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那些茶叶也是要日常喝的,如果长时间只是存着,到时候可不得发霉了去。
如果天天拿个锁子锁上的话,那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还不如就放一个柜子里面,到时候随取随拿,好不方便。
就算是真的有丫鬟婆子进来,想要拿东西的话,那肯定也是挑金银珠宝。
就这个府里面基本上所有主子都有的茶叶,那些人哪里可能会看得上。
好不容易找到茶叶之后,苏钰这才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高兴地把茶叶盒子递给了她。
“咱们这儿没有多少人,所以每个月的茶叶,也就只有这么多点,还请小翠姑娘不要介意。”
小翠看着这一屋子的狼藉,有些尴尬地勉强扯了扯嘴角,赶紧摇着手,有些为难似的道。
“不介意不介意,但是苏姑娘把这屋子里面弄得这样凌乱,到时候田婆子怪罪下来……”
苏钰不由咋舌,一副我是主子,我看谁能奈我何的样子。
“小翠姑娘,你可要记着,在这儿,我才是那个主子。田婆子只是一直跟着我的那个婆子罢了,什么时候主子翻下人的房间,还要害怕下人,是否会生气?”
毕竟自己也是个下人,再加上苏钰那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如果按照原本的情况,就算是表面上不表达出来,内心也应该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就算脾气再怎么好的,就算再怎么经过磨练的,心中也会或多或少的有那么些许的不畅快。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翠现在的情况,就是有点想笑。
虽然她还没有和苏钰相处多少日子,可是,她莫名就觉得,面前的人是狐假虎威。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强烈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笑意。
毕竟更多的时候,她们这些丫鬟所需要做的,就是给自己的主子留点面子。
于是小翠故意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福了福身子,道。
“既然如此,那屋子里面的悠纪,现在还等着我呢,我便先去了”
苏钰一个手背后,挺拔的站在原地,笑着对她摆了摆手。
目送着小翠出了这间房子,目送着她进了厨房。
确定她看不到自己了之后,这才开始疯狂地复原田婆子屋子里面。
“啊,这个蓝色的衣服是放在哪里来着?好像是这儿。”
“啊,这个银制的钗子,可真是符合田婆子的风格,不过原先是放在哪的来着?”
“诶,这个口脂我好像没有见过田婆子用过,应该是放在小抽屉最上面的吧?”
“诶,这个玉佩又是个什么玩意,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田婆子带过。”
苏钰按照自己先开始有些零乱的印象,又凭借着自己的推理。
自认为非常好的,将那些东西都恢复在了原位。
复原之后,用袖子随意地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珠。
叉着腰,居高临下地扫视着这间房子的一切,一间被自己整理的整洁的房子。
又是一阵有些清凉的寒风吹过,弄得她有些哆嗦。
苏钰抬头看着这一片白色的天空,不由得喃喃自语地抱怨道。
“这天气可是越来越冷了,也不知等到冬天的时候我和田婆子她们几个在客栈该怎么过下去呀。”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慢慢的踏着步子,恢复了自己以前的表情,静静地走了出去。
可是等到苏钰自己低着头,跨过门口的那一瞬间,突然就听到了院子里面。
似乎发生了什么,瓷器或是什么之类打碎的声音。
于是赶紧慌慌张张地抬头,向发出声音的那边看去。
看到的就是小翠现在正低头弯腰,一个手拿着木制的托盘。
另一只白嫩的纤纤玉手,已经被烫得有些红润了,不过她现在脸上似乎根本就看不出来。
那一只纤纤玉手,依旧在那冒着热气的茶水里面翻找瓷器的碎片。
苏钰被吓得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那可是刚烧出来的水,现在还正冒着丝丝热气儿呢。
如果把小翠的身份换成是自己,自己一定不敢就直接用手去拿。
无论田婆子怎么催促,自己肯定会厚着脸皮笑着给她搪塞过去。
到时候,等到茶上面所冒出的热气慢慢地消散,自己才敢去伸手。
或者是,至少要扫出把那些碎片直接扫到簸箕里面。
小翠似乎察觉到了苏钰对自己的视线,原本面无表情的她,立马就变得有些慌张起来。
赶紧将自己手上承载着许多陶瓷碎片的托盘,放在了一旁。
自己则是丝毫没有顾及的,就那么直接跪在了地上。
管不得自己腿那边有没有陶瓷的渣子,也管不得,倒在地上的茶水,有多么的滚烫。
“苏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刚我手上一个没有拿稳,直接将茶壶掉在了地上……”
知道那样滚烫的热水,直接用手触碰的话,手上一定会留有水泡之类的东西。
如果没有的话,那应该就是手上被烫得起了一层老茧。
看着她现在卑微道歉的模样,苏钰的目光只是静静地定格在了她垂下的手上。
一把拉了过去,小心翼翼地仔细里里外外地查看了一番。
这一双手,长的确实好看,又细又长的,白白嫩嫩的。
连骨节都因为保养,不容易让别人看出,和自己的那一双糙手比起来,简直是像极了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不过等到她摸到小翠手的指尖的时候,却摸到了一层硬硬的东西,仔细一看,上面竟结出了层层老茧。
可能是因为泡过水的缘故吧,周围一圈的皮肉都有些泛白了。
苏钰顿时有些心疼地叹了一口气,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三个陶瓷瓶子。
那三个陶瓷瓶,长的是十分类似,不过苏钰还是可以一个手拉着小翠的手。
想要以此来控制她,不让小翠的手乱动。
眼睛扫过那三个白瓷瓶,最终锁定了那个看起来容量最大的一个里面。
将那个白瓷瓶轻轻地往前推了一些,将剩下两个多余的,又重新放回自己的腰间。