
“那不会,跟你打电话,他不会有意见。我老公挺愿意我和你交往的。”美静笑着说。
我仔细一想,是啊,我是瞿子毅的宠物嘛。万一有点儿什么实在摆不开的事儿需要求他,没准儿还能帮上忙呢。不是有个什么夫人外交吗,虽然都是拿不上台面的二奶。
我也不愿意理会美静的“老公”到底打什么算盘,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美静,我今天看到他的女人了。”
美静一顿,问:“在哪儿?”
“我家门口。”我声音已经哽咽了。
“她还敢找上门来了?她想干什么?”美静提高嗓音说。
“是他带她回来的。他要带她出去应酬,她很美,很优雅。”我喃喃地说。
美静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说:“别瞎想,没准儿也不是呢。”她声音里的怜悯已经告诉了我她的言不由衷。
“美静,你别安慰我了。那就是她的女人!”我有些歇斯底里。
“小秦,小秦,你别激动。你听我说,你千万不能闹,闹也没有用。他要是有了新欢,你拦也拦不住。如果你再一闹,他的心就一点儿都不会放你这儿了,那你就彻底……”
美静没有说出口,但我知道她想说我就彻底失宠了,我不怕!“凭什么?凭什么我连个前男友都不能有,他就可以大模大样地把他的新欢带到我面前?”
“就凭人家是老板,你是二奶!”美静犀利地提醒我。
“他是老板就可以这么欺负人?我还不干了呢!”我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我抹了一阵子眼泪,又有些后悔跟美静发脾气,这跟人家有什么关系。我想了想给她发了一条信息:“美静,对不起。不该跟你发脾气。”
很快美静回复:“没关系,我理解。小秦,想开点儿,千万不能闹,你要是闹,你俩就完了。”
完了就完了,我偏要闹。大不了他马上把我赶走,我还不想再熬这半年了!
在床上躺也躺不住,便溜达到书房,看见他给我添置的书桌,心头一酸。那“百合花”就是这高档的书桌,和子毅在一起才和谐。而我应该就像那60块钱的地摊货吧,很快也会被扔出去了。
我心里不甘,不甘心就被她这么比下去。回到房间打开衣柜,一件一件地试穿着新添置的衣服,可是无论怎么照镜子,我还是没有变得更优雅。又学着她把长发挽起,倒更有几分东施效颦的意思。看着镜子里神经病一样的自己,突然悲从中来,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晚饭,陈姐来叫了好几次,我也没去吃。我躺在床上,整个一个晚上都想着那支宝蓝色的百合花在子毅的臂弯里温柔绽放的样子。他今晚恐怕不会回来了。
十点多,我在床上正躺着,突然听到门响,紧接着是上楼的声音,子毅竟然回来了!
他推门进来,带着一身浓浓的烟酒气。可即使这烟酒气再浓也掩盖不住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那香水味一定来自那支“百合花”。
我看着他,冷冷地说:“你回来了?”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我酝酿了一晚上的情绪准备跟他闹一场,可他只轻描淡写的一个“嗯”,我就一下子怯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我不回来我去哪儿?”
“去百合花那儿啊!”我讥讽道。
“什么玩意儿?”他皱着眉头问。
“就是今晚跟你在一起的女人。”我酸酸地回答。
子毅想了一下,嗤笑一声,也没理我就去洗澡了。
他洗好澡拉开被子躺上来,便伸手过来搂我。我一翻身躲开了他,背对着他躺着,他也没继续过来拉我。
“明天我就搬走。”我说。
“去哪儿?”他问。
“去哪儿都行,给百合花腾地方。”我回答。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地方多的是,用不着。”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承认他在别的地方还养着“百合花”。我心里气恼便说:“你不是说你不养闲人吗?既然你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还养我这个闲人干嘛?”
子毅一把把我扳过来,用力地吻着我。
我甩开他,怒视着他问:“干嘛!”
“要你!”他翻身把我压在身下继续吻着。
我心头火起,用力地推他,一边叫着:“走开,走开!我不要,我不想要!”
我成功地把他推到一边,他沉着脸看着我,我也抬眼和他对峙。第一次这样反抗他,我心里还真有些怕,不知道他接下去会怎么处置我。
我心里正忐忑,他突然伸手一把把我搂在怀里,我用力想挣脱,可他箍得很紧。
“不许乱动!”他声音很冷,吓得我也不敢动了。
他的手仍然箍得很紧,我一动也动不了。我看着他,他仰面躺着,沉着脸,睁着眼,看不出表情。以往见他这样四仰八叉地躺着都是睡着了的,像这样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还真是吓人。
突然他斜睨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说:“我就是要告诉你,什么才算是我的女人。”
我咂摸着他的话,什么意思?他是说他不睡她,还是不会再睡她了?所以她已经不算他的女人了。是这意思吗?
我琢磨不透子毅话里的意思,但是无论怎么样他今天还是回来陪我了,没有去“百合花”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