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货运。
林予晴一边喝咖啡一边在看手机新闻,事情已经过了一个礼拜,天美公馆的火灾还在媒体上连番报道。
起火的原因涉及南宫家和江氏集团的商业机密,所以不能透露,官方只说是意外,这隐隐藏藏的态度让人们猜测更甚,网上说什么的都有,林予晴一边看一边赞叹网友的想象力。
正在这时,电话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林予晴看都没看就把手机挂断,作为天美公馆的唯一非南宫家的业主,林予晴最近被媒体追得很厉害。
记者连她租住的地方都找出来了,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情报。
还是晴天货运好,找几个粗壮的司机在门口拦着,那些记者才不敢硬闯。
林予晴看看窗外的天色,太阳都快下山了。
“记者还在外面?”林予晴随口问了句。
持续不断的打字声停下,坐她办公桌前处理公事的年轻男孩把头慢慢抬起来。
那是一张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面孔,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勉强把他的容貌拉大几岁。
“还在。”陈眠翻看连在手机上的监控,“走了几个,大概是去买晚饭了。”
“为什么要自己去买?”
陈眠看看她,没说话。
那群记者刚来的时候,每到午饭和晚饭的点都会叫外卖,后来林予晴就让两个司机伪装成送外卖的给记者们送了两顿“加料”的外卖,把记者们折腾得够呛,从此之后他们就宁可自己去买晚饭也不叫外卖了。
这点倒是出乎林予晴的意料,她本以为记者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们除了麻烦点自己人,根本就没有任何退意。
“陈眠,难道不能报警让他们走吗?”
“记者有采访权,报警没用。”陈眠又埋头输入数据。
林予晴觉得陈眠真是去澳洲把脑子读傻了,晴天货运运营五年,向来是单据随便开,陈眠回来第一件事居然是把所有单据重新整理一遍。
“那有什么办法让他们走,我得下班了。”
“到时间他们自己会走的。”陈眠随手拿出一张统计时间表,“这一周,最晚记录是晚上23点,后来就再没超过。”
林予晴托腮看密密麻麻排列的数字,觉得陈眠这个数据控真是可怕得厉害。
“我总不能等到深夜再回家吧。”林予晴不满,而且即便回到租的房子,那附近也有记者。
“你可以躲在货车里面出去,然后去酒店住。”陈眠眼睛没有离开电脑屏幕,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淡。
林予晴承认是个好主意,她翻了下包,啧了一声:“我没带身份证。”
“那就没办法了。”陈眠耸耸肩膀,还是不看她。
就在这时,林予晴的手机再次响起,还是刚才那个电话号码,这些记者果然很执着。
林予晴的在滑向挂断的那一瞬改变了主意,她把电话接起。
“是林小姐?”打电话的人声音有些古怪,像是刻意压着嗓子说话。
“嗯,你们是哪家的记者?算你们运气好,我给你们做条独家。”
那边的人似乎愣了一会,咳嗽了两声又继续说道:“林小姐搞错了,我不是记者。”
“那你是谁。”
“给你听个声音。”
林予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宽哥在电话那端哇啦啦大叫:“救救我!救救我!我被AK公司的人抓起来啦……”
再后面的话因为宽哥的嘴巴被堵住,林予晴就听不清了。
“你们是谁?”林予晴警惕地问。
“正如他所说,我们是AK公司的人。”
“你们想要什么?”林予晴真没想到AK公司那么大的公司,居然背地里干这种阴恻恻的事。
“这个人破了我们的云端暗门,你说我们要干什么?”
“不至于吧,你们公司系统有漏洞被破了应该自己找原因啊,技术上比不过人家,难道还想杀人灭口?”
“……”说电话的人气急败坏地说,“胡说什么!我们就是找他过来说清楚是怎么攻破我们系统的。”
“哦……”林予晴放心了不少,“那你们找我干什么?”
透过听筒,林予晴听到宽哥含混不清的“呜呜”声。
“他说那部手机是你让他破的。”AK公司的人无奈地说,“我们发现数据上有个奇怪的地方,想找机主问清楚。”
“我不是机主。”
“手机不是你拿去破解的吗?”
“是我拿给宽哥破解的,但我不是机主,这台手机是机主丢失的。”至于是无意丢失还是故意丢失林予晴就说不清了。
“……”AK公司的人沉默下来。
林予晴又接着说道:“如果只是想找个机主,你们也不至于把宽哥抓起来吧。”
“他已经破解掉我们AK云端的暗门密码,我们必须要把他带回美国。”
“呃?”
宽哥的呜呜声充斥着绝望。
“那个,密码,改一下不就好了吗?”林予晴很奇怪AK公司的过激反应。
“哼!”AK公司的人哼了一声把电话挂断。
林予晴看着手机屏发呆。
“有人被绑架了?”不知什么时候,陈眠又抬头看她。
林予晴真佩服陈眠这时还能保持一副冷淡的表情。
“呃,这种算绑架吗?大概算吧。”
“报警吧。”陈眠又继续工作。
“呃,我不知道绑到哪里去了。”
“警察会找。”陈眠头都没抬。
“哎……”林予晴觉得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她都应该报警,但是在按到手机号码的时候愣住了:“那个派出所电话是多少?上次他们发过传单,我放哪里了?”林予晴走到办公桌前翻一堆乱七八糟的纸。
“110。”陈眠不耐烦地说,
“哦,对哦,我怎么给忘了。”林予晴看到陈眠愠怒的表情,摸摸鼻子,慢慢后退,
有时候她真的挺怀疑,陈眠来晴天货运是帮她做事还是来做老板的。
林予晴报完警,看陈眠又抬起头在盯着她看。
“你,你看我干什么?”林予晴被他看得全身发毛。
“我突然想到个办法,可以让记者走,也可以找到人。”陈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